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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都是假的!

顺恨?吴所谓被困在池骋离开的第7天

醒来时,吴所谓是被阳光晒醒的。

不是循环里那种总带着雨气的、灰蒙蒙的光,是真正夏天的晨光,金灿灿的,透过薄纱窗帘,在池骋的后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那片皮肤,触到脊骨凸起的弧度,和昨晚留下的、浅浅的红痕——是真实的,带着体温的痕迹。

池骋动了动,喉咙里溢出一声模糊的哼唧,像只被打扰了睡眠的猫。他反手抓住吴所谓作乱的手,按在枕头上,眼睛还没睁开,嘴角却先弯了起来:“再闹就起不来了。”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混着胸腔的震动,传到吴所谓耳朵里,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他翻身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池骋的后颈,闻到那里混着沐浴露和淡淡汗味的气息——是属于“他们”的味道,不是循环里被规训过的、完美的薄荷香,是真实生活里,带着点慵懒的味道。

“不起就不起。”吴所谓耍赖似的往他怀里钻,腿勾住池骋的腰,把两人贴得更紧,“反正今天不用上班。”

池骋低笑起来,终于转过身,手臂一捞,把他完全圈进怀里。晨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眼底还带着惺忪的睡意,却亮得惊人。“昨天是谁说‘要去吃巷口的豆浆油条’?”

吴所谓的脸有点热。确实是他说的,昨晚窝在池骋怀里时,他掰着手指数想吃的东西,从豆浆油条数到火锅烧烤,像要把循环里没来得及吃的饭,一口气补回来。

“那也得再抱十分钟。”他把脸埋进池骋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像在听一首永不中断的歌。

十分钟变成了半小时。等两人终于磨蹭着起床时,太阳已经升到了窗沿。池骋套上衬衫时,吴所谓盯着他后颈看了很久——那里干干净净,连一点暧昧的红痕都没留下,只有皮肤本身的纹路,像被晨光熨平了。

“看什么?”池骋系纽扣的手顿了顿,回头看他,眼里带着点疑惑。

“没什么。”吴所谓移开视线,假装整理床单,心里却轻轻沉了一下。循环的后遗症吗?还是说,连亲密的痕迹都留不住?

池骋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又在想循环的事?”

吴所谓的身体僵了一下。他没说,但池骋总能看穿他。

“所谓,”池骋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垂,“就算痕迹会消失,感觉是真的,对不对?”他握住吴所谓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这里的心跳,昨天晚上的温度,还有……”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不好意思,“你抓着我后背的力气,都是真的。”

吴所谓的喉咙突然发紧。他转过身,踮起脚尖吻住池骋。这个吻不像昨晚那样灼热,带着晨光的温柔,像溪水漫过鹅卵石,缓慢而坚定。

巷口的豆浆油条摊前,已经排起了小队。池骋去排队时,吴所谓找了个小马扎坐下,看着他的背影——白衬衫被风吹得贴在背上,手里拎着两个空碗,和无数个循环里“正常的早晨”重叠,却又截然不同。这次没有隐藏的车钥匙,没有即将到来的车祸,只有阳光,和飘在空气里的、油条的香味。

“两位,刚炸好的。”老板把油条和豆浆递过来,笑着看了他们一眼,“今天气色真好。”

吴所谓接过碗,指尖触到滚烫的瓷壁,烫得轻轻缩了一下。池骋立刻伸手过来,替他握住碗沿,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慢点喝。”他把一根油条撕成小段,放进吴所谓碗里,“小心烫。”

吴所谓看着他低头撕油条的样子,突然想起第23次循环。那天他也是这样坐在摊前,池骋替他撕油条时,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打来的,说“池骋出车祸了,正在抢救”。他手里的豆浆洒了一地,烫得手发红,却感觉不到疼。

“发什么呆?”池骋用指尖敲了敲他的碗沿,“豆浆要凉了。”

吴所谓回过神,赶紧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熨帖了那些翻涌的记忆。“没什么,”他笑了笑,把自己碗里的油条推过去一半,“你多吃点。”

吃完早餐,两人沿着巷口慢慢散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池骋的手始终牵着他,指尖偶尔会摩挲他的指节,像在确认什么。路过一家花店时,吴所谓突然停住脚步。

橱窗里摆着一束红玫瑰,旁边放着个小小的摩天轮摆件,和游乐园那个八音盒一模一样。

“喜欢?”池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吴所谓摇摇头,却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摆件的底座上,有个极淡的指纹印,形状和他的食指很像——像有人拿起来反复摩挲过。

“走吧。”池骋轻轻拽了拽他的手,“去公园坐会儿?”

公园的长椅上坐着几个晒太阳的老人,收音机里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池骋把吴所谓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挡住迎面吹来的风。“你看那对老夫妻。”他抬了抬下巴,指向不远处正在喂鸽子的两个老人,“我以前总想,我们老了会不会也这样。”

吴所谓的心脏轻轻一颤。循环里,他也想过无数次“未来”,但每次都不敢想太远,怕想多了,失望会更疼。

“会的。”他看着池骋的眼睛,认真地说,“会比他们更恩爱。”

池骋笑了,眼角的纹路像被阳光晒化的蜜糖。他低头,在吴所谓额头印下一个吻,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承诺。“嗯,会的。”

坐了没多久,吴所谓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本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吴所谓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个机械的、没有起伏的声音,像合成的电子音,“我是市交通局的,关于7月7日的一场车祸……”

“你说什么?!”吴所谓猛地站起来,声音因为震惊而发颤。

池骋也立刻站了起来,握住他的手腕,眼神里满是担忧。

“7月7日下午三点,滨江路发生一起车祸,”电子音依旧平淡地播报着,像在念一份与己无关的文件,“肇事司机逃逸,受害者……”

“别念了!”吴所谓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7月7日……今天不是7月8日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接着是西装池骋的冷笑,透过电流扭曲后,显得格外诡异:“你以为过了7月7日就安全了?吴所谓,循环的终点不是‘躲过车祸’,是‘接受死亡’啊——”

“啪”的一声,吴所谓挂断了电话,手却还在止不住地发抖。

7月8日?不,不对。他猛地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日期赫然显示着——7月7日,15:03。

他们根本没走出7月7日。

“大宝,别怕。”池骋把他紧紧抱住,手掌按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着,“是假的,是他故意的……”

“是真的。”吴所谓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抬头看向公园的时钟,时针正指向三点,“我们一直停在7月7日,昨天的领证,昨晚的……都是假的,是他造的幻境……”

他想起昨晚晨光里消失的红痕,想起花店摆件上的指纹,想起那些“真实”得不像话的细节——原来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就等他放松警惕,彻底相信“已经逃出来了”。

池骋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低头看着吴所谓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像是在对抗什么。“不是假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领证是真的,拥抱是真的,我爱你……也是真的。”

话音未落,公园的时钟突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分针和时针诡异地倒转,指向三点整。周围的老人、鸽子、戏曲声,全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然后开始扭曲、消散,像融化的蜡像。

只有他们两个,还站在原地。

“看吧,”西装池骋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我说过,你们永远逃不出7月7日。”

吴所谓看着眼前正在崩坏的世界,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他转头看向池骋,却发现他的身影也开始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烟。

“池骋!”吴所谓伸手去抓他,却只抓住一片虚无。

“大宝……”池骋的声音越来越远,他的手穿过吴所谓的指尖,努力想再碰他一下,“记住……红本本是真的……”

他的身影彻底消散在空气中时,吴所谓手里突然多了样东西——是那本结婚证,封面的烫金字已经变得模糊,照片里的池骋还在偷偷看他,眼神温柔得像从未变过。

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耳边西装池骋的狂笑。

吴所谓攥着那本渐渐变得透明的结婚证,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哭出了声。

原来最残忍的不是重复的死亡,是给了他一点甜,让他相信可以拥有,然后再亲手打碎,告诉这一切都是假的。

黑暗中,他感觉掌心的结婚证越来越烫,最后化作一道红光,钻进他的胸口。

紧接着,是池骋的声音,清晰地响在意识深处,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不是假的,大宝,从来都不是。”

吴所谓猛地抬起头,在无尽的黑暗里,仿佛又看到了那双眼睛,亮得像永不熄灭的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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