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餐桌上洒下几缕细碎的光斑。苏新皓坐在餐桌旁，一言不发，只是机械地往嘴里送着早餐，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阿志，和你说个事，小渊要回来啦。”朱母一边将煎蛋放到朱志鑫面前，一边语气轻松地说道。

“小渊？陆止渊？”朱志鑫停下手中的动作，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朱母。

“对，小渊下周就回来，到时候会办个回归宴，就提前和你说一下。”朱母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嗯，我记得前段时间他父母不是说他明年回来吗？怎么成下周了？”朱志鑫不解地追问。

“哎呀，这不是你们俩都到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吗，你们小时候又玩得那么好，可以考虑考虑。”朱母的话语里带着明显的暗示。

朱母的话像一根针，扎得苏新皓心头一紧，他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下，原本就黯淡的眼神更加阴沉，缓缓抬头看向朱母。

“妈，没必要那么早吧。”朱志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哪里早了，你都19了。”朱母有些责备地看了朱志鑫一眼，“还有啊小苏，好好学习，高考争取考上T大。”

“妈，没必要替苏新皓的未来做决定吧，他有自己的想法。”

“你懂什么。”朱母瞪了朱志鑫一眼，似乎将不满也发泄在了他身上。

“好了，好好吃饭，这些到时候再讲。”朱父不耐烦地用筷子敲了敲桌子，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氛围。

学校里，苏新皓将自己的书包用力甩在书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然后冷着脸坐下，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WC，苏新皓，你怎么了?!”张极看到苏新皓这副模样，惊讶地叫道。

苏新皓白了张极一眼，拿出书本就开始看，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生气啦？张极看着苏新皓紧绷的侧脸，心里闪过许多疑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

“苏新皓怎么了？”张泽禹下课后，好奇地问张极。

“不知道。”张极耸了耸肩，“他今天一来就这样了。”

今天一个上午，苏新皓的身上都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搞得张极都没敢轻易和他说话，生怕触碰到他的霉头。

“逃课吗？”下午第二节课上课前，苏新皓突然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对张极说。

“啊？苏新皓，你不是说要好好学习，不逃课了吗？”张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今天不想了。”说着，苏新皓站起身，向教室外走去，“你就说走不走。”

“走走走……”张极反应过来后，立马跟上苏新皓的脚步。

校外，一条幽深的小巷子。

苏新皓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熟练地点燃，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

“不是，苏新皓，你之前不是说不抽烟了吗？”张极看着苏新皓的动作，不解地问道。

“今天不想了。”苏新皓吐出的烟雾缭绕在他脸庞，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刻意的嗤笑声，三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男生晃了进来，为首的是隔壁职高的李虎——以前在放学路上找过苏新皓麻烦，被苏新皓怼回去后一直怀恨在心。

李虎双手插兜，慢悠悠走到苏新皓面前，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阴阳怪气地开口：“哟，这不是朱家的‘养子少爷’吗？怎么躲在这儿抽烟？被抛弃了吗？”

苏新皓夹着烟的手指一顿，烟雾从鼻尖溢出，他抬眼看向李虎，眼底的阴鸷几乎要溢出来：“滚。”

“急了？”李虎身边的跟班立刻起哄，“虎哥说的不对吗？一个外人占着朱家的地方，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我要是你，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哪还有脸在这儿摆脸色。”

“闭上你的嘴。”苏新皓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扔掉烟头，用脚尖狠狠碾灭，火星在潮湿的地面上溅起又熄灭。

李虎见他这副模样，反而更兴奋了，伸手就要去推苏新皓的肩膀：“怎么？想打架？我告诉你，别以为……”

他的话还没说完，苏新皓的拳头已经砸了过来，结结实实地落在他的左脸上。“嘭”的一声，李虎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墙上，鼻血瞬间流了下来。

“操！给我打！”李虎捂着鼻子怒吼，两个跟班立刻扑了上来。张极见状，也顾不上害怕，抓起旁边墙角的扫帚就冲过去，朝着一个跟班的后背狠狠拍了一下。

小巷里顿时乱作一团。苏新皓红着眼，下手又快又狠，每一拳都带着积压了一上午的怒火，打在李虎和跟班身上。李虎几人虽然人多，但苏新皓下手够重，张极又在一旁帮忙牵制，没一会儿，三个职高生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抱着胳膊蹲在地上哼哼。

“你……你给我等着。”说完李虎就带着自己的跟班狼狈的跑出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