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文没有回公司,直直的就向着医院去,回到医院就看到左奇函又发病了伤害自己,左奇函手腕上一道道的伤疤触目惊心,脖颈间有些不小的一个伤口,杨博文几乎是立刻的慌乱了,按下急救铃,怀中的人气息微弱,好像下一刻就要消失了一般,不一会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动作迅速而专业,从杨博文怀里接过左奇涵,小心地将他安置在担架床上。氧气面罩罩上他毫无血色的脸,各种监测仪器的线缆缠绕在他瘦弱的手腕上。担架车子猛地窜出,杨博文跟着跑,一只手紧紧握着左奇函冰凉的手,目光死死锁在监护仪那些不断跳跃、闪烁着危险信号的数字和曲线上。每一次心跳的波动,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牵动着他的神经,
急诊室的灯光惨白得没有一丝温度,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医生和护士围在左奇函床边,语速飞快地交流着专业术语,各种仪器发出单调而令人心悸的“嘀嘀”声。抢救室外的杨博文靠着墙缓缓下落,被隔绝在抢救区域之外,他只能透过那扇小小的观察窗,看着左奇函身上连接着各种管子,安静地躺在那里,脆弱得像一碰即碎的琉璃。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呢。”曾经的他无数次都能救下的少年此刻却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无力感让他心累。
时间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穿着白大褂、表情严肃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
“家属?”他的目光落在杨博文身上。
杨博文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喉咙发紧,只能用力点头。
“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医生的话让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几乎瘫软下去,但紧接着的话又让他的心沉入谷底,“大量的出血,情况很凶险。病人本身有严重的精神基础疾病,加上长期的巨大精神压力和过度劳累,身体机能已经非常脆弱,他本人应该无法控制自己。这次是情绪剧烈波动引发的。必须绝对静养,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否则……”医生没有说下去,只是沉重地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日子,杨博文成了医院的常客。无论是经纪人还是李飞打来的电话被他直接摁掉,经纪公司的所有指令都被抛在脑后。杨博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那间弥漫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
左奇函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醒来时也异常沉默。他一直拒绝和杨博文有眼神交流,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那片同样灰蒙蒙的天空,或者盯着天花板发呆。他的精神很差,脸色苍白得像半透明的纸,偶尔的咳嗽依旧带着压抑的痛苦。医生开的药,他倒是顺从地吃了,但那种顺从,更像是一种对生命的彻底放弃和漠然。
杨博文也不脑他常常盯着左奇函抱怨“左奇函你知道吗,换成以前我可就给你闹脾气了。”
夜晚,医院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旁边的机器穿来滴答滴答的声音,看着独自坐在窗子一旁的左奇函,杨博文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我已经跟公司解约了,我们去南方,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你不是想去以前的学校吗,我陪你去好不好。”
左奇函没回头,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你走吧。”他听见杨博文的呼吸顿了顿,然后是布料摩擦的声音,大概是愣住了。“我生病需要钱,你不应该承担这些,我现在就是个废物,连累你干什么。”他补充道,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呕出来的,“杨博文,你不用质疑我对你的爱,只是……我活不下去了。”
杨博文沉默了很久,久到左奇函以为他已经走了,才听见他说:“我们的约定呢?你记得吗,你说你会给我弹一辈子吉他,你说你会带着去重庆看星星。”
约定。左奇涵想起那是去年冬天,两人偷偷溜出去看雪,杨博文指着手机里的照片,眼睛亮得像星星。“听说能一起看星星的人,能得到幸福。”他当时这样说,左奇函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那我们就一起去看”。
现在想来,多可笑。他们连在阳光下牵手都做不到,还敢奢望什么幸福。
八月的第一个周末,天气热得像要把人烤化。杨博文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穿着左奇函送他的白衬衫,左奇函出院了,他要带他去他们初识的地方
拉着左奇函带着他送给左奇函的第一把吉他,他们回去了,回到那个一切都没发生的地方。
指尖划过冰冷的琴弦,带起一丝几不可闻的尘埃的气息。杨博文站在空无一人的练习室中央,四面环绕的落地镜映出无数个他,也映出这方空间里挥之不去的、属于另一个人的空旷。
“左奇函,我们回来了”
这所翻新过的厅,更换过舞台地板,连空气里常年弥漫的松香和汗水混合的气味都似乎淡去了许多。唯有这间偏僻的地下练习室,固执地保持着旧日的模样,灰尘在从高窗斜射进来的光束里无声浮沉,像一场永不落幕的哑剧。
他缓缓抬起手臂,一个华丽的舞蹈动作,正是当年他和左奇函合作的那个舞蹈,岁月似乎格外优待他这张脸,只添了眼角几道极淡的纹路。
就在他旋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瞥向镜面深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停跳。
镜子里,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旧木地板上,勾勒出一个模糊而熟悉的轮廓。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旧T恤的少年,抱着那把伤痕累累的木吉他,屈腿坐着,头微微低垂,蓬乱的额发遮住了眼睛,只有下颌绷紧的线条透着一股沉默的倔强。他甚至能“听见”那少年指尖随意拨过琴弦时,流泻出的几个不成调的音符,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沙哑质感。
“左奇函……” 杨博文的唇无声地动了动,镜中那个虚幻的影子仿佛抬起了头,隔着十年的时光与尘埃,望向他。
左奇函也望过去,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眼前这个少年还是如当年一般有傲气,只是多了几分经历事事的疲倦“阿北……谢谢你”
他闭了闭眼,压下喉咙里涌上的酸涩。十年了,好多事情好像真的回不去了,当他们再次演奏当年排练的节目时,连音乐都染上几分悲。
结束后,杨博文紧紧抱着左奇函“左奇函,我会一直救你,也请你一直给我救赎你的机会,好不好。”
“好”这一刻,他们依旧是从前的他们,仿佛什么都没改变。
一周后的一个下午
阳光难得地穿透了连日的阴霾,斜斜地洒进病房内,在洁白的床单上投下一小片温暖的光斑。左奇涵靠在床头,闭着眼,似乎睡着了。他的呼吸很轻,很均匀。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削着一个苹果,刀刃划过果皮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复查这几日左奇函情绪稳定了很多,他想多陪陪左奇函。
突然,左奇函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不是电话,是推送通知。屏幕的微光映亮了他沉睡中依旧紧蹙的眉头。
鬼使神差地,杨博文放下了水果刀,拿起了他的手机。屏幕没有锁。一条娱乐新闻的推送标题,像毒蛇的信子,猛地刺入我的眼帘:
【爆!杨博文亲笔认罪书曝光!承认诱导胁迫左奇函!同性丑闻真相大白!左奇函实惨!】
标题下面,赫然是那份他在李飞办公室签下的、字字如刀的认罪书照片!他的签名,杨博文三个字,清晰地印在照片底部。
杨博文猛地抬头看向病床上的左奇涵!
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看手机屏幕,那双空洞的眼睛,此刻正越过我,直直地、死死地望向病房门口的方向!
病房的门开着一条缝。
门外走廊的光线有些刺眼。就在那片光影里,站着一个男人。
洛铭辰!。
他得意的眼神望着这边,伸出手朝着脖子比划着,嘲讽,拿捏,无所谓的态度,只是一眼便离开了。
他什么也没说。一个字也没有,但他又什么都说了,他赢了,这就是不听他话的下场
“砰!”
一声沉闷的破碎声猛地将杨博文惊醒!
他骇然转头!
只见病床上的左奇涵,整个人像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放在柜子边缘的一个玻璃水杯被震落在地,“啪嚓”一声脆响,瞬间摔得粉碎!晶莹的碎片和水渍在地板上狼狈地蔓延开来。
杨博文紧紧把左奇函拥进怀里“没事的,没事的过去了,我们不想,不想好不好,乖,再等等,他会有报应的。”
雨下得毫无道理,像是天空被捅穿了,冰冷的水流无穷无尽地倾泻下来,砸在黑色伞面上,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噼啪声。杨博文到公司门口就被重重围住。
“杨博文!看这边!”
“杨博文,对左奇函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
“杨博文!杨博文!”
黑色的伞海边缘,那些声音像淬了毒的针,穿透雨幕扎过来。无数镜头黑洞洞地对准他,保镖粗壮的手臂死死箍着杨博文的肩膀,推搡着杨博文,在湿滑的地面上跌跌撞撞地向前移动。雨水顺着额发流进眼睛,又涩又痛,视线一片模糊的水光。
世界只剩下两种声音:震耳欲聋的雨声,和那些嘶喊着“杨博文”的噪音。
左奇函的突然出现让他很意外,他只觉得被人紧紧护在怀里,抬头就对上左奇函那双坚定的眼睛
“我们一起面对”
几乎同时,几股巨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钳制住他们。保镖的手臂像铁箍,经纪人那张被雨水打湿的脸凑到左奇函眼前,嘴唇翕动,压得极低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酷:“左奇函!给我站住!你想毁了你自己,毁了公司吗?!”
“滚开,谁允许你们让杨博文签的,滚开。”
不知从哪里涌过来一帮粉丝,有唯粉,有他们两个人的cp粉。
“杨博文,杨博文!”
“左奇函!”
“狗公司逼迫艺人签恶劣合同,狗公司倒闭”
“博文奇函放心走,你们没错大胆相爱。”
他们从来都不是只有自己,不论怎样他们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