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转移注意力了,开始无休止的工作,接戏接综艺,只是没想到还能遇见。
……
行李箱的万向轮碾过民宿门前的鹅卵石路时,我听见导播喊“最后一组嘉宾到齐”。抬眼就撞进一片熟悉的琥珀色瞳孔里,黄子弘凡手里的椰子“咚”地砸在地上,椰汁溅湿了他的白色帆布鞋。
海风卷着咸腥味扑过来,把他额前的碎发吹得乱翘。距离上次在公寓门口看他转身离开,已经整整四个月。
“介绍一下,这位是黄子弘凡老师,”导演举着对讲机笑盈盈地打圆场,“刚结束巡演就赶过来了,辛苦啦。”
他弯腰去捡地上的椰子壳,手指在触到壳的瞬间顿了顿。我注意到他右手虎口有块新的茧,比以前厚了不少,大概是练吉他磨出来的。
“你好。”他起身时声音平平的,连看都没看我,径直拖着行李箱往二楼走。木质楼梯被踩得吱呀响,像根绷紧的弦。
分配房间时节目组搞了出“随机配对”的戏码,我的名字和他的名字被同时投在大屏幕上时,场记的笔都吓掉了。他站在阴影里,指尖反复摩挲着节目组发的房卡,直到导演催第三遍才低声说:“我睡沙发就行。”
海景房的阳台正对着落日,我抱着膝盖坐在藤椅上,听见身后传来拉开冰箱的声音。他拿了瓶冰可乐,开瓶时“啵”的轻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节目组说晚上要烧烤,”他忽然开口,视线落在远处的海平面,“你海鲜过敏,我跟导演说了留些鸡胸肉。”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分手时收拾东西太急,把药箱里的过敏药落在了他那里,原来他一直记得。
“谢谢。”我低头抠着藤椅的纹路,“不过我自己带了药。”
他没再说话,脚步声渐远时,我偷偷回头,看见他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攥着那瓶可乐,指节泛白。
第二天的任务是赶海。潮水退去后的滩涂泛着银光,我蹲在礁石旁捡贝壳,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回头就看见黄子弘凡站在身后,手里拎着双防滑鞋。
“这里有青苔。”他把鞋放在我脚边,鞋面上还贴着卡通创可贴——是我以前总嘲笑他幼稚的那款,“节目组的鞋磨脚,我多拿了一双。”
我盯着那双鞋没说话,他忽然蹲下来,不由分说地帮我解开运动鞋的鞋带。指尖触到脚踝时像触电般缩回,耳根却悄悄红了。
“黄子老师还挺细心啊。”摄像大哥扛着机器打趣,他猛地站起来,差点撞到镜头:“女孩子,照顾一下应该的。”
那天下午我在礁石上摔了跤,膝盖擦破了皮。他不知从哪里翻出碘伏和棉签,蹲在我面前时睫毛垂着,认真得像在研究乐谱。
“疼就说一声。”他的动作很轻,棉签蘸着药水擦过伤口时,我看见他喉结滚了滚,“以前你总说我毛手毛脚……”
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他把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起身时差点被石头绊倒。我望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忽然想起以前每次我生病,他都会笨手笨脚地熬粥,结果把厨房弄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