教室后门“咔嗒”一声被推开时，早读的喧闹声莫名静了半秒。
江淮率先蹦进去，刚要往座位跑，后领突然被轻轻拽了一下。他回头，看见墨嘉厌正弯腰替他把外套拉链拉到顶，指尖擦过他后颈时顿了顿，低声道：“教室里开了暖气，脱了吧。”
“哦好。”江淮乖乖把外套脱下来递过去，没注意到前排几个Alpha交换眼神的动作有多夸张。
墨嘉厌自然地接过外套搭在臂弯里，目光扫过江淮座位旁堆着的作业本，顺手抽出来往讲台上送。江淮这才想起昨天的作业还没交，吐了吐舌头跟上去：“我自己来就行！”
“坐着。”墨嘉厌言简意赅，脚步没停。
这一下，前排彻底炸开了锅。
林野用胳膊肘捅了捅同桌，口型夸张：“卧槽？那是墨嘉厌？”
同桌赵阳手里的笔差点掉地上，压低声音：“不是他还有谁？但他手里拿的是江淮的作业吧？他什么时候管过别人的事？”
“何止啊，”斜前方的陈越转过来半个身子，眼神跟雷达似的扫过江淮，“刚才在走廊我就看见了，墨嘉厌帮江淮拎书包，还替他挡了下迎面跑来的低年级学生，那眼神软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林野啧啧称奇：“前阵子篮球赛，江淮被对方撞了一下，墨嘉厌直接把人按地上了，当时那气场，谁不知道他护着江淮？但今天这阵仗，也太不一样了吧？”
“你们说，他俩是不是……”赵阳拖长了调子，冲两人的座位方向挑了挑眉。
江淮正从书包里掏课本，忽然感觉后背有点发烫，转头就对上前排几道亮晶晶的视线。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挥挥手：“看什么呢？早读啦！”
那几道视线悻悻收了回去，却没消停。
“你没发现吗？墨嘉厌对别人从来都是‘嗯’‘滚’‘不知道’，唯独对江淮，话都变多了。”
“上次江淮感冒请假，墨嘉厌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放学还去办公室问作业，说是……帮江淮问的。”
“还有上次月考，江淮数学没考好，趴在桌上emo，墨嘉厌居然把自己的错题本给他了！那可是墨嘉厌的错题本！据说有人想借来看一眼都被冻回去了！”
讨论声越来越密，像一群嗡嗡的蜜蜂。江淮隐约能听见几个关键词，脸颊悄悄热了起来。他偷偷看了眼旁边的墨嘉厌，对方正低头刷题，侧脸线条冷硬，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只有江淮知道，刚才他掏课本时不小心碰掉了笔，墨嘉厌的手比他还快地伸过来接住了；刚才他翻书包时发出的动静稍大，墨嘉厌笔尖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询问，确认他没事才重新低下头。
早读铃声响起来，前排的议论声终于歇了。江淮深吸一口气，刚想翻开语文书，桌角忽然多了一瓶温牛奶。
墨嘉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暖意：“刚热的，喝了。”
他抬头，正对上墨嘉厌看过来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了平时的疏离，像被温水泡过的玉石，温润又清晰。
江淮心里一软，接过牛奶拧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大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帖了整个胸腔。
他没再理会前排投来的、更加灼热的视线，只是侧过头，冲墨嘉厌弯起眼睛，笑得像颗晒足了太阳的橘子：“谢啦，很好喝。”
墨嘉厌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快得像错觉。他没说话，只是转回头继续刷题，耳尖却悄悄泛起了一点红。
前排的林野刚好瞥见这一幕，手里的课本“啪嗒”掉在了地上。
教室里瞬间安静。
他干笑两声，捡起课本，在心里疯狂刷屏：完了，这俩人绝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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