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实验室

我拉开那厚重的幕布，眼前依旧是那个熟悉得令人作呕的场景。等等，这次有点不同。裘克没有像往常一样低头捣鼓那些冰冷的机械零件，而是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化不开的忧虑注视着我。我和他的记忆，似乎完好无损。

我把目光投向其他人，瑟吉坐在观众席上。他应该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吧？但现在我还不能确定。我本该趁这个机会改变些什么，可就在愣神的瞬间，瑟吉的皮鞭已经带着风声抽了过来。动作很慢，但这次我没有放盒子。

裘克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摔向台下。

瑟吉站在聚光灯下，高举着皮鞭，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我的白天鹅今天走神了？”

一模一样的场景！又一次重现！

救我的是裘克。他挡在我面前，手掌被皮鞭狠狠抽过，留下一道血痕。可他顾不得疼痛，低头仔细检查我的手腕：“没伤到吧？”

“裘克！”瑟吉的声音带着危险的笑意，“你又在多管闲事？”

我侧头看向裘克，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你还记得？”

“记得。”

瑟吉见自己被冷落，走上前一把推开裘克，将我拉入怀里，厉声呵斥：“想挨鞭子了是吗？给我离他远点！”

我低声应下，瑟吉一下把我摔在地上，让我来一次经典的旋转。我本以为这次可以很好地完成，没曾想却摔倒了。

一旁的麦克想将我拉起来，却被瑟吉的皮鞭挡住。

“继续。”瑟吉冷冷开口，不让任何人扶我。

裘克担心地看着我，好几次想上前都被我用眼神示意阻止。连续几次尝试后，我依然没有成功。演出结束，瑟吉的鞭子狠狠打到了我的肩膀：“丢人。”

我很疑惑，为什么第一次可以做到，第二次却不行。裘克走上前：“娜塔莉，为什么不让我带你走，我……”

我摇摇头：“这里面有太多东西还没搞清楚。裘克，我不想你活得那么累，你一定知道什么，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裘克脸色难看，刚想开口，麦克走上前来对我们说道：“你们怎么还在这？今晚穆罗和瓦尔莱塔回来了，还有艾米丽，大家都去聚餐了，瑟吉团长让我把你们叫过去。噢不，娜塔莉你的肩膀上的伤是谁打的？”

“嗯？麦克，你没看到吗？你刚刚就在我旁边，是瑟吉打的我。”

麦克一脸难以置信：“开什么玩笑？我一直在外面接穆罗他们，没来舞台这。”

“什么？”

难道说这里还有屏蔽功能？

“哦麦克，娜塔莉今天演出有点累了，我先带她去处理伤口，你告诉瑟吉团长我们等会再来。”裘克忙来打圆场。

麦克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随后点头离开：“那你们快点，我们要商量下一场演出节目。”

“好。”

我愣神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裘克去了道具间。

再一次翻开那本日记，里面夹着一把钥匙——钥匙柄雕刻着和瑟吉皮鞭相同的蛇形纹路，而日记的这一页写着几个小字——沿着铁轨尽头的废墟实验室。“这是哪的钥匙裘克？”

“别去…”裘克的声音响在耳畔，“那里不是你能看的。”

“瑟吉的实验室对吗？”我转头看他。

裘克支支吾吾半天：“娜塔莉，我…那…”

“你不说我走了。”

“别……”

裘克拉住我的手腕，一瞬间又像触电般收回手，“对…对不起，只是那里真的不能去。”

“裘克，”我很认真地对他说，“你现在还不明白吗？有人在控制这里控制我们，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瑟吉，我必须去，我要改变这里的一切，让瑟吉付出代价。然后我们逃走，去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哦不对，我们带着大家一起，离开这，你也很讨厌这里不是吗？”

裘克摇摇头，“娜塔莉，你不知道这有多困难，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足够了，我们就这样在这生活一辈子，反正瑟吉也改不了我们的记忆。别冒险了。”

“裘克！”我声音大了几分，“你不知道，我们如果这样，大家都会死的，我们也是。”

“可……”

“裘克，带我去，你相信我，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们可以逃离这。”

“好吧，我相信你，娜塔莉我一直都相信你，但让我先处理你的伤口吧。”

轨道的尽头是伪装成废弃仓库的实验室。铁门的锈迹是精心绘制的伪装。钥匙插入锁孔时发出生物识别的蓝光。门开启的瞬间，裹挟着福尔马林气味的冷风扑面而来。

玻璃罐在月光下像悬浮的眼球，舞女的演出服在淡绿色液体中舒展，裙摆的蕾丝像溺亡水母的触须。最令人窒息的是墙上的监控屏幕——无数个分镜里，舞女在庄园各个角落被肢解、被焚烧、被锁进道具箱，每个画面右上角都标注着不同的时间代码。

“Project Moon River Phase 47”——金属铭牌在实验台闪烁。

裘克突然将我拽到身后，他的机械手臂发出过载的嗡鸣：“你不该来这…”话音未落，他的右脸疤痕突然崩裂，露出下面精密的微型反应堆核心，蓝光映亮他眼底翻涌的恐惧与愤怒。

我看到他脖颈处渗血的接口，“你改造自己是为了对抗瑟吉的神经控制？”

整个实验室的灯光突然频闪。监控屏幕切换成实时画面——瑟吉站在马戏团中央，皮鞭挥向被绑在电刑椅上的杂技演员：“今晚的《月下天鹅》，我们需要更真实的尖叫。”

裘克突然发出非人的低频嘶吼。他的机械翼在月光下展开，金属骨架如同绽放的黑色曼陀罗，每片翼骨都镶嵌着微型锯齿——这远超游戏里“火箭筒小丑”的设定，更像是某种战争机器。

“瑟吉…修改了所有时间线的记忆。”裘克的声音混着机械杂音，“但核心代码里有你的生物识别…”

“庄园主是瑟吉？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控住记忆被篡改？”

“我想是这样。”

我看着Project Moon River Phase 47，想来47应该是47次篡改，如果我能控住这些那就好说了，只要让瑟吉消失就行了，然后我就能带着大家，带着裘克离开这个地方。

“我知道怎么做了裘克，我们先回去聚餐，别引得人怀疑。”

在离开的时候我感觉手掌有一股温热，手心出现一排血字「废弃实验室隐藏剧情已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