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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的历史馆

永刑

为期一个月的“地狱特训”在骑士圣殿那深埋于地下的钢铁堡垒中展开。训练内容早已超越人类极限:十倍重力下的血肉搏杀、对抗足以撕裂理智的低语精神污染、在模拟“系统”扭曲物理法则的混沌力场中求生……每一天,烬安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经都被榨取到濒临崩溃的边缘。导师灰隼的要求严苛如冰,但烬安凭着刻骨的仇恨与对“系统”锁定的致命危机感,硬生生将痛苦嚼碎咽下,化为支撑自己站起来的燃料。复仇的火焰和被当作猎物的冰冷预感,在他体内交织成一种近乎自毁的驱动力。

他在这里遇见了自己的导师,极其严肃的训练和极为苛刻的标准让他不得不用更多的时间去学习。

一个难得的喘息下午。烬安拖着疲惫却无法真正放松的身体,在基地迷宫般的钢铁回廊中漫无目的地游荡。左耳垂那枚暗红色的玫瑰耳钉,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如同烧红针尖刺入骨髓的灼痛!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猛地顿住脚步。又是这样!每次这该死的耳钉发烫,总会引来些“象征性”的东西。他眯起那双湛蓝的、此刻布满血丝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被冰冷金属包裹的通道。

“烬安!你在看什么呢!”槿恒的声音传来。

他还是那副样子,不同以往的是脸苍白了许多。这几天高强度训练,槿恒看着强壮了许多。

“没什么…随便逛逛。”

高强度训练让他从未留意过基地的角落。此刻,在左耳灼痛的指引下,他的目光被强行拉向一条被阴影完全吞噬的岔路尽头——那里,一扇覆盖着厚重积尘、如同被时间遗忘的墓碑般的巨大金属门,正无声地矗立着。门上锈迹斑斑的物理锁链勉强维系着封闭,电子锁面板早已黯淡无光,彻底死亡。门楣上方,一块几乎被尘埃掩埋的铭牌上,蚀刻着几个模糊不清的花体字母:【旧世纪记忆坟场】。

更诡异的是,烬安发现,自己周围的空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粘稠、扭曲,仿佛有无数透明的、带着腐朽气息的触须在无声舞动!

“咔哒……嘎吱——”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毫无预兆地响起!那扇沉重的、理应被锁死的门,竟自行向内滑开了一道缝隙!一股混合着浓重尘埃、霉烂纸张、以及某种刺鼻防腐药剂的、如同墓穴深处掘开般的陈腐恶臭,猛地扑了出来!

烬安的心脏骤然收紧,但好奇心(或者说那该死的耳钉灼痛)压倒了一切。他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侧身挤入了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馆内,时间仿佛凝固。惨白的应急灯光如同垂死者的眼瞳,勉强照亮几片区域。巨大的金属档案柜如同沉默的钢铁棺椁,在浓重的阴影里排列成森然的队列。布满灰尘的玻璃展柜内,陈列着各种令人不安的遗物:锈蚀扭曲得如同异形肢体的古代兵器碎片、绘满亵渎符号的暗黄色羊皮卷、浸泡在浑浊凝胶里、形态狰狞可怖的化石状生物组织……所有的一切,都覆盖着厚厚的、如同尸衣般的尘埃,标签早已模糊不清,诉说着被刻意掩埋的历史。

“古老遗骸?关我鸟事……”烬安低声咒骂,试图驱散心头那股莫名的不安。他烦躁地用靴尖踢开脚边堆积的灰烬,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一排排蒙尘的档案夹。忽然,一个相对完整的硬皮文件夹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粗暴地将其抽出,灰尘簌簌落下。封面上,褪色的墨水勾勒出几个扭曲的花体字,如同干涸的血迹:【异类谱系·永夜眷族(禁忌残卷)】。

“吸血鬼?”烬安嗤笑一声,带着一种混杂着厌恶和病态好奇的心态翻开。泛黄的纸张脆弱不堪,上面记录着语焉不详的恐怖传说和零碎的、令人作呕的生理描述,配着粗糙而扭曲的墨水画:滴血的獠牙、破败的蝠翼、在圣焰中哀嚎的身影……大部分内容被粗暴地撕毁或涂黑。

“啧,画得真丑。”槿恒的声音突然从烬安身后响起,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轻松,但声线里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烬安回头,只见槿恒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那双惯常含笑的桃花眼此刻正落在那些狰狞的插图上,灰棕色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快、几乎无法捕捉的厌恶和……刺痛?他苍白的脸色在应急灯惨白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没有血色,仿佛连最后一点血色都被这陈腐的空气吸走了。

烬安皱了皱眉:“你脸色怎么更白了?这地方晦气,不舒服就出去等着。”

槿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甚至夸张地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尽管那腐朽的空气让他胃里一阵翻腾):“开什么玩笑?这么刺激的地方,我槿少爷怎么能错过?再说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坟场’,万一被哪个老古董的鬼魂叼走了怎么办?”他故作轻松地拍了拍烬安的肩膀,但指尖的温度却异常冰凉。他的目光状似随意地扫过那些关于吸血鬼的描述,却在触及“畏惧圣银”、“阳光灼烧”等字眼时,眼睫几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随即飞快地移开,仿佛那些文字带着无形的尖刺。

然而,当烬安翻到后面几页,记录风格陡然剧变!纸张相对新一些(也至少有半个世纪了),字迹是冰冷无情的打印体,标题如同一道审判:【异常个体收容记录 - 编号:Nacht-07】。

记录极其简短,却字字如同冰锥:

【代号】:“拾光者” (The Gleaner of Light)

【分类】:原生血族(Pureblood),位阶:深渊级。极度异常。

【状态】:收容失效。最终坐标推定:北境“永寂林海”边缘(███坐标区),状态:深度休眠/已消亡(存疑)。

【异常特征】:

拒绝血液摄取:生理需求完全转向特定高度发酵植物汁液(注:经分析确认,为███葡萄属变种汁液,酒精浓度极高)。

力量模式异常: 能量图谱与已知血族模型完全悖逆,伴随毁灭性能量反噬(周期性体表显现类【概念性荆棘】实体伤痕,深度贯穿,疑似本源撕裂)。

行为模式:极度孤僻,观测到对特定高能量级“光源”个体存在强烈非攻击性追踪及守护行为(参见附录影像片段【最高加密等级】)。存在高度自主意识及复杂情感模型(极度危险!)。

【威胁评估】:深渊级(极度不稳定!)。备注:与‘系统’早期███号实验场活动高度重合。关联核心事件:███森林███。记录员权限不足,深层数据已封锁(███级)。

烬安的瞳孔骤然收缩!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在“葡萄属变种汁液”、“概念性荆棘伤痕”、“对光源个体守护行为”、“深渊级”、“系统早期实验场”、“███森林”这些字眼上来回扫视!荒谬!一种混杂着强烈心悸和刺骨寒意的荒谬感瞬间攫住了他!红酒?荆棘伤痕?守护光源?还有那片该死的森林坐标!这记录……巧合得如同一个精心编织、直刺他灵魂深处的恶毒陷阱!

就在烬安心神剧震、呼吸都为之停滞的瞬间,他敏锐地感觉到身旁的槿恒身体猛地一僵!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非人冰冷气息的寒意,如同毒蛇般从槿恒身上逸散出来,瞬间又被他强行压了回去。烬安侧目看去,只见槿恒的视线死死钉在记录上“原生血族(Pureblood)”那几个字上,灰棕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极其复杂的光芒——震惊、难以言喻的痛苦、一丝……仿佛被触及最深伤疤的恐惧?他下意识地抬手,隔着作战服紧紧攥住了领口下某个坚硬的、小小的物件(烬安曾无意瞥见过,那似乎是一片暗红色的、花瓣形状的吊坠),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原生血族……深渊级……”槿恒的声音极低,近乎梦呓,带着一种烬安从未听过的、仿佛来自冰窟深处的寒意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共鸣?但这异样转瞬即逝,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被自己泄露的情绪惊醒,迅速调整表情,用一种刻意夸张的语调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哇哦!深渊级?听起来比那些只会吸血的蠢货酷多了!拒绝喝血改喝酒?这品位……啧啧,我喜欢!守护光源?这设定有点意思啊,烬安,你说这家伙守护的‘光源’,会不会是个大美女?”

一股难以遏制的冲动驱使着烬安。他像一头被无形锁链勒住的困兽,开始在布满蛛网和腐朽气息的档案柜间疯狂翻找,手指沾满厚厚的、带着腥味的灰尘。他要找到那个该死的【附录影像片段】!他要知道那“光源”是谁!

槿恒看着烬安近乎偏执的翻找,眼神闪烁。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也许是劝阻,也许是转移话题——但最终,他只是沉默地退后半步,背靠在一个冰冷的档案柜上。他不再看烬安,也不再去看那些令人不安的展品,而是微微垂着头,手指依旧无意识地摩挲着领口下的吊坠。应急灯惨白的光线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和异常苍白的侧脸,那副惯常的阳光表象彻底褪去,显露出一种深沉的、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的疲惫和疏离。空气中弥漫的尘埃和防腐剂气味似乎对他影响格外大,他时不时会皱紧眉头,仿佛在忍受某种源自血脉深处的不适。

终于,在一个被倒塌杂物完全掩埋的、布满粘稠蛛网的金属立柜最深处,烬安的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沉重的方形物体。他粗暴地掀开覆盖其上的、如同裹尸布般的厚重防尘布——下面是一台布满铜锈、造型古老笨重的光学投影仪,旁边躺着一个密封严密的铅灰色金属圆筒。筒身上蚀刻着冰冷的字迹:【Nacht-07 - 观测记录片段 - 物理备份(唯一/绝密)】。

烬安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他颤抖着(并非因为恐惧,而是某种更原始的冲动)拧开金属筒的密封盖,里面静静躺着一卷保存完好的、散发着微弱化学药剂气味的特殊感光胶片。凭着残存的老式设备操作记忆,他近乎粗暴地将胶片塞进投影仪卡槽,接通了旁边应急电源箱的线路。

嗡——!

投影仪发出低沉的、如同垂死巨兽般的轰鸣,一束惨白的光线挣扎着射出,在对面的墙壁上投下大片模糊晃动的雪花噪点。接着,断断续续、充满划痕和跳跃的黑白影像,如同从地狱深渊捞起的记忆碎片,开始艰难地显现:

画面剧烈颠簸,视角极低且不稳,显然是在茂密得足以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色林海中潜行偷拍。镜头如同受惊的毒蛇,穿过层层叠叠、扭曲如鬼爪的黑色枝桠,最终死死钉在一片被巨大阴影笼罩的林间空地上。空地的中央,矗立着一棵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早已彻底枯死的巨大橡树,扭曲的枝干如同伸向天空的骸骨手臂。

树下,静静伫立着一个身影。

即使影像模糊、噪点密布、只有单调的黑白二色,烬安依旧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雷霆劈中,瞬间僵立原地!血液疯狂地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那头长发!如同月光本身被冻结、被拉长、被凝固而成的——银白色长发!并未束起,如同冰冷的瀑布般倾泻而下,流淌在他身后。他穿着一件样式古老、剪裁却异常考究的深色长外套,身形修长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被无形重负压垮的脆弱与……腐朽感。他微微侧身对着镜头,只能看到小半张毫无血色的侧脸。皮肤是死寂的冷白,下颌线条优美却紧绷如弦。他正微微仰着头,那双空洞的、即使在模糊的黑白影像中也散发着死寂与虚无气息的银灰色眼眸,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正“凝视”着枯树虬枝缝隙间漏下的、一缕稀薄到几乎不存在的惨白天光。没有声音,但烬安的灵魂深处,却清晰地回荡起一种穿透骨髓、足以冻结时间的……永恒孤寂。

影像的焦点,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拉近,最终死死定格在他垂落在身侧的、一只骨节分明、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上。他手中并未握着任何象征力量的武器,而是……一只造型异常精致、边缘镶嵌着暗色纹路的奢华高脚杯。杯子里,盛着浓稠如血的深色液体。他并未饮用,只是用那苍白得没有一丝生气的手指,极其珍重地、如同捧着世间仅存的温暖般,轻轻握着杯身。影像在这里如同被利刃切断,最后定格的画面,是他那只握着酒杯的、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的手。

“轰——!!!”

烬安的大脑仿佛被一颗炸弹引爆!剧烈的、如同烧红铁钎贯穿颅骨的剧痛猛地炸开!无数冰冷、血腥、带着绝望泥土腥气的记忆碎片,如同被封印万年的恶鬼,疯狂地撕裂他意识的堤坝,汹涌而出!

冰冷的雨点砸在脸上……粘稠腥甜的泥土气息塞满鼻腔……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黑暗和刺骨的恐惧……然后……是一个冰冷得如同寒铁、却隔绝了外界所有恶意的怀抱……一丝若有若无、奇异的、混合着陈年葡萄发酵冷香与……铁锈血腥气的味道……还有……在那模糊得如同隔着重磨砂玻璃的视野边缘……垂落的……如同月光凝结而成的……银白色发丝?!

“呃啊啊——!!!”

烬安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痛苦地抱住仿佛要裂开的头颅,踉跄着狠狠撞向身后的金属档案柜!“哐当!!!”巨大的撞击声在死寂的档案馆内回荡,如同丧钟敲响!他蜷缩在地,身体因剧痛和极度的精神冲击而剧烈颤抖,湛蓝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撕裂灵魂的混乱和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解释的剧烈悸动!

“烬安!”槿恒的惊呼脱口而出!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冲过去扶住烬安,身体已经做出了前倾的动作,速度快得超越了常人的反应极限!但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烬安颤抖肩膀的刹那,他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灼伤般猛地缩回了手!眼中闪过一丝剧烈的挣扎和恐惧——是对暴露自己非人速度的恐惧?还是对此刻烬安身上那混乱狂暴气息的本能忌惮?他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看着痛苦蜷缩的烬安,灰棕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真实的担忧、手足无措,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同病相怜般的痛苦。他能感受到烬安灵魂深处爆发的剧烈震荡,那震荡甚至隐隐牵动了他自己体内那不安分的血脉。他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最终只是沙哑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低喊:“喂!烬安!你怎么了?!醒醒!别吓我!”

“鹰崽子!你在里面搞什么名堂?!想把圣殿地基都拆了吗?!”灰隼导师那如同金属摩擦般的严厉声音,伴随着沉重急促的脚步声,从敞开的门口猛然炸响!

烬安如同被冰水浇头,瞬间从剧痛和混乱中惊醒!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破膛而出!他几乎是凭着本能,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手忙脚乱地一把扯掉投影仪电源线,将那卷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胶片胡乱塞回金属筒,死死按进战术背心最贴近心脏的内袋!他狠狠抹了把脸,抹去额角的冷汗和可能存在的生理性泪水,强行调动脸部肌肉,试图扯出那副惯常的、玩世不恭的假笑,但瞳孔深处剧烈翻腾的惊涛骇浪和残留的剧痛,却如同烙印般无法抹去。

“没……没什么,灰隼导师!”他猛地转过身,声音带着明显的、无法完全掩饰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着地上那个被他撞得严重变形的档案柜,“我……我就是闷得慌,随便转转……结果这破铜烂铁自己站不稳,我靠了一下就……”他试图用夸张的语气掩饰。

槿恒也迅速调整了状态,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他已经强行挤出了那副熟悉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表情,甚至还配合地摊了摊手,对着灰隼抱怨道:“是啊导师!这破柜子也太不结实了!烬安就轻轻碰了一下,差点把自己埋里面!吓死我了!”他试图用夸张的肢体语言转移灰隼的注意力,但眼神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未褪尽的惊悸和对烬安的担忧。

灰隼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灰眸,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锁定了烬安苍白如纸的脸色、微微颤抖的指尖、额角未擦干的冷汗,以及……他战术背心内袋那异常凸起的轮廓。导师的目光又极其短暂、却精准如刀地扫过那台被匆忙盖上防尘布、电源线还拖在地上的老式投影仪,最后,那锐利的视线如同实质般刮过槿恒异常苍白的脸和他那双努力掩饰却仍透着一丝不自然的眼睛。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一股冰冷的审视感几乎化为实质,笼罩住两人。

但最终,灰隼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其沉重的、仿佛压抑着什么的冷哼:

“两个废物点心!一个比一个毛躁!收拾干净!然后,烬安立刻滚去重力室加练!三倍重力!直到爬不起来为止!至于你,槿恒,”灰隼冰冷的视线钉在槿恒身上,“你看起来也需要‘清醒清醒’,去隔壁静默室,给我‘冥想’两小时!没有指令,不准出来!”

“是!导师!”烬安几乎是逃命般冲了出去。

“是……”槿恒也低低应了一声,不敢再看灰隼的眼睛,匆匆瞥了一眼烬安踉跄离去的背影,带着满心的混乱和担忧,也快步离开了这片充满禁忌气息的“记忆坟场”。

找到他。

这个念头,如同荆棘般从混乱与剧痛的土壤中疯狂滋生,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执拗和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抗拒的战栗,瞬间占据了烬安全部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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