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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回响

4A舞台

第九章 《时空回响》

"四步舞曲工作室"开业前一周,装修工程进入了最后阶段。

张桂源站在梯子上,小心翼翼地将"四步舞曲"的招牌挂在入口处。深蓝色的金属字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简约而优雅——这是左奇函的设计,他总是有这种化繁为简的品味。

"左边再高一点,"陈奕恒在下面指挥,"对,就那样。"

张桂源固定好最后一个螺丝,从梯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完美!"

工作室位于文化创意园B座三楼,面积不大但布局合理。进门是接待区,左侧是两间小教室,右侧是主排练厅,整面墙的落地镜让空间显得更加开阔。虽然装修简单,但处处体现着舞者的用心——弹性极佳的地板,专业级的音响设备,甚至角落里还有一架二手钢琴。

"杨博文去哪了?"张桂源环顾四周,没看到另一个合伙人的身影。

陈奕恒指了指主排练厅:"在里面拆那面旧墙纸。他说想看看能不能保留原来的砖墙效果。"

张桂源推开排练厅的门,看到杨博文正站在梯子上,小心翼翼地剥离一面墙上的旧壁纸。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给他镀上一层金边,右手中指上的银戒指闪闪发光。

"需要帮忙吗?"张桂源问。

杨博文回头笑了笑:"快好了,这壁纸比想象中容易撕......"话音未落,一大片壁纸突然脱落,带下了墙面上的一大块灰泥。

"糟糕!"杨博文连忙伸手去接,但为时已晚。灰泥和壁纸碎片落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张桂源咳嗽着挥开灰尘:"没事,反正要重新粉刷......等等,那是什么?"

灰尘散去后,墙上露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痕迹——显然那里曾经贴过什么东西,保护了后面的墙面不受岁月侵蚀。更引人注目的是,随着大片壁纸脱落,一个陈旧的牛皮纸信封从墙缝中掉了出来。

杨博文弯腰捡起信封,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信封已经泛黄,边缘有些磨损,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辨:"致未来的舞者"。

"打开看看。"张桂源忍不住好奇。

杨博文小心地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折叠的舞蹈海报和几张照片。当他展开海报时,手突然抖了一下,脸色变得苍白。

"怎么了?"张桂源凑过去看,然后也愣住了。

海报上是两个年轻舞者的演出宣传,标题是《双生花》,时间显示是二十年前。虽然印刷有些褪色,但那两个舞者的面容依然清晰可辨——男人有着杨博文一样的眉眼,女人笑起来的样子与他如出一辙。

"这是我父母......"杨博文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他们去世前最后的演出海报。"

张桂源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轻轻握住杨博文的手腕。他知道杨博文的父母都是舞者,在他很小的时候因一场火灾意外去世,但从未见过他们的照片。

杨博文继续翻看那些照片,大多是排练和演出的幕后花絮。在其中一张合影里,年轻的杨父杨母身边站着一个高个子男人,面容严肃,但眼神温柔。

"这是......"杨博文皱眉。

"左奇函的父亲?"张桂源脱口而出。虽然照片里的男人比现在年轻许多,但那轮廓分明的下巴和微微上挑的眼角,与左奇函如出一辙。

杨博文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他们认识?左奇函从来没提过......"

信封里还有最后一样东西——一张烧焦了一角的乐谱片段,上面写着"未完待续"三个字。

正当两人沉浸在发现中时,陈奕恒推门进来:"你们在干什么?左奇函来......"他看到杨博文手中的东西,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我们发现了这个。"张桂源简要解释了情况。

陈奕恒拿起海报仔细查看,目光落在演出信息上:"维也纳国家歌剧院青年舞者计划......这不就是左奇函推荐杨博文去的那个项目吗?"

三人面面相觑,一种奇怪的宿命感在空气中蔓延。

"别告诉他。"杨博文突然说,"至少在弄清楚真相前,先别告诉左奇函。"

张桂源和陈奕恒点点头。他们将海报和照片重新放回信封,藏在了排练厅的储物柜里。这个秘密暂时被保存了下来,但张桂源有种预感,它不会沉默太久。

开业前夜,四人留在工作室做最后的准备。左奇函调试音响设备,杨博文整理舞蹈垫,张桂源和陈奕恒则负责清洁那面巨大的镜子。

"明天会有多少人来?"张桂源一边擦镜子一边问。

"至少三十个,"左奇函头也不抬地回答,"我邀请了舞蹈学院的老师、几个潜在客户,还有媒体朋友。"

杨博文停下手中的工作:"媒体?"

"小媒体,"左奇函安抚道,"校园报纸的记者,我学妹。"

夜深了,左奇函和杨博文先行离开,说明天一早还要去机场接左奇函的父亲——他特意从维也纳飞来参加开业典礼。张桂源和陈奕恒自愿留下做最后的检查。

"你看到了吗?"陈奕恒突然问,眼睛盯着那面大镜子。

张桂源转头:"看到什么?"

"刚才镜子里......"陈奕恒皱眉,"好像有两个人影,不是我们的倒影。"

张桂源背后一凉:"别吓我。"

就在这时,排练厅的灯突然闪烁了一下。张桂源本能地抓住陈奕恒的手,两人一起看向镜子——镜中确实有模糊的人影在移动,像是两个人在跳舞,但排练厅里明明只有他们俩。

"这太诡异了......"张桂源的声音发抖。

陈奕恒却出奇地镇定:"像是那对舞者?海报上的?"

仿佛回应他的话,镜中的人影变得清晰了一些。确实是一男一女两个舞者,穿着二十年前的舞蹈服装,重复着一段优美的双人舞。奇怪的是,尽管没有音乐,他们的动作却精准而流畅,仿佛沉浸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旋律中。

更奇怪的是,张桂源发现自己和陈奕恒不自觉地开始模仿镜中的动作。起初只是无意识的跟随,渐渐地,他们的身体似乎记住了这段从未学过的舞蹈,每一个旋转、每一次托举都与镜中影像完美同步。

最后的高潮部分,镜中的男舞者将女舞者高高托起,女舞者在空中做了一个漂亮的展翅动作,然后缓缓落下,两人相拥。张桂源和陈奕恒几乎在同一时刻完成了相同的动作,仿佛跨越时空的对话。

当最后一个动作结束,镜中的影像渐渐淡去,只剩下张桂源和陈奕恒气喘吁吁的倒影。排练厅的灯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那是什么......"张桂源的声音发颤。

陈奕恒走到镜子前,手指轻触冰凉的镜面:"他们的未完成之作。"

第二天上午,"四步舞曲工作室"的开业典礼如期举行。来了比预期更多的客人,小小的空间挤满了人。左奇函的父亲——维也纳总医院的著名外科主任左铭医生——也如约而至。他高大严肃,只有在看到儿子时眼神才会柔和下来。

张桂源注意到,当杨博文和左铭医生第一次见面时,两人都有一瞬间的僵硬。左铭医生的目光在杨博文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但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西装口袋里的什么东西。

简单的剪彩仪式后,是表演环节。四人准备了一段融合现代舞与古典元素的表演,名为《时空回响》。音乐是左奇函根据那张烧焦的乐谱片段重新编曲完成的,舞蹈则由杨博文编排——令人惊讶的是,其中包含了大量昨晚他们在镜中看到的动作。

表演开始前,杨博文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他从背包里取出一双保存完好的旧舞鞋:"这是我父母留下的。今天,我想穿着它们跳舞。"

左奇函的表情变得复杂,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他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乐谱:"这是我父亲年轻时写的曲子。今天,我想用它作为开场。"

张桂源和陈奕恒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杨博文和左奇函各自都有所发现,却都选择了保持沉默,直到这一刻。

表演开始了。左奇函坐在钢琴前,弹奏那首尘封已久的曲子。旋律简单却深情,像是一个未说完的故事。张桂源和陈奕恒首先登场,跳的是昨晚在镜中看到的那段双人舞。他们的动作精准而富有感情,仿佛真的在与过去的舞者对话。

接着,杨博文加入进来。他穿着父母的舞鞋,每一个落地的声音都像是跨越时空的回响。左奇函也从钢琴边站起,加入了舞蹈。四人时而两两配对,时而全体协同,舞步中既有现代舞的自由,又有古典舞的优雅,还有他们自己独特的风格。

表演接近尾声时,一个意外的插曲发生了。左铭医生突然站起来,走到钢琴前坐下,接替了左奇函的位置。他的演奏技巧不如儿子娴熟,但充满感情,仿佛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回忆。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四人完成了最后的定格姿势——与海报上杨博文父母当年的结束动作一模一样。全场寂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左铭医生是第一个走到杨博文面前的人。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双旧舞鞋,然后用德语说了什么。左奇函翻译道:"他说,你跳得比你父亲更好。"

杨博文的眼眶瞬间红了:"您认识我父亲?"

左铭医生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正是昨天在墙里发现的那种,只是这张是完整的。照片上,年轻的左铭站在杨博文父母身边,三人笑得灿烂。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左铭医生用带着口音的中文说,"也是舞伴。那场火灾......"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我本该和他们在一起的。"

故事渐渐明朗。二十年前,左铭、杨博文的父母同是维也纳国家歌剧院青年舞者计划的成员,三人约定一起创办舞蹈工作室。但在一次演出后,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灾夺走了杨博文父母的生命,只有左铭因为临时有事离开而幸免于难。那张烧焦的乐谱,就是他们未完成的最后作品。

"我放弃了舞蹈,转学医,"左铭医生看着左奇函和杨博文,"但我从未忘记过我们的梦想。看到你们四个......"他的目光扫过张桂源和陈奕恒,"就像看到了当年的我们。"

开业典礼结束后,客人们陆续离开。左铭医生也回酒店休息,说明天就要飞回维也纳。四人留在工作室,坐在刚擦干净的地板上,分享着左铭医生带来的奥地利巧克力。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杨博文问左奇函。

左奇函点点头:"父亲在我决定学音乐时就告诉了我这个故事。但我不知道那个工作室就是这里,也不知道那对舞者就是你的父母......直到看到那张海报。"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确定......"左奇函罕见地语塞,"不确定这是巧合还是命运,也不确定你是否愿意被提醒那段往事。"

杨博文握住左奇函的手:"傻瓜。这让我感觉......他们从未真正离开。"

张桂源突然想起什么:"昨晚在镜子里......"

"你们也看到了?"左奇函惊讶地问,"我和博文上周在这里调试设备时就看到了。起初以为是错觉,直到......"

"直到我们无意识地跳出了那段舞。"杨博文接上他的话。

四人沉默了一会儿,消化着这个超现实的事实。最后陈奕恒开口:"他们想完成那支舞。"

"而我们帮他们完成了。"张桂源轻声说。

阳光渐渐西斜,工作室里弥漫着温暖的金色光芒。左奇函突然站起来,走到钢琴前,弹起了今天表演的那首曲子。杨博文自然地起身,开始跳舞。张桂源和陈奕恒对视一眼,也加入了进去。

没有编排,没有计划,只有音乐和舞蹈,以及四个年轻人之间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这一刻,过去与现在交织,生者与逝者对话,艺术超越了时间的界限,将两代舞者的灵魂连接在一起。

五年后的某个下午,"四步舞曲工作室"已经搬到了更大的场地,成为市内最受欢迎的舞蹈工作室之一。张桂源和陈奕恒刚结束一堂高级班的教学,正靠在窗边休息。

"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陈奕恒突然问。

张桂源眨了眨眼,然后恍然大悟:"十年之约!"

傍晚,四人再次聚集在星熠学院的天台上。左奇函和杨博文刚从维也纳回来,他们在那儿创办了"四步舞曲"的欧洲分部。岁月在四人脸上留下了成熟的痕迹,但眼中的光芒依旧如初。

左奇函找到了当年藏时间胶囊的砖缝,小心地取出那个已经生锈的小铁盒。打开后,四封信和照片依然完好无损。

他们轮流读出自己写给未来的信,时而大笑,时而落泪。那些青涩的愿望有些实现了,有些被遗忘,但最珍贵的东西——四人的友谊和对舞蹈的热爱——从未改变。

"再写一封吧,"杨博文提议,"给下一个十年的我们。"

于是,在星光下,四人再次提笔。张桂源写道:

"亲爱的未来的桂源:

希望你和奕恒依然健康快乐,希望'四步舞曲'越办越好。如果你们已经结婚了——不管是和对方还是和别人——记得留一张请柬给我。对了,告诉左奇函那个讨厌鬼,他欠我的十欧元该还了......"

信写完后,他们重新将铁盒放回墙缝。这一次,左奇函还放进去一张新的照片——开业那天四人与左铭医生的合影,背景是"四步舞曲工作室"的招牌。

"下一个十年,"左奇函宣布,"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一言为定。"四人异口同声地说。

夜色渐深,星光璀璨。远处传来隐约的音乐声,像是某个舞蹈教室还在排练。四个身影肩并肩站在天台上,影子在月光下融为一体,如同一支永不完结的舞曲,缓缓旋转,直至时间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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