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瑶心头一沉。
小瑞？是南瑞？
她推开人群挤进去，只见十八皇子南瑞倒在地上，脸色青紫，嘴唇发白，双手死死抓着胸口，呼吸急促得像破旧的风箱。
楚归鸿蹲在旁边，急得满头大汗，却手足无措。
周围的掌柜伙计吓得不敢上前，唯有一个穿粉裙的少女蹲在南瑞身边，试图给他顺气，正是宋一汀。
她脸色发白，声音发颤：“十八殿下这是……哮喘犯了？可他以前从没这么严重过……”
柯瑶“哮喘？”快步上前，没等楚归鸿反应，已经蹲下身按住南瑞的腕脉。
脉象浮而急促，带着一丝诡异的滞涩感，不像是单纯的哮喘。
她掀开南瑞的眼皮，瞳孔微微收缩——眼底有细微的红点，是中了微量“息肌散”的症状。
这药不会立刻致命，却能诱发旧疾，让人在短时间内呼吸衰竭，看似意外，实则人为。
是谁下的手？影阁？还是……南瑞身边的人？
“你是谁？！”楚归鸿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柯瑶的胳膊，眼神警惕，“谁让你碰殿下的？”
“放开她！”宋一汀突然开口，指着南瑞的脸，“她在看病！你看殿下的脸色，好像缓过来点了！”
楚归鸿这才发现，南瑞抓着胸口的手松了些，呼吸虽然依旧急促，却不再像刚才那样濒临窒息。
他愣了愣，松开了柯瑶的胳膊，却依旧挡在她身前，防备十足。
柯瑶没空理会他，从药囊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三粒黑色药丸，撬开南瑞的嘴喂了进去，又取出银针，快准狠地刺入他胸前的膻中、玉堂两穴。
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种与她“散修”身份不符的利落。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连楚归鸿也忘了阻止。
一盏茶的功夫，南瑞的脸色渐渐红润，呼吸平稳下来。
柯瑶拔出银针，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站起身对宋一汀道：“去请御医吧，让他用‘润肺汤’调理三日，别碰生冷油腻。”
宋一汀连忙点头，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办。
“你到底是谁？”楚归鸿再次开口，语气里的敌意少了些，多了几分探究，“你的针法……不像江湖野路数。”
南珩柯瑶刚想找个借口，就听见人群外传来一声清冷的少年音：“出什么事了？”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帽檐压得更低。
是南珩。
他穿着一身月白锦袍，外面罩着件玄色披风，身后跟着富贵和几个侍卫。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南瑞，又落在柯瑶身上，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七殿下！”宋一汀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解释，“十八殿下突然犯了急病，多亏这位姑娘出手相救……”
南珩目光在柯瑶身上停顿了片刻，声音听不出情绪：“多谢姑娘援手。不知姑娘师从何处？改日我定当登门道谢。”
柯瑶握着药囊的手指收紧，指尖泛白。
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带着探究，甚至……带着一丝她不敢深究的熟悉感。
就好像，他认出她了。
柯瑶“不必了。”低下头，声音刻意压低，带着几分沙哑，“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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