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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风波

和亲后,我把敌国后宫杀穿了

除夕夜,瑜国皇宫被无数宫灯映照得亮如白昼。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一派盛世太平的华美气象。

紫宸殿内,帝后端坐于最高处的御座上。皇后萧氏一身明黄凤袍,端庄含笑,眉宇间笼着恰到好处的病弱柔婉。

皇帝宋晟霖身着龙袍,在辉煌灯火下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目光偶尔扫过下方争奇斗艳的后宫诸人,深邃眼底却并无多少暖意。

众人互相说着吉祥话,皇后示意后宫众人可以开始献艺了。

率先登场的贤妃的古筝曲锦瑟,她纤纤玉指拨动间,清越铮鸣如碎玉落盘,时而高亢如裂帛穿云,时而低回如幽谷流泉。

一曲终了,引得满堂喝彩。宋晟霖难得地颔首,赐下一柄羊脂白玉如意:“爱妃琴艺愈发精进了。” 贤妃捧着玉如意,眼角眉梢尽是得意,连忙谢恩退下。

德妃献上的是书法,她一身素净月白宫装,只在裙裾处绣了几支淡雅墨兰。两名宫女展开一张丈余长的洒金宣纸,她提笔蘸墨,凝神静气。

顷刻间“国泰民安,海晏河清”八个字便跃然纸上,字字筋骨遒劲。

太后在御座旁含笑点头,赞道:“德妃这手字,深得卫夫人神韵,哀家看着就舒心。”

德妃依旧那副淡泊模样,安静行礼退回座位,仿佛刚才惊艳全场的并非自己。

轮到淑妃慕容清婉了。

殿内喧嚣微滞,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聚焦在她身上。

她被禁足多时,一解禁便在除夕宴上献艺,其意不言自明。她穿着一身极其艳丽的玫红缕金百蝶穿花宫装抱着琵琶,满头珠翠,眼尾用胭脂勾出妩媚上挑的弧度。

她十指翻飞,快如疾风骤雨,弦音激越昂扬,正是她苦练多日的春花秋月。

技艺的确无可挑剔,指法繁复华丽,情感宣泄得淋漓尽致,将曲中旖旎春光、缠绵秋思演绎得惊心动魄。

然而,她那过于浓重的妆容和眼底掩藏不住的急功近利,反而折损了这份技艺带来的惊艳。

一曲终了,宋晟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平静无波,如同审视一件华美却失了韵致的器物。

他唇角微微向上牵起一个极淡、极短的弧度,随意抬了抬手,声音听不出喜怒:“淑妃辛苦了。”

慕容清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厚厚的脂粉也盖不住那层灰败。她精心准备的一曲,本想惊艳四座,却只换来帝王一个淡漠的眼神和一句轻飘飘的辛苦。这比当众斥责更让她难堪。

轮着过了几位妃嫔就是慧嫔的舞蹈了。

慧嫔早已按捺不住,她向御座方向飞了个明媚的眼波,随即转身,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走向偏殿准备更衣。

清昭早已候在偏殿,手中握着那支莹润的玉屏笛。

慧嫔一阵风似的卷到清昭面前,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快!该我们了!”

清昭微微颔首,面上依旧是那副温顺恭谨的模样:“是,娘娘。” 她将玉屏笛缓缓举至唇边。

气息凝聚,胸腔起伏,清昭如往常般将气流平稳送出——

无声。

笛孔如同被无形的泥沼封死,气息灌入,竟没有激起丝毫回响。

清昭眉头几不可查地一蹙。她再次凝神,依旧是一片死寂。

一丝冰冷的预感瞬间爬上了清昭的心。她飞快地将手指探入笛子的音孔内。

指尖触感冰凉,在靠近笛腔深处的内壁上,清晰地摸到了一层光滑、粘腻、完全封堵住气流的硬物!那触感……是凝固的蜂蜡!

很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表演的乐器一律放在偏殿,有人趁人不防将融化的蜂蜡灌入了笛腔深处,冷却后彻底封死了气流的通道!

“怎么回事?!”慧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即转为难以置信的惊怒,声音陡然拔高,在略显嘈杂的后台也显得格外刺耳。“慕容清昭!你的笛子呢?!我的舞要开始了!”

“笛子被人灌了蜂蜡,有人要陷害我们。”清昭尽量保持着镇定。

慧嫔看着清昭从笛孔中抽出的、指尖上沾染的蜡痕,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声音因为极度恐惧和愤怒而尖利起来:“怎么回事?是你!是你故意弄坏了笛子!你根本不想跟我合作,你想害我在陛下面前出丑!对不对?!”

偏殿瞬间安静下来,几个准备登场的乐伎和宫女都惊愕地望过来。

时间紧迫,御前献艺的时辰已到,前面报幕的太监已经清了嗓子!

慕容清昭眼中所有的惊愕和冰冷瞬间敛去,只剩下一种近乎可怕的沉静。她没有看暴怒欲狂的慧嫔,也没有辩解一个字。她从宽大的宫袖内,稳稳地抽出了那支通体乌沉、光泽内敛的洞箫。

没有片刻迟疑,洞箫已抵在她唇际。

下一刻,一道低沉、浑厚、带着塞外风沙般粗粝质感的箫声回荡在偏殿。

不是预想中《雪红梅》的清冷空灵,而是苍茫、辽远、带着金戈铁马余韵的《塞外》。

呜咽的箫音,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与坚韧,瞬间将满殿的靡靡之音扫荡一空。

慧嫔微微一怔,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随即化为一片茫然和惊恐。

“只能这么做了,走吧。”清昭整理了一下鬓角低声说。

慧嫔脸色煞白,但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清昭走入大殿。

音乐不对,她精心排练的每一个舞步,每一个旋转,都建立在《雪红梅》那特定的韵律之上。

可此刻灌满她耳朵的,是塞外的风沙,是边关的号角。

她试图强行起舞,身体却像生了锈了一般,动作僵硬变形,脚步凌乱踉跄。

金殿之上,方才还沉浸在贤妃的琴音、德妃的墨韵、甚至淑妃琵琶那点余韵中的众人,此刻皆被这突兀又震撼的箫声夺去了心神。喧嚣沉寂,目光齐聚。

宋晟霖手中把玩着的一只白玉酒杯,骤然停在了唇边。他微微抬眸,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穿透力,越过舞池中央那抹慌乱狼狈的背影精准地落在了角落吹箫人的身上。

慕容清昭立于灯影稍暗处,一身素色宫装,与慧嫔的华丽形成鲜明对比。

她眼帘低垂,全副心神仿佛都沉入了那支乌沉的洞箫之中。箫声呜咽,如泣如诉。

宋晟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杯壁上收紧。

一曲《塞外》,吹尽了边关的萧索与将士的孤勇,而慧嫔,当她终于在一个狼狈的趔趄后,脸色惨白地停下动作时。

箫声最后一个苍凉的颤音也缓缓消散在空气中。清昭缓缓放下洞箫,面色平静,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变故与她无关。她对着御座方向,深深福礼。

短暂的沉寂后,皇后温和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僵局,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慕容贵人,本宫记得上报的节目,乃是玉屏笛奏《雪红梅》,与慧嫔共演《踏雪寻梅》之舞。何以……临时换了洞箫,又奏此《塞外》之曲?” 她的目光看似关切,却暗藏审视的锋芒。

清昭抬起头,声音清晰而恭谨:“回皇后娘娘,玉屏笛乃臣妾故国慕容部乐器,音色虽奇,终非瑜国雅音。臣妾既入瑜宫,自当潜心学习瑜国礼乐,方不负皇恩浩荡。除夕佳节,臣妾斗胆以瑜国洞箫,奏一曲《塞外》,感念边关将士戍边卫国、餐风饮雪之忠勇,聊表臣妾一片敬慕之心。技艺粗陋,有污圣听,请陛下、娘娘恕罪。”

宋晟霖的目光在她低垂的颈项上停留片刻,深不见底。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那杯一直停在唇边的酒,缓缓饮尽。

“原来如此。”皇后脸上重新浮现温和笑意,仿佛接受了这个解释,“贵人有心了。”

宴席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继续。慧嫔早已在宫女的搀扶下,踉跄着逃离了大殿,那身耀眼的红舞衣消失在殿门后时,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嘲笑和深入骨髓的恨意。

她认定了,这一切都是慕容清昭的算计。从玉屏笛被毁,到临时换成她完全无法配合的《塞外》,就是为了让她在御前出尽洋相,自己独占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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