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色深沉的夜晚,樱桃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刺史府。她在昏暗的灯火下见到了那位默默扫地的仆人。泪水在樱桃的眼眶里打转,她声音颤抖地开口
樱桃“李叔,我爹呢?他如今身在何处?”
那老仆默然不语,只是缓缓地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樱桃凝视着那纸上简短的话语,心中的疑惑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了然与无奈。她轻轻地说
樱桃“李叔,您保重,改日我定会再来看您的。”
夜色中,樱桃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那老仆依旧佝偻着身躯,继续着他的打扫工作。
次日,阳光正好,顾文彬盛情邀请苏无名等人共饮美酒。众人围坐一处,气氛融洽。顾文彬面带笑意地说:“诸位,过几日便是鼍神节了,那可是个盛大的节日。一连三天的筵席,热闹非凡,到那时便能品尝到鼍神酒了。”
他的眼中满是对鼍神节的期待,仿佛那香醇的鼍神酒已经在舌尖流转,而热闹非凡的筵席也近在眼前。
曾三揖仍旧不以为意,他的神情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淡定。苏无名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中带着几分琢磨不透的深邃。沉默片刻后,苏无名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
苏无名“不知长史可曾见过那传说中的鼍神?”
顾文彬闻言,微微摇了摇头,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凝重,“未曾见过。只听闻,那鼍神身高数丈,气势骇人,其吼声更是震耳欲聋,离谱至极。”
思及此处,苏无名便不再多问,只是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崔莺心中牵挂着卢凌风,食不知味,索性离席来到窗边俯瞰。只见鼍神社的一干人正在楼下招摇过市,大肆宣扬他们这几日所谓的“好日子”。那些聒噪的声音和刺眼的装扮让崔莺感到分外不适,一颗心也愈发忐忑不安。裴喜君看出了她的异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
卢凌风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裴喜君画中的那棵大树。然而,当他靠近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出一身冷汗——树下盘踞着无数大鼍,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好不容易攀上树干,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心脏却依旧砰砰作响。
卢凌风“这些家伙可真够吓人的,”
他暗自嘀咕,
目光掠过那些狰狞的身影,他的思绪不由飘向远方——苏无名那边又如何了呢?是否也像自己一样遇到了麻烦?想到明日就要登岛,
卢凌风低头默念:希望一切顺利吧。
夜色渐深,月光洒在树冠之上,映得周围忽明忽暗,而树下低沉的嘶吼声,则为这片天地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次日清晨,众人整装待发,准备登上鼍神岛。苏无名早早地便安排费鸡师、裴喜君以及薛环等人去做其他准备了,只与崔莺一同启程前往鼍神岛。
苏无名“崔小姐,待会若有惧意,记得藏于我身后。”
苏无名望着崔莺那张娇柔似水的面庞,出言道。
崔莺听罢,微微一笑,道
崔莺“苏先生言重了。”
苏无名“放心,一切有卢凌风”
苏无名言罢,便抬脚朝外走去。崔莺闻听此言,唇角悄然绽开一抹浅笑,那笑容里满是安然。好似不管遇到何种纷繁复杂之事,只要知晓卢凌风在,心底便会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踏实与宁静,仿佛他便是那定海神针一般,让人心无旁骛地信赖着。
要前往鼍神岛,必先渡过一片广阔水域。众人以顾文彬为首踏上船只,苏无名立于船头,目光在人群里游移了许久,却始终未见曾三揖的身影。他眉头微皱,心中疑惑渐生,遂转身询问顾文彬。
顾文彬淡然一笑,道:“曾三揖从不参与每年的鼍神宴。”
苏无名闻言,只是轻轻“哦”了一声,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思索。
……
变化迅捷如风,卢凌风紧握长剑,一剑便将那鼍神面前的红布劈开。苏无名却道
苏无名“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哪有什么庞大的鼍神,他用那红布遮掩,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矮小的身材。”
随后又朝着红布后说道
苏无名“曾三揖,现身吧!”
随着苏无名的话音落下,红布缓缓飘落,那后面的人果然就是曾三揖。
曾三揖由衷敬佩他是狄公的高徒,断案犹如神明附体,居然能推测出是他。苏无名道出缘由,他追随狄公四处查案,听声辨人的本领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哪怕一个人的声音发生变化,他也照样能够辨识出来。
苏无名接着说道,刚才他一出声,自己立马就辨认出了他的身份。然而,曾三揖却并不认同,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他心怀壮志,却无施展之地,那些官员,窃取他的功劳据为己有,实在可恨。仅仅因为自己身材矮小,就要遭受这般欺辱。
他渴望着众生的臣服,指挥那些庞大的鼍怪去伤害无辜之人。卢凌风与贺犀拼尽全力抵御鼍怪的侵袭。就在危急时刻,费鸡师等人及时赶到。
原来,大鼍最为惧怕天竺香。清晨时分,苏无名让他们去寻找天竺香,果不其然,大鼍一嗅到这种香气,就停止了动作。
崔莺快步来到卢凌风身旁,轻轻搀住他的胳膊。卢凌风便顺势倚靠在崔莺的肩头,口中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
卢凌风“好累啊。”
他呼出的气息,丝丝缕缕地扑在崔莺的脖颈间,惹得她脖颈处泛起一阵麻痒,那感觉如微风轻拂过敏感的肌肤,微妙又难以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