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是表演,左奇函准备刚吃过饭准备去休息室找杨博文和队友在排练等待上台,这几天洛铭辰也出奇的没找过左奇函,几天一直很闲暇除了排练,左奇函也安稳的陪着杨博文,出奇的平静让左奇函感到心慌。
演艺厅外
刚到演艺厅外就发现门口有很多人闹哄哄的不知道在挤什么,左奇函想自己下去看,走了没几步只听见有几个人在喊
“快看,左奇函来了”
“左奇函在那,快!”
不一会左奇函就被人团团围住,一帮人叽叽喳喳的围着左奇函讨论
眼看情况不对几个保镖立马上前疏散人群
左奇函被簇拥着进到室内
冰冷的矿泉水瓶被攥在掌心,塑料外壳在指腹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休息室顶灯惨白的光线泼洒下来,像一层厚厚的、令人窒息的霜,冻僵了每一寸空气。左奇函垂着头,目光死死钉在手机屏幕上,那里,微博热搜像一群饥饿的秃鹫,正疯狂啄食着他的名字:
#左奇函亲手送父进精神病院#
#左奇函冷血人设崩塌#
#左奇函滚出娱乐圈#
每一个词条后面,都跟着一个血红的“爆”字,刺得我眼球生疼。
“畜生!连自己亲爹都下得去手!”
“表面光鲜亮丽,骨子里烂透了!”
“这种人就该下地狱!立刻马上!”
“奇文cpbe了”
指尖在屏幕上机械地滑动,一条条评论,一句句诅咒,裹挟着铺天盖地的恶意汹涌而来。胃里猛地一阵翻江倒海,喉咙口涌上浓烈的铁锈味。我猛地捂住嘴,踉跄着冲向角落那个狭小、散发着消毒水气味的洗手间。
“砰!”门被身体撞开,又重重弹回门框。左奇函扑在冰凉的陶瓷洗手池边,剧烈的干呕撕扯着喉咙,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镜子里映出一张脸,惨白得像一张揉皱又被摊开的劣质宣纸,额发被冷汗浸透,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那双眼睛里只剩下空洞,深不见底的黑洞,一点点吸走所有的光。身体顺着冰冷的瓷砖墙面滑下去,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蜷缩成一团,抖得像狂风里最后一片枯叶,他知道他发病了。
门外,属于舞台的喧嚣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遥远而模糊。音乐还在轰鸣,鼓点敲打着耳膜,粉丝的尖叫排山倒海。那是杨博文的舞台。属于他的光芒万丈,与我此刻的泥沼深渊,仅隔着一扇薄薄的门板。
“左奇函!你在里面吗?” 急促的敲门声混杂着一个压得极低、带着焦灼的声音,是杨博文。他刚结束演出,气息还有些不稳。
我没应声,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砂纸堵住,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门锁传来轻微的转动声。他进来了,带着一身未散的舞台热力和淡淡的汗水气息,瞬间冲淡了这方狭小空间里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他反手锁上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捕捉到角落里的我,瞳孔猛地一缩。他没有说话,几步跨到我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温热的手指带着微微的汗湿,轻轻碰了碰我冰凉刺骨的手背。那一点温度,像黑暗中陡然擦亮的火柴,微弱,却烫得我心脏猛地一抽。
“左奇函……” 他声音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砾里艰难地磨出来,“看着我。”
我艰难地掀起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地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总是清澈明亮、在舞台上熠熠生辉的眸子,此刻被浓得化不开的心痛和愤怒占据,像暴风雨前翻涌的海面。
“没事的,没事的,我知道不是你的问题。” 他斩钉截铁地说,每一个字都沉甸甸地砸在我心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知道那件事……不是你自愿的。是他们逼你,是你那个畜生父亲活该!”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胸膛剧烈起伏,压抑的怒火几乎要破膛而出。
“别说了……” 我破碎的声音挤出来,带着哀求。
“为什么不说?” 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很大,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坚定,强迫我面对他,“左奇函,看着我!你一个人扛了多少?洛铭辰那个混蛋用我威胁你,逼你去讨好他!你父亲那个烂人……他把你们母亲逼死,害你妹妹去世,他活该,他自作孽……”
那些刻意遗忘的细节——母亲去世说的话,她躲在厨房压抑的啜泣,父亲那双被酒精和疯狂烧红的眼睛无数次对他落下的棍子,还有被逼迫时屈辱又不得不接受的自己。
“啊——!” 一声凄厉的嘶吼终于冲破喉咙的封锁,带着积压了太久的恐惧、委屈和无边无际的绝望。眼泪决堤而出,滚烫地冲刷着脸颊。我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双手死死攥住他背后被汗水浸湿的演出服布料,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身体抖得不成样子,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强撑,在这一刻彻底土崩瓦解。
“阿文……阿文……” 我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声音破碎不堪,像是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我在!我在!” 他用力地回应,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我勒进他的骨血里。他的下颌抵着我的头顶,急促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发旋。狭窄的洗手间里,只剩下我失控的哭嚎和他沉重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抽噎才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啜泣。疲惫像沉重的铅块灌满了四肢百骸,我靠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温热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那一点点真实的暖意。这方小小的、昏暗的空间,成了惊涛骇浪中唯一可供喘息的孤岛。
他稍稍松开一点禁锢,一只手依旧紧紧环抱着我的后背,另一只手却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脸。他的指腹带着薄茧,异常温柔地、一点点地拭去我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动作那么轻,那么慢,仿佛擦拭一件稀世易碎的珍宝。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我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疼惜。
然后,他低下头。
那个吻,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先是轻轻印在我泪痕未干的眼角,带着咸涩的味道。接着,是另一边的眼角。最后,那片温热的柔软,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和焚尽一切的炽热,坚定地覆上我冰冷颤抖的嘴唇。
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激烈的心跳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耳欲聋。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呼啸,所有的痛苦、恐惧、屈辱,都在这个不顾一切的吻里被短暂地焚烧殆尽。我下意识地微微仰起头,笨拙地、几乎是本能地回应着他传递过来的那份滚烫的慰藉和力量。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我揉碎,融进他的身体里。
那一刻,万籁俱寂,只有灵魂在无声地共鸣。所有的风暴,都被隔绝在这方小小的天地之外。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机械快门声,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穿了这短暂的、虚幻的宁静。
声音的来源,是洗手间门上方那个用于通风换气的小小百叶窗缝隙。
我和杨博文像被高压电流击中,瞬间弹开!
他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鹰隼,直刺向那处黑暗的缝隙,里面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惊怒和难以置信。我则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四肢百骸一片冰冷。心脏狂跳着几乎要撞碎肋骨,巨大的、灭顶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瞬间扼住了我的喉咙。
完了。
完了!
杨博文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反应。他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猛地从地上弹起,一个箭步冲到门边,一把拉开沉重的门板,带着一股劲风冲了出去。走廊里刺眼的灯光洪水般涌进狭小的洗手间,晃得我睁不开眼。
“谁?!站住!” 他压抑着暴怒的低吼在空旷的后台走廊里炸开,带着令人心悸的回音。
门外,只有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和远处舞台残留的喧嚣。空无一人。只有冰冷的地板和惨白的灯光。
杨博文站在门口,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一寸寸扫过走廊尽头每一个可能藏匿的阴影角落。他猛地一拳砸在坚硬的金属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指骨瞬间泛红。
他慢慢转过身,重新看向我。隔着几步的距离,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那双刚刚还盛满炽热情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恐惧和绝望,清晰地倒映着我同样惨白如鬼的脸。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像不断上涨的冰冷海水,迅速淹没了这方空间。空气粘稠得几乎无法呼吸,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敲打着耳膜,仿佛丧钟的倒计时。
我僵硬地抬起手,指尖因为冰冷和恐惧而剧烈颤抖,摸索着掏出塞在演出服口袋里的手机。屏幕解锁的微光映亮我毫无血色的脸。我甚至不敢直接点开微博,只是颤抖着手指,在应用列表里滑动。
“嗡——嗡——嗡——”
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像一只濒死的野兽在掌心剧烈抽搐。屏幕瞬间被无数条推送通知挤爆,红色的、黄色的、刺眼的警告图标疯狂闪烁,几乎要撑破屏幕!
#左奇函杨博文后台激吻#
90592256YBW 实锤#
#双男主恋情曝光#
#惊爆!顶流男团成员后台幽会#
每一个词条后面,都跟着一个触目惊心的“爆”字,猩红得如同凝固的鲜血。
指尖一片冰凉麻木,我几乎是凭着本能,点开了那条置顶的、带着“爆”字标签的热搜话题。
置顶的微博,是一个头像一片漆黑、ID是一串乱码的小号发的。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
一张角度刁钻、光线昏暗,却清晰得令人心胆俱裂的照片。
照片里,狭窄的洗手间角落,我瘫坐在地上,仰着脸,脸上泪痕交错。杨博文半跪着,一只手捧着我的脸,另一只手环抱着我。他的唇,正无比清晰地、毫无保留地印在我的唇上。
那画面,绝望而亲密,带着毁灭性的美感。
微博发布才短短几分钟,评论和转发数已经飙升到一个恐怖的天文数字。
“我的天……瞎了!真的瞎了!”
“呕!两个男的……好恶心!吐了!”
“原来是真的!怪不得之前那么避嫌,原来是做贼心虚!”
“欺骗粉丝!滚出娱乐圈!两个一起滚!”
“心疼唯粉,磕CP的也算有福了,你们磕的是真基佬啊!哈哈哈!”
“封杀!必须封杀!别带坏青少年!”
恶毒的、幸灾乐祸的、愤怒的、崩溃的……海啸般的评论以每秒数百条的速度疯狂刷新着屏幕。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隔着冰冷的屏幕,狠狠扎进我的眼睛,捅进我的心脏。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惨白一片。我抬起头,视线越过疯狂滚动的恶意文字,看向几步之外的杨博文。他僵立在门口,背对着我,肩膀绷得像一块冷硬的石头。他显然也看到了自己手机上的信息。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里,方才的惊怒和恐惧,已经被一种更深沉、更彻骨的冰冷和死寂所取代。那是一种……仿佛所有光亮都被彻底掐灭,只剩下一片荒芜废墟的灰烬感。
手机从我彻底失去知觉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冰冷的瓷砖地上。屏幕碎裂的纹路如同蛛网,瞬间爬满了那张定格了我们毁灭瞬间的照片。
世界彻底安静了。
只剩下我们沉重的呼吸,和那碎裂屏幕上,依旧在不断跳动增长的、猩红的转发数字。
不一会李飞的电话打到了经纪人手机上,在那张吻照引爆网络的十分钟后,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后面的话被电话那头更高分贝的咆哮彻底盖过。经纪人的手抖得厉害,手机差点滑落在地。他捂着话筒以极快的速度奔向后台休息室,打开门
“杨博文!”他几乎是扑过来,手指几乎要戳到的鼻尖,“你他妈到底干了什么?!李总发飙了!公司高层全炸了!你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吗?!解约!雪藏!你这辈子就完了!完了你懂不懂!”他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的寒意。
“还有你!左奇函!”他猛地又转向旁边脸色煞白的左奇涵,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你他妈也别想跑!你们俩,一个都别想好过!”
解约的威胁,像一把悬在头顶的铡刀,寒气逼人。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几天后,杨博文和左奇涵那间狭窄的合租公寓门口,堆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礼物”。
不是鲜花,不是手写信。
是刀片。寒光闪闪,锋利的剃须刀片,用廉价的透明胶带缠着,塞在信封里,信封上印着触目惊心的红字:“去死吧,恶心的同性恋!”
是腐烂的死老鼠。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被装在黑色的塑料袋里,扔在门口,袋子被撕开,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爬满蛆虫的尸体。
是打印出来的、被P成黑白色遗照的照片。照片上,我和左奇函的脸被画上巨大的红叉,下面写着:“垃圾!下地狱!”
杨博文几次想去找左奇函,却都被李飞困住,他知道李飞想放弃左奇函了,但他不行坚决不行,傍晚他偷偷跑出去见左奇函,左奇函被安顿在一个廉租房里杨博文过去就看到左奇函在门口那堆散发着恶臭和死亡气息的东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脸色惨白得像纸,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清澈的瞳孔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放大。他猛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防盗门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死死捂住嘴,胃里翻江倒海,最终没能忍住,弯下腰,对着旁边肮脏的垃圾桶剧烈地干呕起来,瘦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
杨博文冲过去想扶他,左奇函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了我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惊惶和一种深深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耻辱感。
“别碰我……”他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在砂纸上磨过,“脏……都脏了……”
“博文,离我远点吧,离我远点才好”
“你赶我”
“左奇函,你赶我?”
左奇函什么也没有解释转身关上门隔绝开自己与杨博文,他不能在连累杨博文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