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

楚临风的手指在键盘上停滞了一秒。

屏幕上，五个身份档案整齐排列，每个都标注着"普罗米修斯计划"的红色钢印。最上方是周烨的资料——"实验体7号：时间感知变异"，紧接着是他自己的档案——"实验体9号：神经电子共融"。

下面三个名字让他的呼吸微微收紧。

"找到了？"周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训练后的疲惫。他刚完成新一轮能力测试，右眼下方挂着明显的淤青——时间加速失控导致的撞击伤。

楚临风没有回头，只是将屏幕转向他："'清道夫'没清理干净的数据。除了我们，还有三个活着的实验体。"

周烨凑近屏幕，潮湿的头发滴下一滴水珠，在键盘上溅开。

"林夏，实验体3号，记忆读取......"他皱眉，"这不是两个月前那个自杀的刑警法医吗？"

"假死。"楚临风调出一段监控，画面中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将手按在尸体额头，眼睛泛着诡异的银光，"她伪造了自己的死亡现场，现在躲在城西的地下诊所。"

第二个档案让周烨的瞳孔骤然收缩。

"徐陨......"他喉结滚动，"我认识他。车祸前我们在同一个特警队。"

档案照片上的男人面容冷峻，右臂装着机械义肢。标注显示："实验体5号：物质密度操控"。

"三周前从军方研究所逃脱。"楚临风的声音平静得近乎机械，"现在被'他们'追捕。"

最后一个档案却是一片空白，只有代号："实验体12号：████"。

周烨指向那个被涂黑的区域："这是什么意思？"

楚临风终于转过头，左眼的血丝在昏暗灯光下像蔓延的电路："意思是这个实验体危险到连档案都不敢记录。"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两人凝重的脸。暴雨要来了。

地下诊所弥漫着防腐剂和血液的混合气味。

林夏的白大褂上沾着陈旧的血迹，她银灰色的眼睛在见到两人的瞬间骤然紧缩："出去。"

"我们需要帮助。"周烨上前一步，"关于普罗米修斯计划——"

手术刀擦着他的脸颊钉入门框。

"我说，出去。"林夏的手指按在解剖台上，那里躺着一具刚缝合的尸体，"除非你们想成为下一个标本。"

楚临风突然笑了。他摘下眼镜，露出完全数据化的左眼："你知道我们能找到这里，就说明你已经做好了选择的准备，法医女士。"

林夏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

三分钟后，他们坐在堆满器官标本的办公室里。林夏的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每次触碰都让桌上的电脑屏幕闪烁一下——她在无意识地读取电子设备的"记忆"。

"你们不该来。"她调出一段脑部扫描图，"看到这个了吗？每个实验体的松果体都被植入了纳米控制器，像定时炸弹一样埋在脑子里。"

周烨和楚临风对视一眼。

"我们没有。"周烨说。

"因为你们是意外觉醒的。"林夏的银瞳微微发光，"计划原本需要药物诱导和手术植入，但七年前那场实验室爆炸让部分药剂泄露到城市供水系统......"

楚临风的指尖一顿："所以我们是被随机选中的？"

"不。"林夏突然抓住周烨的手腕，"你的车祸，他的'意外'触电事故——都是精心设计的激活仪式。你们体内有特殊的基因标记，是计划最初筛选的'种子'。"

办公室的灯光突然剧烈闪烁。楚临风猛地站起："有人切断了外部电源。"

林夏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们找到我了。"

地下室的铁门被某种巨力撞开，三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不同于普通军人，他们的头盔下延伸出数十条神经导管，连接着脊椎上的金属箱。

"回收部队。"林夏的声音颤抖，"别让他们碰到你的皮肤！"

周烨立刻打响指发动时间暂停——

世界凝固了。

但那些士兵仍在移动，只是速度变慢了五倍。

"什么鬼......"周烨的鼻血滴在地上。他抓起手术刀冲向最近的士兵，却发现刀刃在接触对方防护服的瞬间就被弹开。

时间恢复流动时，楚临风已经黑进了诊所的应急系统。所有手术器械突然通电，刺眼的电弧在士兵之间跳跃。

"没用的！"林夏尖叫，"他们经过改造，能抵抗——"

她的话被爆炸声打断。诊所外墙突然崩塌，一个高大的身影踏着废墟走来。月光照亮他的机械右臂，金属手指间悬浮着几颗压缩到极致的空气弹。

"徐陨......"周烨喃喃道。

曾经的战友现在像个复仇幽灵。他的右臂一挥，三颗空气弹精准命中士兵的头部，头盔像蛋壳一样碎裂。

"走。"徐陨的声音沙哑得不似人类，"下一波部队五分钟内到达。"

楚临风却盯着士兵露出的后颈——那里有个发光的数字纹身：12-7。

"实验体12号......"他轻声说，"不是一个人，是一支军队。"

废弃教堂的地下室成了临时避难所。

徐陨的机械臂连接着老式发电机，蓝光顺着管线流淌。他拒绝任何医疗检查，只是沉默地擦拭武器。

"七年前实验室爆炸不是意外。"他突然开口，"是我们制造的。"

周烨猛地抬头："我们？"

"你，我，还有另外五个特警队员。"徐陨的机械手指收紧，金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们被派去镇压研究所的'暴动'，却发现里面关着上百个孩子......"

楚临风打断他："等等，普罗米修斯计划至少进行了三十年，为什么——"

"因为那些孩子是第二代实验体。"林夏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她正用能力读取一块带血的芯片，"计划最初用死刑犯做实验，直到他们发现某些基因必须在青春期前激活......"

周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闪回——燃烧的建筑、孩子的哭声、自己扣动扳机的瞬间......

"我们放走了那些孩子。"徐陨继续说，"但实验室自毁系统启动了。五名队友当场死亡，我失去了右臂，而你......"他看向周烨，"你冲进了核心区，再出来时已经不认识任何人。"

楚临风突然调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画面中，年轻的周烨抱着一个昏迷的女孩从火场冲出，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淡金色的光——那是时间能力首次觉醒的标志。

"她是谁？"楚临风指着女孩。

徐陨和林夏同时沉默。

最终是林夏打破了寂静："实验体12号的原型......现在她是整个计划的'核心'。"

发电机突然过载，电光中，周烨看到徐陨的机械臂上刻着一行小字：**找到她，杀死她**。

楚临风的手指在键盘上停滞了一秒。

屏幕上，五个身份档案整齐排列，每个都标注着"普罗米修斯计划"的红色钢印。最上方是周烨的资料——"实验体7号：时间感知变异"，紧接着是他自己的档案——"实验体9号：神经电子共融"。

下面三个名字让他的呼吸微微收紧。

"找到了？"周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训练后的疲惫。他刚完成新一轮能力测试，右眼下方挂着明显的淤青——时间加速失控导致的撞击伤。

楚临风没有回头，只是将屏幕转向他："'清道夫'没清理干净的数据。除了我们，还有三个活着的实验体。"

周烨凑近屏幕，潮湿的头发滴下一滴水珠，在键盘上溅开。

"林夏，实验体3号，记忆读取......"他皱眉，"这不是两个月前那个自杀的刑警法医吗？"

"假死。"楚临风调出一段监控，画面中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将手按在尸体额头，眼睛泛着诡异的银光，"她伪造了自己的死亡现场，现在躲在城西的地下诊所。"

第二个档案让周烨的瞳孔骤然收缩。

"徐陨......"他喉结滚动，"我认识他。车祸前我们在同一个特警队。"

档案照片上的男人面容冷峻，右臂装着机械义肢。标注显示："实验体5号：物质密度操控"。

"三周前从军方研究所逃脱。"楚临风的声音平静得近乎机械，"现在被'他们'追捕。"

最后一个档案却是一片空白，只有代号："实验体12号：████"。

周烨指向那个被涂黑的区域："这是什么意思？"

楚临风终于转过头，左眼的血丝在昏暗灯光下像蔓延的电路："意思是这个实验体危险到连档案都不敢记录。"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两人凝重的脸。暴雨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