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云把池骋带回了老宅,那是个敞亮的大院子。
门口有座太湖石假山,沿池边是弯走廊,墙上窗户花样多,走两步见着的景就不一样。
走廊尽头是水边小亭子,角儿翘得老高,扶着栏杆能看见池子里的鱼和荷叶。往里走有几间大屋子,木柱木梁刻着花纹,摆着老家具、挂着字画,透着老味儿。
周围小院子种着竹、芭蕉、桂花,摆几块石头,安静又舒服。宅子里的种种无比体现着独属于苏州建筑的美。
“你的老宅,还挺大。”
池骋望着眼前的景致,事实就是的开口说着。
江景云的目光落在庭院角落那株老桂树上,轻声应道:
“都是姥爷生前一手打理的。他总说,这座老宅是我的根,不管我走多远,只要回来,就能找到踏实的感觉。”
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带着丰厚的支票找上门,说要买下这处老宅改建民宿或会所,可每次都被江景云温温和和地拒绝了。
因为他心里一直记着姥爷的话,这老宅子承载了太多的念想。
江景云引着池骋走进自己的屋子,推开门便见空间开阔通透,客厅、书房与卧室以半通透的木格栅相隔,既划分了区域,又保留了整体的连贯感。
装修是利落的现代风格,却在细节处藏着古韵,沙发旁立着一架雕花月牙凳,茶几上摆着青瓷笔洗当花瓶,插着两枝新鲜的竹枝;书房里的书架是老榆木打造,顶层还摆着姥爷留下的青瓷砚台,连卧室的吊灯都是仿宫灯的样式,暖黄的光透过镂空花纹洒下来,落在浅米色的地毯上,晕出一片柔和的光影。
两人刚站定,一道浅棕色的小身影突然从客厅角落的猫爬架里窜出来,正是小雀。它嘴里叼着个毛绒老鼠玩具,爪子扒拉着玩具在地毯上滚来滚去,玩得正欢。
瞧见池骋的身影时,小雀猛地顿住,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尾巴尖轻轻晃了晃,像是在辨认来人。
几秒后,它丢下玩具,一溜烟跑到玄关旁的储物柜上,对着柜子里 “喵” 了一声。
池骋顺着小雀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然一缩 ,居然是小醋包。
“它怎么在你这?”
池骋转头看向江景云,语气里满是意外,还有几分藏不住的欣喜。
江景云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耳尖悄悄泛红,却还是挺直脊背,语气坦然。
“是汪朕托吴所谓送过来的。毕竟我之前也养了它一阵子,有感情了。”
池骋闻言,当即低笑一声,眼底盛着狡黠的光,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江景云,脚步慢悠悠地向他靠近。
江景云被他看得心头发慌,本能地往后退,直到后背快要撞上身后的书架时,池骋突然伸手,掌心轻轻抵在他的后脑,避免了他撞上去的窘境。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近得能看清彼此眼底的倒影,鼻息间满是对方身上的气息。
池骋低着头,看着身下明明慌乱的不行却还强装镇定的人,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你故意的,故意学人家,吵完架就逃走。”
江景云当即不服气地扬起脑袋,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倔强,反驳着。
“我回自己的家算什么逃走!”
话音刚落,池骋的吻便落了下来。
这吻带着许久不见的思念,温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地描摹着他的唇形。
江景云先是一愣,随即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份暖意里,直到感觉呼吸有些急促,池骋他才缓缓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