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特大学的钟声在午夜突兀地响起,却不是报时的旋律——那是法军工兵用铁锤砸碎青铜钟的声响。**图书馆拱顶下,二十名龙骑兵正将古籍抛入篝火,羊皮卷在烈焰中蜷曲成灰,烫金的荷兰文字母如垂死的萤火虫般闪烁。校长范德霍温跪在碎石地上,眼镜片被火光映得血红,他怀里紧抱的《弗里斯兰法典》突然被马靴踩住。
"这是欧洲最古老的日耳曼语文献!"老学者嗓音嘶哑。
龙骑兵上尉抽出佩剑,剑尖挑断捆书的丝带:"皇帝说,从今天起欧洲只有一种文明。"法典坠入火堆的瞬间,某个藏在书页间的铜制书签突然爆裂——原来是被做成文具形状的火药筒,飞溅的火星点燃了旁边堆放的地图。火焰顺着浸透油脂的地板迅速蔓延,将三个世纪积累的知识化作照亮夜空的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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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海尔德河口的海关大楼里,法国财政官正用红墨水划掉账簿上最后一个荷兰语单词。窗外突然传来木板断裂的巨响,他冲到阳台,看见十几艘走私船正借着火光强行冲卡。岸防炮立即开火,但炮弹落点却离目标越来越远——原来潮汐方向突然改变,这是北海风暴将至的征兆。
"该死!"财政官转身去拿信号旗,却踢翻了脚边的青铜墨水瓶。红色液体在地板上蜿蜒成河,恰好勾勒出低地国家的地图形状。他愣神之际,一枚从走私船射来的火箭穿透窗户,将整面账簿墙点燃。火焰顺着墨水轨迹蔓延,仿佛整个佛兰德平原正在血海中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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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中,一只信鸽歪歪斜斜地降落在科隆大教堂的滴水兽石雕上。普鲁士侦察兵冯·克劳塞维茨从鸽腿取下铜管时,发现信笺边缘有被火烧焦的痕迹。密码破译后只有断断续续的几行字:
"莱茵军团调往...易北河防线只剩...梅尔多夫湾可作突破口...白鹰已就位..."
他猛地抬头,雨滴正好打湿信纸上那个火漆印——印痕显示这封信曾被拿破仑的私人戒指按压过。远处雷声轰鸣,闪电照亮了教堂彩窗上的末日审判图。冯·克劳塞维茨将信纸塞入口中咀嚼吞咽,转身没入雨幕时,军大衣下摆扫倒了祭坛边的蜡烛。火苗顺着打翻的圣油流淌,逐渐勾勒出科隆通往柏林的捷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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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EVE兄弟们我不行了这本书断更几天没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