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的呼吸骤然停滞,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汗湿的锁骨,那处皮肤烫得能灼伤他。
江景云的呼吸渐渐急促,唇瓣即将触碰到顾淮的瞬间,他倏然睁开眼。瞳孔在看清来人并非池骋的刹那骤然收缩,一股惊悸顺着脊椎爬上来,他猛地发力将身前的人推开。
顾淮踉跄着后退两步才站稳,眉峰瞬间蹙起,可却本能地看向眼摇晃的人影,伸手就要去扶。
“景云你”
“别过来!”
江景云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掌心抵着床单撑起上半身时,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身体里翻涌的异样,那股莫名的燥热正顺着血液蔓延,迫使他哑着嗓子再次警告。
“你站在那里别动。”
随后顾淮便看见江景云已经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下了床,脚步虚浮地冲向浴室。
顾淮哪肯放心,紧随其后追上去,在磨砂玻璃门即将合上的瞬间伸手按住边缘,温热的掌心几乎要贴上冰凉的玻璃。
“景云....”
浴室里传来江景云压抑着痛苦的喘息,隔了几秒才听见他强撑的声音。
“顾大哥,帮我…… 让酒店送点冰块来。”
话音落下,门锁 “咔哒” 一声扣死,彻底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顾淮对着门板急喊了两声,里面却再没回应,他咬着牙转身,先拨通酒店电话让立刻送冰块上来,挂了电话又在原地踱了两圈,心中独自自责着,觉得自己刚才就该直接带景云去医院的,可看江景云那副难受得站不稳的样子,又实在狠不下心再折腾他。
说到底,还是他来晚了。
顾淮眼神一沉,摸出手机拨通了秘书的号码,声音冷得像冰。
“立刻报警,把今晚被我打进医院的胖子给拘起来。查清楚他到底给景云下了什么东西,还有,他以前干过的那些龌龊事,全都给我翻出来。”
电话那头的秘书不敢耽搁,连声应下。
走廊里传来冰块箱滚动的脆响声,顾淮几乎是扑到门口去接过来的,随后便提着冰块快步走到浴室门口,指节叩门的力道都带着颤。
“景云,冰块来了。”
门内静了几秒,才传来窸窸窣窣的水声。
磨砂玻璃上渐渐映出个摇晃的人影,门锁 “咔哒” 弹开时,顾淮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景云扶着门框站在那里,湿透的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得过分的肩线,水珠顺着发梢滴落,砸在锁骨处汇成细流往下淌,脸色白得像纸,唯有眼尾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给我。”
江景云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伸出的手还在微微发颤。
顾淮把沉甸甸的冰箱递过去,在他要关门的瞬间,用掌心死死抵住门板。
“景云,我们还是去医院吧,泡冷水泡冰块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江景云垂着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颤巍巍地像要折断,他轻轻摇头,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声闷哼
“顾大哥,可是我撑不到医院……”
后面的话被急促的喘息截断,江景云能清晰地感觉到血液里的燥热正疯狂啃噬着理智,每多站一秒都像在火上炙烤。
顾淮看着他泛白的唇瓣,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