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贤将最后的枯叶扫入漆盒时，叮嘱道“明日带你去林间，把弓箭擦净装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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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透，烬刎跪在梅木屏风后整理箭囊。
“准备妥当之后，就到这边来。”幔帐之中，伶贤的声音悠悠传来。
烬刎低低应了一声，手指轻柔地掀起了帘子，挂上床帐。
刎跪在地毯上为王爷系腰封时，指尖总会擦过对方后腰凹陷处。
今晨的蟒袍腰带多缠了半圈。
伶贤忽然捏住他正勒紧皮革的手：“留些空隙，等会儿要教你控弦。”
烬刎后撤的膝头撞翻铜盆，溅湿的裤脚被王爷用箭袖随手一抹：“慌什么。”
护腕扣上主子腕骨的瞬间，那道苍白皮肤上的淤青......烬刎的呼吸滞在喉间。
“看够了？”
王爷忽然翻转手腕，将伤痕贴在他颤抖的指尖，“系紧些。” 他将受伤的手腕塞进烬刎掌心，箭袖滑落时，露出大片淤青红痕。
烬刎垂眸将护腕卡进王爷白皙的腕骨后，他懒懒抬起下巴让人整理领口。
未时初，烬刎在二十匹战马前僵成石像。伶贤指节点在墨玉鞍鞯：“这匹看着温顺。”突然俯身时，发尾扫过暗卫握着缰绳的手，“就是腰背太硬......不如你惯骑的那匹乌椎衬手。”
“上路吧。”......
林间漏下的夕照像熔金流淌，伶贤的白驹踏过满地枫叶时，总能碾碎几粒朱砂似的浆果。
“再射偏可要罚了。”
乌骓马踏碎林间的枯叶，烬刎的箭尖还在手中打颤。金雕弓弦绞着靛青束腕带，将王爷晨间替他绑的结扯出毛边。
“指腹要贴在鹰眼翎这里。”王爷的声音突然从耳后漫上来，惊得暗卫手肘撞翻鞍前箭筒。
箭矢破空扎进老桦树的瞬间，烬刎后颈已浮起薄汗——伶贤忽然从鞍桥俯身过来，箭袖扫过他膝头：“看好了。”
烬刎瞳孔骤缩。主子的气息扑面而来的瞬间，靴子已踏上他的马镫。护甲正压着他勾弦的拇指往右偏:“本王教你。”
王爷的体温覆上后背时，烬刎嗅到其血香正渗入自己束紧的领口。
伶贤左手包住他勾弦的指节，右手沿着他臂线滑向震颤的肩胛：“腰比你这匹马还僵。”
烬刎的箭矢破风而过的刹那，堪堪擦过树干。他握弓的手背绷出青筋，垂眸避开主君灼灼目光，脖颈却泛起薄红。
伶贤唇角扬起，轻笑出声。他手腕微抬，将马鞭缓缓抵住烬刎的咽喉。
那冰凉的鞭梢不疾不徐地划过喉结，再一路落在锁骨处，“慢慢来。”
伶贤低声开口，语气似轻描淡写，却又暗藏锋芒，“不急。”
“嗯……”烬刎慌忙咽下一口唾沫，喉结微动，双手却已再度搭上弓弦，将箭矢稳稳拉起。指尖的力度透着隐隐的颤抖，似是内心夸张的波澜还未完全平息。
“腿要这样夹。”温热掌心突然覆上他膝弯，烬刎在战栗中听见玉扳指磕碰胫甲的声音。伶贤的声音贴着耳骨游进来，“手肘抬高三分，射穿那片落叶。”
烬刎的拇指蹭过箭翎，在弓弦铮鸣中擦射飘落的枫叶边缘。正要脱身却被攥住手腕，伶贤的唇堪堪停在距他耳垂半寸处:“本王还没说...”护甲刮过他被弓弦磨红的指尖，“合格。”
王爷的气息拂过他紧闭的眼帘，“罚你今夜做本王的箭袋。”
暮色泼下第一瓢墨时，烬刎的箭筒已空了大半。
“看来...”温热的叹息钻进他散开的衣领，“今夜得用马鞭量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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