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成了周清沅后座的邻居后,周清沅的草稿纸变得格外“热闹”。
有时是上课传过来的小纸条,上面画着歪扭的函数图像,旁边写着“这步没懂”;有时是课间他随手放在她桌上的冰镇汽水,瓶身上凝着水珠,标签被手指捏得发皱;更多时候,是他趴在桌上睡觉时,呼吸声混着窗外的蝉鸣,像一首没谱的曲子。
周清沅发现,沈砚辞并不像传闻里那样冷淡。他会在她被老师提问卡壳时,用笔尖悄悄戳她的后背,纸上写着答案的关键词;会在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抱着篮球靠在栏杆上,看她和同桌跳皮筋,眼神里带着点散漫的笑意。
“下周三篮球赛,来看吗?”
周五放学,沈砚辞把汽水放在她桌上,声音被蝉鸣割得有些碎。周清沅握着笔的手紧了紧,假装看练习册:“不一定,可能要值日。”
“哦。”他应了一声,没再追问,转身抄起书包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补了句,“最后一场,跟三班打。”
周清沅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知道,三班是沈砚辞原来的班级。
篮球赛那天,周清沅特意跟同学换了值日。她抱着笔记本坐在观众席后排,看沈砚辞穿着红色球衣在球场上奔跑。阳光把他的皮肤晒成健康的蜜色,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滴,投篮时手腕翻转的弧度干净利落。
中场休息,沈砚辞仰头灌汽水,喉结滚动的弧度被阳光勾勒得清晰。他忽然朝观众席看过来,目光像长了眼睛,精准地落在周清沅身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周清沅像被烫到一样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笔记本封面——上面不知何时,又多了只小小的蝉。
“喂,沈砚辞刚才是不是看你了?”同桌撞了撞她的胳膊,语气里满是八卦。
周清沅没说话,只觉得耳朵又开始发烫。远处传来裁判的哨声,下半场开始了。她抬起头时,正看见沈砚辞转身跑向球场,球衣号码在风里扬起——是17号,和她的学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