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大学十月的风带着桂花香，妹妹抱着刚领到的校报穿过林荫道，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
"林同学！"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生捧着一叠资料，"我是学生会文艺部的陈渝，下周迎新晚会想邀请你做主持人。"
妹妹后退半步，这个学长身上浓重的古龙水味让她鼻子发痒："为什么找我？"
"你上次在辩论赛的表现太出色了。"陈渝向前逼近，资料最上方露出粉色的信封一角，"而且我注意到你总是独来独往..."
"她有约了。"
一只熟悉的手臂从后面环住妹妹的肩。夏以昼穿着皱巴巴的衬衫站在那里，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手里却稳稳拎着她最爱的奶茶店袋子。
陈渝推了推眼镜："您是？"
"家属。"夏以昼把吸管插好递给妹妹，"喝吧，半糖去冰加椰果。"
"喏，还有你最爱吃的泡芙——"
看着陈渝讪讪离开的背影，妹妹咬着吸管偷笑："某位先生不是说这周要赶项目吗？"
"项目黄了。"夏以昼顺手接过她怀里的校报，动作自然地像做过千百遍，"客户是个白痴，非要把APP界面改成荧光粉。"
他们沿着湖边慢慢走，秋日的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妹妹突然发现夏以昼的右手腕上戴着她去年编的丑兮兮的手绳——原本鲜亮的蓝线已经褪色发白。
"这个你还戴着啊？"她伸手摸了摸。
夏以昼把袖子往下拽了拽："洗澡都没摘过。"
路过公告栏时，妹妹突然被一张海报吸引——星辰教育招聘产品总监，待遇优厚。她偷偷瞄了眼夏以昼，发现他正盯着同一张海报出神。
"喂，"妹妹戳了戳他的腰，"如果真有更好的机会..."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夏以昼打断她，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看看这个。"
是临江大学创业中心的入驻协议，夏以昼的工作室批下来了。
"以后接项目更自由，时间随我安排。"他指着办公室照片，"就在你教学楼对面，窗台正对你们新闻社。"
妹妹的视线突然模糊。照片角落的日历上，密密麻麻标满了粉色的记号——都是她曾经随口提过的日程：社团招新、期中考试、甚至生理期。
"傻子。"她把脸埋在他肩头，"其实你不用..."
"我需要。"夏以昼轻轻吻她发顶，"记得吗？我说过要永远保护你。"
湖面泛起涟漪，一片银杏叶落在妹妹肩头。夏以昼拈起叶子，顺势握住她的手："回家吧，奶奶寄了腌萝卜。"
"今天不是周五。"
"我辞职了。"夏以昼突然说，"昨天的事。"
妹妹僵在原地。星辰教育是他奋斗两年的地方，是他熬夜做PPT争取来的机会，是他...
"别那个表情。"夏以昼笑着捏她的脸，"新工作室接了三个项目，够付房贷了。"他顿了顿，"而且，我实在受不了一周只见你两天。"
回程的地铁上，妹妹靠着夏以昼的肩膀假寐。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是蒋飞的消息：「兄弟你真辞了啊？老板说那个荧光粉界面可以改的...」
夏以昼直接关机，把妹妹往怀里搂了搂。窗外掠过的广告牌上，恰好是星辰教育的巨幅招聘广告，但他没有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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