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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祸水东引

循环尽头的光

“到…到底在哪?”环顾四周脏乱的环境,李敏赫的声音里透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烦躁与不耐。

  闵雪雅虚弱地抬手指向前方。那是一栋外墙斑驳、墙皮大片剥落的旧公寓楼,如同被城市遗忘的废墟。李敏赫的眉头拧成了死结——远处,赫拉宫殿的塔楼在夜色中流光溢彩,而这里,却像是首尔光鲜表皮下的暗疮。

  终于停在了一扇锈迹斑斑、油漆龟裂如枯树皮的铁门前。闵雪雅颤抖的手指摸索了许久,才将钥匙勉强插进锁孔。“嘎吱——”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后,门开了。一股浓烈刺鼻的气味猛地扑面而来——潮湿的霉味、劣质消毒水、过期食物和陈年污垢混合发酵的恶臭!

  李敏赫猝不及防,胃里一阵翻搅,差点干呕出声。他下意识后退半步,捂住口鼻,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震惊。这是什么鬼地方?!

  楼道漆黑一片,只有远处安全出口的幽绿指示牌散发着惨淡微光。脚下是粗糙冰冷的水泥台阶,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积年的灰土里;墙壁触手黏腻。角落里堆放着看不清形状的杂物,散发着更糟糕的气味。李敏赫感觉自己像掉进了贫民窟的垃圾堆,自小的优渥生活塑造的舒适与体面,在这里被瞬间碾碎。他只想立刻逃离,把这一身沾染了烟灰污迹的皮衣和破洞牛仔裤统统烧掉!

  闵雪雅的家在四楼尽头。打开门,一个比楼道更狭小、更令人窒息的空间展现在眼前。房间虽小,却透着一丝主人精心打理的温馨痕迹,与楼道的破败形成微妙反差,却更显逼仄。

  就在这时,“呜汪!”一声轻快的吠叫响起。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狗从床底钻出,兴奋地摇着尾巴,绕着闵雪雅的脚边打转,湿漉漉的黑眼睛亮晶晶的,全然不知主人刚刚经历了怎样的惊魂。

  “白糖!”看到小狗,闵雪雅紧绷的神经似乎松懈了一丝,但瞬间又被自身的狼狈和疼痛淹没。她踉跄着蹲下想抚摸,白糖却被主人满身的烟灰、伤痕、异常狼狈的样子,以及李敏赫这个陌生而“光鲜”的气味吓到了,欢快的尾巴垂落下来,小身体犹豫着后退两步,发出困惑的低呜。

  “白糖!对不起……吓到你了……”闵雪雅的声音虚弱撕裂。她不顾形象地趴下,伸出手想安抚。白糖迟疑片刻,最终凑近,小心翼翼地舔了舔主人的手指。闵雪雅再也忍不住,将脸埋进它温热的毛发里,压抑了一路的恐惧、委屈和脆弱彻底爆发。瘦弱的肩膀剧烈耸动,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小屋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刺耳。

  李敏赫僵立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如打翻五味瓶。烦躁、嫌弃、一丝莫名的酸涩,还有一点点……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这巨大落差冲击带来的茫然。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厚实的触感提醒着他的身份。本能地想用钱解决——丢下一沓钞票立刻逃离——但看着闵雪雅抱着狗哭泣的背影,和这破败小屋的背景,这动作似乎也变得……下不去手?他烦躁地抓了抓精心打理过的头发。

  环顾四周,皱着鼻子走进狭小的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水流带着铁锈色。强忍不适匆匆冲了手,拧了条半湿不干的粗糙毛巾出来。

  闵雪雅的哭声渐弱,变成了抽噎。她抬起头,脸上泪痕和黑灰糊成一团,眼睛红肿,看向李敏赫时带着茫然和一丝被看尽狼狈的难堪。

  “为什么?我只是努力生活而已,只是疯狂努力而已……”闵雪雅喃喃。

  李敏赫压下心头涌起的酸涩,“喏,擦擦脸。”他把毛巾和药远远递过去,语气生硬,眼神刻意避开她脏污的脸和手臂,“还有,涂点那个……碘伏。”他指了指她手臂上还在渗血的划痕,“随便涂涂,别感染了,更麻烦。”瞥了一眼正小心翼翼观察他的小狗,“它……要喂点东西吗?”他只想赶紧处理完这摊麻烦。

  闵雪雅默默接过,笨拙地擦拭着脸颊和手臂。给白糖倒了水,又拿出之前买的处方粮,小狗这才安心地小口吃起来。做完这些,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抱着白糖蜷缩在床边的小凳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肮脏的地面。

  沉默和难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李敏赫看着她手臂上那道不算浅的伤口,血混着污迹,而她似乎毫无知觉。心里的烦躁和一丝丝……大概是“责任”的东西在打架。他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的空气又让他一阵反胃。

  “你……这样不行。”他语气带着少爷惯有的指使口吻和嫌弃,“伤口会烂掉。我叫……”本想打电话叫司机买药,想到万一被父母知晓的盘问,他头皮发麻。

  “我去买点药。”他改口,语气不耐,“你待着,锁好门。”说完,像逃离瘟疫现场,他转身快步冲出小屋,砰地一声带上门,隔绝了里面的气味和哭声。

  深夜的宝松村街道冷清,但李敏赫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他裹紧沾满污迹的皮衣,仿佛能隔绝刚才沾染的气息。找到一家24小时药店走进去,店员看到他一身价值不菲却污迹斑斑、手掌血肉模糊、脸上带着嫌恶的样子,眼神怪异。李敏赫被看得更加烦躁,冷着脸快速报出:“消毒药水、无菌纱布、医用胶带、烫伤膏、消炎药、止痛药、生理盐水、冲洗伤口的注射器……快点!”结账时,他眼皮都没抬就刷了卡。拎着沉甸甸的袋子,只觉得这堆东西和他一样,都沾上了宝松村的“晦气”。

  回到闵雪雅家楼下,他抬头望了望那扇黑漆漆的窗户,心中万分不情愿。但想到她的惨状……算了!他认命地再次踏上肮脏的楼梯。

  门开了,闵雪雅抱着白糖,姿势未变。李敏赫把药袋重重放在摇摇晃晃的小桌上。他皱着眉开始操作。先用生理盐水冲洗闵雪雅手臂的伤口,动作笨拙粗鲁,盐水刺激伤口,闵雪雅疼得倒吸冷气,身体一缩。李敏赫没好气:“忍着点!不冲干净会发炎!”他拿起酒精棉球,嫌恶地避开她皮肤上明显的污渍,只擦伤口,下手没轻没重。涂药膏时胡乱抹开,再用纱布草草缠了几圈,打了个死结,敷衍了事。

  “这个,药,按说明吃。”他把药片和水杯推过去。看着闵雪雅顺从地吃药,他才处理自己的手。酒精的刺痛让他龇牙咧嘴,他胡乱地、更粗暴地缠上纱布,仿佛在跟自己的手较劲。

  “谢谢你,敏赫同学。”闵雪雅的声音很低,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她能感觉到他动作里的嫌弃和不耐。“今天……如果没有你……”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把白糖抱得更紧。

  李敏赫看着她和小狗,烦躁感再次翻涌,夹杂着一丝说不清的别扭。他别开脸挥挥手:“行了行了,谢什么。你……”他站起身,环视狭小破败的空间,不自在的转移话题,“这是你租的房子吗?所以才要打工?”

  “不是租的,”闵雪雅的声音很轻,几乎淹没在狭小空间沉闷的空气里,“是我养父母送我的房子。”

  “嗯?你有养父母?”李敏赫环顾这狭小的空间,没有看到任何亲人的痕迹,“那为什么……”

  闵雪雅低声讲述了她的身世:孤儿院院长将孩子们当作骨髓供应源牟利。她被一对在美国的韩裔夫妇收养,唯一目的就是为患病的哥哥提供骨髓。待哥哥病情好转,他们便诬陷她偷窃,将她驱逐回国。

  话音落下,狭小的空间陷入死寂。

  李敏赫生气:“什么人啊,过河拆桥!”

  李敏赫怔了一下,随即涌上一股无名火:“什么人啊,过河拆桥!”

  口袋里的手机“叮”的一声响起,他看了一眼放回去。

  他走到门口,手放在冰冷的门把手上,停顿片刻,没有回头,语气生硬:“有事……打电话。”说完,像逃难般猛地拉开门闪身出去,反手重重关上,将那令人窒息的一切隔绝。快步冲下楼梯,直到重新呼吸到室外的空气,他才感觉活了过来。

  站在昏暗脏污的楼道口,夜风吹得他裹紧皮衣。他掏出手机,屏幕亮起,“小赫拉俱乐部”的群里,一条消息弹出

  【人死了没?】周锡京

  【没有。】李敏赫

  手指冰冷,他飞快敲下两个字发送。没有解释,没有情绪。随即立刻将手机揣回裤兜。他需要立刻离开,回到光鲜的世界,洗掉这一身的污秽。

  他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疲惫地瘫在后座。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他沾满污渍的昂贵衣裤和缠着纱布的手,眼神探究。李敏赫烦躁地扭开头,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贫民窟夜景,只盼快点回到赫拉宫殿。

  车子在赫拉宫殿气派的大门前停下。深夜的大厅空荡寂静,值班保安投来诧异的目光。李敏赫尽量低着头,拖着疲惫烦躁的身体,像做贼般快步穿过大厅,闪进电梯。光滑如镜的轿厢壁映出他此刻的狼狈:酷帅皮衣和米色针织内搭沾满油污烟灰,皱巴巴;破洞牛仔裤边缘蹭得发黑;限量版球鞋蒙尘;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擦痕和嫌恶;右手缠着粗糙纱布。这形象与电梯的奢华香氛和光洁环境格格不入。他按下自家楼层,只想立刻把自己扔进浴缸,用滚烫的水冲刷掉这一身的“污秽”。

  他偷偷溜进家门,玄关柔和的灯光让他紧绷的神经稍松——还好父母未归。蹑手蹑脚直奔浴室,打开花洒,让滚烫的热水冲刷全身。他脱下脏污不堪的衣服嫌弃地扔在角落,换上干净家居服。手上粗糙的纱布也被扯掉,露出擦伤和灼伤的痕迹,他皱着眉用干净纱布草草包扎。做完这一切,才感觉稍微找回点体面。绝不能让父母知道今晚的事。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周锡勋发来的信息,只有冰冷的两个字:

  【来社群。】

  李敏赫的心猛地一沉。该来的,终究躲不掉。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换上惯常的不耐烦表情,走出房间。

  赫拉宫殿,富二代们的俱乐部灯火通明。推开门,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弥漫其中。周锡京、周锡勋、夏恩星和刘珍妮坐在沙发上。周锡京背对门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紧绷如满弓。听到开门声,她猛地转身,那双漂亮的眼睛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像淬毒的冰棱,死死钉在李敏赫身上,上下打量他的样子,最终落在他手上包扎的绷带。

  “敏赫,你怎么受伤了?”刘珍妮跑上前,心疼地问。

  “当然是为了救那个诈骗犯!”周锡京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带着刻骨的嘲讽与寒意,“李敏赫,你今晚……可真是出息了。英雄救美的感觉怎么样?嗯?”

  李敏赫心头一紧,强压烦躁,用“你们真麻烦”的语气回应:“什么英雄救美?让开点,我累死了。”他把手从刘珍妮手里抽出,想找位置坐下。

  周锡京大踏步过去,抓住李敏赫的衣领,声音陡然拔高尖锐:“累?忙着伺候那个下贱的骗子很累是吧?!谁让你多管闲事去砸窗的?!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坏了我们的事!”

  “坏了你们的事?”李敏赫低头看着周锡京,疲惫烦躁被点燃,转化成憋屈的怒火,“这次可是差点把人活活烤熟了!那叫‘事’?那叫找死!”他压低声音,字字带火,“要不是你们发疯把她关车里点蜡烛,能着火?!”

  “找死的是她自己!”周锡勋沉声反驳,眼中毫无悔意,“谁让她乱动踢翻蛋糕的?活该!倒是你!”声音陡然拔高,充满讥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尚了?为了那个穷鬼贱人,连我们都敢拦?最后还冲上去逞英雄?还把手弄成这样给谁看?真被那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了?”

  “放手!”李敏赫推开周锡京的手,衣扣崩开露出精致锁骨,但无人在意。他最怕被扣上这个帽子,“我对她没半点兴趣!看见她那鬼地方我就想吐!开什么玩笑!”他矢口否认,语气充满不屑。

  “没兴趣?”夏恩星的目光扫过他缠着纱布的手,满是鄙夷,“没兴趣你拼了命去救她?李敏赫,你当我们是傻子吗?!”她的质问直指他出手相救的动机核心。

  刘珍妮也怀疑地看着李敏赫,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敏赫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愤怒无用,他需要让周锡京相信,一切只为自保。他迎上她审视的目光,语气软和下来,带着被连累的委屈:“锡京啊,你好好想想?!我不是为了救她,从头到尾都是为了我自己!”他低垂着眼,精致俊俏的脸庞显得我见犹怜,“你以为我想碰她?我恨不得离她和她那个狗窝越远越好!但我们当时在干什么?绑架!非法拘禁!还差点弄出火灾搞出人命!”

  他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迫切的“自白”:“我们都是未成年!没有驾照!大半夜跑去那种鬼地方干这种事!这事要是闹大了,警察查起来,绑架、非法拘禁、纵火未遂……哪一条不够我们进少管所喝一壶的?”

  李敏赫看到在场几人脸上的怒色凝滞了一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与忌惮。他立刻抓住机会,抛出了真正的炸弹,语气带着强烈的后怕与自保,甚至气急败坏:“而且我们今天干的事,都被95楼那个新搬来的疯子拍下来了!谁知道他要拿着那个视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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