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沈青梧的眉头皱得更紧，“你去见南珩了？”
柯瑶摇摇头，将今晚的事简略说了一遍，最后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我给他送了解药。”
沈青梧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牵机引是高长隐用来试探你的诱饵，你这一出手，等于告诉影阁，你在帮南珩。”
柯瑶“我知道。”声音很轻，“可我不能看着他死。”
沈青梧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你再这样下去，只会把自己也拖进这摊浑水里。”
柯瑶望着窗外的雨，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当然知道。
可当她看见那个少年在烛火下隐忍的模样，看见他明明中了毒，却还在想着如何反击，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那个十年后会死去的他，此刻正站在命运的起点，一步一步，朝着她预知的结局走去。
而她，终究还是伸出了那只推动他前行的手。
柯瑶“青梧，”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帮我查个人。”
“谁？”
柯瑶“楚归鸿。”目光落在烛火上，映出眼底的复杂，“我想知道，他现在还像剧情里写的那样，被蒙在鼓里吗？”
沈青梧点点头：“我这就去办。”
她起身要走，却被柯瑶叫住。
柯瑶“青梧，”望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你说，我们真的能改变结局吗？”
沈青梧沉默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屋檐，像是在为这个注定悲伤的故事，奏响序曲。
三日后，京城西市。
柯瑶挑了家最热闹的馄饨摊坐下，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点了碗阳春面，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斜对面的绸缎庄——根据沈青梧传回的消息，楚归鸿今日会来这里取一批“送给宋一梦的布料”，而这批布料里，藏着南瑞用来构陷南珩的密信。
她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
剧情里，正是这封伪造的“通敌信”，让南珩在父皇面前又跌了一大步，也让楚归鸿对南珩的敌意更深了几分。
“让让！让让！”
急促的呼喊打断了柯瑶的思绪。一个小厮抱着个药箱，慌里慌张地从人群里挤出来，撞翻了邻桌的醋瓶，深色的醋汁溅在青石板上，混着泥水漫到柯瑶脚边。
“对不住对不住！”小厮连声道歉，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绸缎庄的方向，额角的汗珠子滚进衣领，“我家少爷突然犯了急病，得赶紧去请大夫……”
柯瑶的目光落在他药箱角落露出的半块玉佩上——那是楚家的家徽。
柯瑶心里咯噔一下，放下筷子起身：“我略通医术，或许能帮上忙。”
小厮愣了愣，上下打量她几眼，见她穿着普通，脸上又遮遮掩掩，明显有些犹豫。
但眼看绸缎庄里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情况紧急，他咬咬牙：“那……那就多谢姑娘了！”
柯瑶跟着他穿过人群，刚到绸缎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楚归鸿气急败坏的声音：“都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御医！要是小瑞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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