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沈姝猛地抬头看向苏明哲。御前太医急匆匆从偏殿跑过，脚步凌乱。
"娘娘快走！"青禾拉住她胳膊，"陛下昏迷，宫里马上就要乱了。"
沈姝却站着没动。萧景渊这个时候突然病倒，未免太巧。
太后昨夜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你以为这样就能让天下人相信？到时候，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娘娘！"青禾急得声音都变了，"咱们不能在这儿站成活靶子！"
沈姝终于迈开步子。她们绕过御花园，借着花木掩护往坤宁宫走。天边泛起鱼肚白，远处传来早朝的钟声。
"娘娘！"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沈姝迅速后退一步，看清来人——是晚晴。
她穿着素色宫装，脸色比昨晚好多了，只是眼神有些躲闪。
"你想干什么？"青禾挡在沈姝面前。
晚晴没有说话，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沈姝接过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刑部尚书的亲笔信，上面写着："今晨巳时三刻，慈宁宫将召开紧急朝会，商议废后事宜。太后遗言已证实沈氏非皇室血脉，证据确凿。"
沈姝攥紧信纸。太后临死前说要告诉她身世真相，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你从哪儿拿到的？"她问晚晴。
晚晴低头："昨晚太后昏迷前，把这封信交给了我。她说……说您若想活命，就该远走高飞。"
沈姝冷笑："所以你是来劝我逃命的？"
晚晴咬唇："娘娘明知道不是这个意思。太后怕您去太后面前请安，会说出真相。她……"
"她怕的不是我说出真相，"沈姝打断她，"而是怕我说出萧景渊早就知情的事。"
晚晴脸色一变："娘娘不要乱说。陛下对您……"
"够了。"沈姝转身就走，"我要去见太后。"
"娘娘不可！"晚晴突然抓住她手腕，"现在宫里都在传，说是您给太后下的毒！"
沈姝猛地甩开她的手。青禾已经拔出匕首。
"我最后问一遍，"沈姝盯着晚晴的眼睛，"太后昏迷前，到底说了什么？"
晚晴后退半步："她说……说您才是真正的皇嗣。还说当年那道密令，是有人伪造的。沈家之死另有隐情。"
沈姝心头一震。难怪太后一直对她另眼相待，难怪萧景渊这些年一直在试探她……
"娘娘！"青禾突然惊叫。几个禁军士兵从长廊尽头跑来。
沈姝拉着晚晴躲进亭子后。士兵们径直往坤宁宫方向去了。
"他们要去搜查您的寝殿。"晚晴低声说，"奴婢听说，有人在您房里发现了毒药。"
沈姝冷笑："看来这次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
"娘娘快走！"青禾急道，"奴婢带您从侧门出去。"
沈姝却走向相反的方向："不，我要去慈宁宫。"
"可是……"
"既然他们想让我背黑锅，"沈姝理了理衣襟，"那就让他们看看，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一切。"
她们刚走到慈宁宫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陛下昏迷不醒，皇后嫌疑重大，理应立即拿下！"这是李阁老的声音。
"此事尚无定论，还需彻查。"苏明哲在辩解。
沈姝掀帘而入。众臣齐刷刷转头看她。
"臣妾参见诸位大人。"她不卑不亢地行礼。
李阁老冷笑："沈皇后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时此刻现身慈宁宫。"
"本宫为何不敢来？"沈姝反问，"太后娘娘病重，作为儿媳前来探望，难道也有错？"
"放肆！"李阁老拍案而起，"太后娘娘正是因你才中毒昏迷！宫人已在你房中搜出毒药，还不快快认罪！"
沈姝扫视众人："请问各位大人，可曾亲眼见到那些所谓的毒药？"
苏明哲欲言又止。他昨夜确实看到有人往坤宁宫送东西。
"证据确凿，何必多言！"李阁老厉声道，"来人，把沈氏拿下！"
两个侍卫上前。沈姝却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各位大人，不如先看看这个。"
李阁老脸色大变："哪里来的！"
"刑部尚书亲笔所写，难道还有假？"沈姝展开信纸，"上面说今日巳时三刻在此召开紧急朝会，商议废后事宜。太后娘娘遗言证实沈氏非皇室血脉，证据确凿。"
群臣哗然。苏明哲快步上前，仔细看了几眼，脸色愈发凝重。
"李大人，"沈姝转向他，"您觉得这封信，和你们准备栽赃我的毒药，哪个更可信？"
李阁老额上渗出冷汗："你血口喷人！"
"是吗？"沈姝轻笑，"那不如问问太后娘娘。"
她掀开内室的帘子。众人这才发现，太后的床榻空着。
"太后娘娘不见了！"
一阵骚乱过后，沈姝开口："诸位大人，太后娘娘失踪，陛下昏迷不醒，有人想趁机废后。这些巧合，未免太多了吧？"
苏明哲突然开口："娘娘可有证据？"
沈姝从怀中取出另一封信："这是太后昏迷前交给晚晴的。上面说，当年那道诛杀沈家的密令，是有人伪造的。"
"不可能！"李阁老大叫，"那是先帝亲笔所书！"
"是吗？"沈姝冷笑，"那不如请太医院判来看太后中毒情况，再调取当年的密令原件比对笔迹。"
李阁老浑身发抖："你……你竟敢质疑先帝！"
"我只相信真相。"沈姝环视众人，"各位大人若是心中无愧，何惧调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太后娘娘在太庙晕倒，已被送往御医院！"
沈姝心头一紧。太后这是要去太庙做什么？
"娘娘！"青禾突然拉住她衣袖，"您看太后床上……"
沈姝掀开被褥。底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正是她前几日见过的先帝遗诏。
"原来太后娘娘是去太庙拿这个。"沈姝喃喃。
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苏明哲说："劳烦大人立即派人去查，太后娘娘昏迷前是否去过东宫密室。"
苏明哲点头离去。李阁老想阻拦，却被侍卫拦下。
"沈皇后，你不要太得意！"李阁老大吼，"就算没有毒药，你也难逃干系！"
"是吗？"沈姝看着他，"那不如我们等着看，太后娘娘醒来后会说什么。"
她走到窗前。天已经大亮，阳光照进慈宁宫，却照不进每个人阴暗的心。
\[未完待续\]沈姝的手指抚过遗诏边缘。纸张有些发脆，带着陈年墨香。
"娘娘，太后娘娘去太庙做什么？"青禾压低声音。
外面又传来脚步声。沈姝迅速把遗诏藏进袖中，转身时正好看见苏明哲回来。
他脸色很难看："娘娘说得对，东宫密室被人动过。太后娘娘昏迷前确实去过那里。"
李阁老突然大笑："沈皇后好手段！先是毒害太后，再嫁祸他人，现在又要污蔑先帝。你到底还有多少阴谋？"
"我倒是想问李大人，"沈姝盯着他，"您为何如此着急要废后？太后中毒一事尚未查明，您就急着定罪，莫非是怕查出什么？"
李阁老气得发抖。几个大臣开始交头接耳。
"娘娘，"苏明哲突然开口，"刚才御医院来报，太后娘娘醒来片刻，说要见您。"
沈姝点头往外走。刚到门口，听见外面有人喊："太后娘娘再次昏迷，口吐白沫！"
她加快脚步。穿过长廊时，一阵风带来淡淡苦杏味。
"这味道……"青禾皱眉，"像是从御医院方向来的。"
沈姝心念一动。当年沈家被灭门，不就是因这苦杏味的毒药吗？
到了御医院，只见太医们围着床榻手忙脚乱。太后脸色发青，呼吸微弱。
"娘娘，"太医令擦着汗，"太后娘娘中的毒和陛下一样，都是西域奇毒'忘忧草'。只是剂量更大……"
沈姝走近床边。太后眼皮微动，似乎想说什么。
她俯身靠近。太后忽然抓住她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密室……密诏……"太后喘着气，"快……"
话音未落，手指一松。屋内陷入死寂。
"太后娘娘！"太医令慌忙施救。沈姝却退后一步，看着他们忙活。那股苦杏味更浓了。
"娘娘快走！"青禾拉着她，"这事肯定要算在您头上！"
沈姝没动。她在想太后最后那个眼神。不是求救，而是警告。
"去东宫密室。"她说。
"可是……"
"现在宫里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那里。"
她们趁着混乱往东宫去。路过御花园时，看见几个太医抬着药箱匆匆往这边跑。
"奇怪，"青禾说，"这些太医不是刚从御医院出来吗？"
沈姝停下脚步。那些太医的衣角沾着同样的苦杏味。
"等等。"她拦住青禾，"我们掉头。"
她们转了个弯，躲在假山后。果然，刚才那几个太医径直往御医院去了。
"娘娘怀疑……"青禾声音发颤。
"太后不是第一个，"沈姝低声说，"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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