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之约

枝叶间漏下的月光碎成点点银斑，落在两人相触的衣襟上。狐仙松开揽着子墨的手，指尖却顺势滑到他的下颌，轻轻抬起，迫使他抬头对视。

那双琥珀色的竖瞳在暗处亮得惊人，方才的错愕早已褪去，只剩下玩味的狡黠，像捉住了有趣猎物的狐狸。

“胆子不小。”狐仙的声音压得低，带着点奇异的磁性，拂过耳畔时竟让子墨微微发烫，“敢亲本仙，就该知道要付出代价。”

子墨心跳得快，却强装镇定地迎上他的目光：“我已说过，愿留下赎罪。”

“赎罪？”狐仙嗤笑一声，指尖在他唇上轻轻摩挲，带着微凉的触感，“不够。”他倾身靠近，鼻尖几乎相抵，呼吸间满是山野间草木与冷香混合的气息，“答应我第二个条件——从今往后，供奉我。”

子墨一怔：“供奉？”

“嗯。”狐仙点头，指尖滑到他的颈侧，像在丈量一件珍宝，“晨昏请安，奉上清茶，我的事，便是你的事。”他忽然笑了，尖牙在月下若隐若现，“当然，本仙也不会亏待你。有我在，这世间，没人能再伤你分毫。”

风穿过枝叶，带起一阵轻响。子墨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狐狸眼里映着自己的影子，竟奇异地让人安心。他想起王府的束缚，想起父亲的逼迫，再想起方才那个冲动却决绝的吻，喉结动了动，缓缓点头。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