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为了你好

林溪"下周模拟考加油。"

我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亲了一下。朴智旻愣住了，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

等我们收拾好资料锁门时，整栋教学楼的灯都灭了。朴智旻在图书馆门口突然抱住我，怀里的《竞赛真题集》硌着肋骨生疼。

朴智旻"我妈说到做到。"

他在我耳边低语，气息搅得我耳廓发烫，

朴智旻"可能会有点麻烦。"

夜风卷起我的发梢，混着操场青草的味道。我摸到脖子上的π吊坠，金属已经被体温焐热。

林溪"怕什么，"

我抬头看他，远处路灯在他眼里映出细碎的光点，

林溪"我们可是要解出所有难题的人。"

朴智旻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弯成好看的弧度。他伸手揉乱我的头发，动作里有种劫后余生的释然：

朴智旻"对，所有难题。"

回家的路上，我摸出手机想给陈柚柚报平安，却发现她一小时前发来的微信：「朴智旻妈妈去教务处调了你俩的成绩单！」后面跟着三个惊恐的表情。

夜风突然变凉，我裹紧校服外套，触摸到心口那个三角形吊坠。一周时间，要怎么证明一道叫做梦想的证明题？

周六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爬上书桌时，我正对着省队选拔赛的立体几何题发呆。手机在课本下震动第三遍，屏幕上陈柚柚的名字旁跳出最新消息：「教务处老张说你妈昨天下午去学校改了你的竞赛报名表！」

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深深的沟壑，铅笔芯「啪」地折断。我抓起手机冲下楼，客厅茶几上摆着妈妈最爱的青瓷茶杯，袅袅热气里浮着张烫金边的信纸——上海外国语大学附属双语学校的国际部录取确认函，右下角已经签好了她的名字。

妈妈"林溪！"

妈妈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围裙上沾着面粉，

妈妈"我托人打听过了，国际部今年新增了双语数学课程，比你那个劳什子竞赛实用多了..."

林溪"您改了我的报名表？"

喉咙突然发紧，我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上陈柚柚又发来张偷拍的照片：朴智旻妈妈站在教务处门口，手里拿着的文件袋边角露出半截协议书，和图书馆那天见到的一模一样。

妈妈的勺子顿在半空：

妈妈"我是为了你好。女孩子读那么多数学有什么用？智旻妈妈都跟我说了，他们早给孩子规划好了麻省理工，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林溪"所以你们都安排好了？"

心脏像是被无形的线越缠越紧，"连问都不需要问我一声？"眼泪突然涌上来，我转身跑回房间，重重甩上门。

书桌上的π吊坠在晨光里闪着微光，突然想起朴智旻说过他十二岁生日那天独自刻这个吊坠时，被老师发现叫了家长。当时朴母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她说「数学家都是些孤僻的怪人」。

手机又震了，这次是朴智旻：「老地方？我带了新打印的模拟卷」。

老图书馆三楼的门虚掩着，我推门时听见里面传来翻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