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的冬日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胜利阅兵式的观礼台上投下斑驳光影。拿破仑端坐在临时搭建的鎏金宝座上,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观礼台下,法军各兵团正以分列式通过勃兰登堡门,崭新的军靴踏在被炮火熏黑的石板路上,发出整齐的轰鸣。
"陛下,维也纳来的密信。"贝尔蒂埃弯腰递上一个镶嵌哈布斯堡双头鹰徽的银筒。拿破仑漫不经心地掰开火漆,突然眯起眼睛——信纸上只有一行小字:"查理大公已囚禁皇帝,维也纳城门向您敞开。"
观礼台下的炮兵方阵恰好通过,二十四门新式榴弹炮的炮口反射着冷光。拿破仑将信纸揉成团,任由它飘落在正在受阅的普鲁士战俘方阵前。那些被迫参加阅兵的普鲁士军官们低着头,军装上还带着战场上的血渍。
夜幕降临后,美泉宫的密使被悄悄带进无忧宫的书房。这个自称约翰的侍从官解开貂皮斗篷,露出内衬上绣着的金色百合——这是奥地利皇太后玛丽亚·特蕾西亚的私人徽记。
"维也纳的沙龙都在传颂您的宽容。"密使的德语带着浓重的匈牙利口音,"查理大公承诺,只要您承认他为新皇帝,奥地利将退出反法同盟。"
拿破仑突然抓起桌上的普鲁士王冠——那是今天阅兵式的战利品——重重砸向壁炉:"我要的是臣服,不是交易!"王冠上的宝石在炉火中迸裂,发出清脆的爆响。
密使吓得跪倒在地,却看见皇帝转身时嘴角噙着冷笑:"告诉查理,三天后我要在霍夫堡宫用早餐。"他随手撕下一张地图,用烧焦的木炭画了条从柏林直指维也纳的直线,"让他准备好施特凡大教堂的钥匙。"
次日黎明,法军参谋部乱作一团。地图官们忙着将普鲁士地图换成奥地利地形图,军需官则在清点从柏林国库缴获的金币——这些将用来购买南德意志各邦的"善意中立"。
"巴伐利亚选帝侯送来二十车啤酒。"贝尔蒂埃念着刚收到的情报,"符腾堡公爵请求将女儿送来巴黎...学习法语。"
拿破仑站在整面墙大小的沙盘前,突然拔下代表普鲁士军团的蓝旗,插向维也纳:"传令近卫军,把克劳塞维茨带上。让这个普鲁士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闪电战。"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无忧宫的花园时,一支特殊的队伍已集结完毕。最前方是缴获的普鲁士军旗仪仗队,后面跟着用锁链串起的普鲁士参谋军官们。克劳塞维茨被安置在一辆特制的敞篷马车上,右腿的空裤管用金线绣上了法帝国徽章。
"出发。"拿破仑的佩剑指向南方。随着号角声响起,炮车在积雪未消的道路上碾出深深的车辙。这些痕迹在晨光中泛着血色,如同一条从柏林直通维也纳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