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身就想走，却被南珩身边的富贵拦住了：“姑娘留步！我家殿下还没道谢呢！”

柯瑶的脚步顿住，心里暗骂一声。她知道，南珩这是故意的。

他在试探她。

南珩“姑娘的药丸很特别。”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里面有‘紫河车’和‘雪莲’，都是稀罕药材，寻常散修可买不起。”

柯瑶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她没想到他连药丸的成分都能闻出来。

柯瑶“家传的方子，偶然得到的药材。”硬着头皮回话，手指悄悄摸向袖中的短刀，随时准备脱身。

就在这时，南瑞突然哼唧了一声，睁开眼看见南珩，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瘪着嘴道：“七哥……我好难受……”

南珩的目光立刻转向他，刚才的锐利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有不耐，有厌烦，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南珩蹲下身，摸了摸南瑞的额头，声音放柔了些：“别怕，御医马上就到。”

这个瞬间的温柔，让柯瑶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

她认识的那个南珩，是十年后杀伐果断、不怒自威的离十六，是被污名缠身、眼神里只剩疲惫的死者。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对那个处处针对自己的弟弟，流露出如此真实的、少年人的温情。

原来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刻。

原来他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冷硬。

“七哥……”南瑞抓着他的袖子，眼神躲闪，“刚才……刚才我好像看到有人在我茶里放东西……”

南珩眼神骤然变冷，扫向周围的人：“谁给你倒的茶？”

楚归鸿脸色一变，连忙道：“是……是我让小厮倒的，怎么了？”

南珩“把那个小厮叫来。”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柯瑶知道，这又是一个剧情节点。那个小厮是影阁的人，早就跑了。

南珩找不到人，这盆脏水最终还是会泼到他身上——谁让他是最“希望”南瑞出事的人呢？

她看着南珩紧绷的侧脸，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寒芒，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她又一次站在了剧情的岔路口。

这一次，她还要插手吗？

插手，或许能帮他洗清嫌疑，却可能让影阁的人更快盯上她；

不插手，就要看着他被冤枉，看着他离那个“杀神”的名声更近一步。

柯瑶“我刚才进来时，看见个穿灰布衫的小厮往后门跑了。”最终还是开了口，声音平静，“他手里拿着个空药瓶，和殿下刚才吃的‘息肌散’味道很像。”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南珩。

他猛地转头看向柯瑶，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穿。

南珩“你看清楚了？”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柯瑶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闪。

帽檐下的眼睛里，映着他震惊的脸，也映着自己无法言说的痛苦。

柯瑶“看清楚了。”轻轻点头，“往西边跑了，现在追或许还来得及。”

富贵立刻道：“殿下，属下这就去追！”

南珩却没动，依旧盯着柯瑶，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