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富贵道：“去追。”又对身边的侍卫道，“把这里的人都看好，等御医来了再处理。”
南珩安排好一切，重新看向柯瑶，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多谢姑娘。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柯瑶的心跳得飞快。
她知道，从她说出那句话开始，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柯瑶“姓柯，名瑶。”
南珩“柯瑶。”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像是要刻在心里，微微颔首，“今日之恩，我记下了。改日定当报答。”
柯瑶没再说话，转身挤出人群，快步消失在巷弄深处。
直到走出很远，她才敢回头看一眼，绸缎庄的方向已经围满了人，再也看不见那个月白锦袍的少年身影。
她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
她又干预了。
这一次，会促成什么？
是让他离结局更远了一步，还是……更近了一步？
绸缎庄内，南珩看着柯瑶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殿下，这柯瑶有问题。”上官鹤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低声道，“她怎么会恰好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恰好认识息肌散？”
南珩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袖中的一枚玉佩——那是他刚才在柯瑶转身时，趁乱从她身上“碰”下来的。
玉佩质地温润，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赦”字。
南珩“查。”只说了一个字，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把这个柯瑶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
上官鹤应了声“是”，目光落在那枚玉佩上，瞳孔微微收缩。
“赦”字……悬天阙的人，腰间似乎都挂着刻有这个字的信物。
难道她真的是悬天阙的人？
悬天阙的无赦，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神秘阁主……会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女子吗？
南珩握紧了那枚玉佩，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他想起柯瑶刚才的眼神，平静，却又藏着一丝他看不懂的悲伤。
就好像……她认识他很久了。
又好像……她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
这个叫柯瑶的女子，像一个谜，突然闯入了他的世界，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兴趣。
他看向绸缎庄内，南瑞已经被御医带走，楚归鸿站在一旁，脸色难看。
宋一汀不知何时也走了，只剩下几个侍卫在收拾残局。
他转身走出绸缎庄，阳光照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眼底的深沉。
不管柯瑶是谁，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他都要查清楚。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或许会成为他命运里，最意想不到的变数。
而他，很期待。
柯瑶回到客栈时，沈青梧正坐在窗边磨剑。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将那柄“碎影”剑的锋芒映得愈发凛冽。
“回来了。”沈青梧头也没抬，指腹抚过锋利的剑刃，“南珩的人在客栈周围转了三圈，上官鹤亲自盯的梢。”
柯瑶解下湿透的披风，搭在椅背上：“查到什么了？”
“查到你三年前在江南‘病逝’，是个孤女，师从一位游方郎中，医术尚可，武功……”沈青梧抬眼，眸色沉沉，“查无实据，只说你十岁那年被山匪掳走，侥幸逃生后便性情大变，再不愿与人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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