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花钱供你读书,"沈志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倒好,整天搞这些没用的..."
"竞赛奖金有五千。"沈厌冷静地说。
沈志国愣了一下,随即暴怒:"放屁!你就是想逃!跟你妈一样..."
他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过来,沈厌侧身躲开,却被一把揪住衣领。酒精混合着口臭喷在他脸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嗯?没有老子,你早饿死了!"
沈厌没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我妈为什么走?"
沈志国的表情扭曲了:"...什么?"
"她走的那天,"沈厌的声音很轻,"你对她做了什么?"
下一秒,他被打翻在地。后脑勺撞上电视柜,眼前一阵发黑。沈志国骑在他身上,拳头雨点般落下:"贱人!都是贱人!"
沈厌蜷缩起来,护住要害。在疼痛的间隙里,他听见门铃响了。
一遍,两遍,三遍。
然后是一声巨响——有人踹开了门。
江烬的拳头比声音更快。
沈厌听见骨骼碰撞的闷响,接着是父亲的惨叫。他勉强睁开眼,看见江烬像头暴怒的狮子,把沈志国按在地上揍。
"江烬...别..."
江烬充耳不闻,拳头一下比一下狠。沈志国起初还在骂,后来只剩下求饶。
"够了!"沈厌挣扎着爬起来,"你会打死他的!"
江烬终于停手,喘着粗气站起来。沈志国满脸是血,蜷缩在地上呻吟。
"...你回来干嘛?"沈厌轻声问。
江烬没回答,只是弯腰捡起地上被血浸湿的竞赛报名表:"...周五截止?"
沈厌点头。
江烬把表格塞进口袋,转身走向门口。沈厌跟上去,看见他的指关节血肉模糊。
"...你的手。"
"死不了。"江烬头也不回,"明天给我带创可贴。"
他走出门,背影融进夜色里。沈厌站在门口,脸上的血混着雨水滑下来,砸在地板上。
远处传来警笛声。
凌晨两点的派出所,灯光惨白。
沈厌坐在长椅上,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校服领口还沾着血迹。
做笔录的女警察递给他一杯热水:"小朋友,要不要先去医院?"
"不用。"沈厌摇头,"我同学呢?"
"在隔壁做笔录。"女警叹气,"你爸爸已经被送去医院了,鼻梁骨骨折,左眼充血..."
沈厌握紧纸杯,热水溅在手背上,烫红一片。
"他先动的手。"
"我知道,"女警压低声音,"但江烬下手太重了,如果你们坚持不和解..."
门被猛地推开,江烬大步走进来,手上缠着绷带,嘴角还有淤青。
警察跟在后面,脸色难看:"江烬!我让你走了吗?"
"尿急。"江烬在沈厌身边坐下,两人肩膀相抵,"老头怎么样?"
"骨折。"
"活该。"
警察敲了敲桌子:"注意态度!"
江烬冷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染血的竞赛报名表,拍在桌上:"正当防卫,有疑问找我律师。"
沈厌转头看他:"你哪来的律师?"
"装的。"江烬凑到他耳边,"《律政先锋》看多了。"
热气拂过耳廓,沈厌的耳尖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