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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暗涌杀机

最狗血淋头:白月光怀孕日我失忆了

病房门被推开的那道微小缝隙,像一道冰冷的伤口,割裂了室内凝滞的死寂。苏清浅那张探进来的脸,在昏暗光线下精致得如同面具,唯有眼底翻涌的惊骇与阴鸷,泄露了面具下的毒蛇芯子。

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探针,先是在顾沉舟僵硬的背影上短暂停留,随即越过他,精准地钉在了我的脸上。那眼神里混杂着难以置信的恐慌、被逼到绝境的阴狠,以及一种急于确认什么的焦灼。当她的视线最终滑落到顾沉舟那只僵在半空、紧攥着照片的手时,所有的情绪瞬间凝固,化为一种近乎实质的、刺骨的寒意!

血色“唰”地从她脸上褪得一干二净!搭在门框上的手指猛地收紧,精心修剪的指甲在光滑的漆面上刮出细微却刺耳的“吱”声,仿佛濒死鸟类的哀鸣。

照片!那张该死的、她以为早已被彻底销毁、踩进泥里的照片!怎么会……怎么会还在?!还被顾沉舟如此用力地攥在手里?!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灌满她的四肢百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顾沉舟的身体,在苏清浅推门而入的瞬间,几不可察地绷紧到了极致。他僵在半空的手缓缓收回,紧握成拳,那张被汗水浸得发皱的照片被他死死攥在掌心,仿佛要将其嵌入骨血。他没有回头,但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冰冷沉郁、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压抑的暴戾气息,却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苏清浅的心上,让她呼吸一窒。

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冷硬如刀削斧凿的侧脸,下颌线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他的目光,不再是刚才面对我时那复杂难言的痛楚与茫然,而是重新冻结,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翻涌着暴风雪般怒意的寒潭。那目光越过空间,沉沉地落在苏清浅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令人灵魂颤栗的审视和……冰冷的审判。

“谁让你进来的?” 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丝毫波澜,却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人胆寒。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苏清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她强撑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试图用惯常的柔软包裹住那份刻骨的恐惧:“沉……沉舟哥哥,我……我担心晚意姐姐……想看看她怎么样了……王院长说检查做完了……”

“出去。” 顾沉舟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帝王敕令般的威严。他的目光甚至没有一丝偏移,依旧牢牢锁定着她,仿佛要将她虚伪的面具彻底撕碎,“现在。立刻。”

那目光中的冰冷和洞悉,让苏清浅最后一丝强撑的镇定彻底崩溃。她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慌乱地低下头,几乎是小跑着退了出去,临走前,那怨毒如毒蛇般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剜了我一眼,充满了不甘和刻骨的恨意。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那个令人窒息的世界。但病房内的空气,并未因此缓和半分,反而因为顾沉舟身上那愈发沉凝冰冷的怒意,变得更加粘稠压抑。

他依旧站在原地,背对着我,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浓重的阴影。他低着头,目光死死地、近乎偏执地胶着在掌心那张皱巴巴的照片上。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微微颤抖着。整个房间只剩下他压抑而沉重的呼吸声,以及我擂鼓般的心跳。

照片上那个在泥泞暴雨中拼命的女孩,那个被他亲手当成“赝品”踩在脚下五年的女人……这个残酷的真相,像一把烧红的钝刀,反复在他混乱的脑海里切割、翻搅。巨大的荒谬感、被愚弄的滔天怒火、深入骨髓的悔恨,还有那份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被颠覆一切的茫然……所有的情绪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爆炸,几乎要将他撕裂!

时间在死寂中沉重地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顾沉舟终于动了。他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他没有看我,只是用一种沙哑得仿佛被砂石磨砺过的声音,对着空寂的病房,更像是在对自己下命令:

“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这间病房。”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喙的决断,“包括苏清浅。”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压制着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暴戾情绪,才继续道:“我会安排人守在外面。你需要什么,告诉护士。”

说完,他猛地转过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决绝,不再看我一眼,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那背影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浓重的、几乎要将人压垮的疲惫和……一种孤绝的冰冷。他拉开门,身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一个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的真空。

病房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那冰冷仪器单调的“嘀…嘀…”声。

巨大的信息量和情绪的剧烈冲击,如同无数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刺入我的大脑。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带来一阵阵尖锐的抽痛。顾沉舟最后那冰冷的命令,苏清浅怨毒的眼神,还有照片上那个模糊却拼命的自己……这些碎片在我空白的脑海里疯狂旋转、碰撞,试图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图景,却只带来更深的混乱和眩晕。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如同沉重的铅块,拉扯着我不断下坠。在药物残留的作用下,意识终于抵挡不住,再次沉入了那片光怪陆离、充满混乱碎片的黑暗深渊。

* * *

再次醒来时,病房里亮着柔和的床头灯。窗外已是深夜,城市的喧嚣被过滤成遥远的背景音。

头痛似乎减轻了一些,但身体依旧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我尝试着动了动手指,目光落在手背的输液针上,透明的液体正缓慢而持续地注入我的血管。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有些陌生的药味?

病房里很安静。门口似乎有人守着,隐约能感觉到一种存在感,但并没有人进来打扰。

就在我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林小姐?我是来给您送药的。” 一个温和的女声传来,是之前见过的护士。

“请进。” 我的声音依旧嘶哑。

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之前熟悉的护士,而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面容清秀但眼神显得有些疲惫的女护士。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个药片和一小杯水。

“林小姐,感觉好点了吗?” 她走过来,语气温和,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该吃药了,王院长开的,帮助您恢复的。”

我点点头,看着她拿起水杯和药片递过来。她的动作很稳,但不知为何,递水杯时,指尖似乎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眼神也飞快地扫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

这细微的异常,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我本就敏感的神经。

我接过水杯和药片,目光落在掌心里那几颗白色的药片上。很普通的颜色和形状。但就在我准备将药片放入口中时,一种莫名强烈的、源自本能的排斥感和警惕心猛地升腾起来!心脏毫无预兆地加速跳动,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颈!

不对劲!

这个护士……没见过。她的眼神……那丝紧张……还有这药……

昨晚顾沉舟冰冷的命令(“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苏清浅那怨毒的眼神、王院长凝重的表情……所有的碎片瞬间在脑海里闪过!

我握着药片的手停在半空中,没有动。

“林小姐?” 护士看着我,语气依旧温和,但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这是什么药?”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带着一丝虚弱的疑惑,“之前……好像不是这种?”

护士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恢复自然:“哦,这是根据您最新的检查结果调整的,王院长特意交代的,对您脑部恢复更有帮助的。”

“王院长?” 我看着她,没有吃药的意思,“他下午来过吗?我记得他说晚上会再来看一下结果。”

护士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我的直视,声音似乎更温和了些,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王院长……他临时有个重要的会诊,走不开,特意交代我送来的。林小姐,您快吃吧,吃了药好好休息,恢复得快。”

她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但那份急切和闪烁的眼神,却像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引爆了我心中的警报!

她在撒谎!

强烈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我几乎可以肯定,这药有问题!是谁?苏清浅?!她竟然这么快就敢把手伸进来?!顾沉舟不是安排了人守在外面吗?

巨大的愤怒和一种被毒蛇环伺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我该怎么办?直接戳穿?这个护士会不会狗急跳墙?

电光火石之间,我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尖叫和质问。我猛地捂住额头,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身体也配合着蜷缩起来:“嘶……好痛……头好痛……”

“林小姐!您怎么了?” 护士果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症状”吸引了注意力,语气带上了一丝真实的紧张,下意识地凑近查看。

就是现在!

趁着她的注意力被我吸引,身体前倾靠近的瞬间,我握着药片和水杯的手猛地一松!

“啪嚓!”

水杯连同里面的药片,一起摔落在坚硬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玻璃杯瞬间四分五裂,水花和白色的药片飞溅开来!

“啊!” 护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惊呼出声,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看着地上的狼藉,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和……一丝被识破的惊怒!

“对……对不起……” 我喘息着,声音虚弱,带着“痛苦”的颤抖,目光却紧紧锁住她的脸,“我……我手滑了……头太疼了……没拿稳……”

护士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看着地上的药片和水渍,又看看我捂着额头痛苦不堪的样子,眼神剧烈地变幻着。她显然在犹豫,是立刻再拿一份药来强行让我吃下,还是……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高大、面容冷峻如岩石的男人站在门口。他剃着利落的板寸,眼神锐利如鹰隼,周身散发着一种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息。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扫过病房内的一切——我捂着额头蜷缩在床上的样子,地上碎裂的玻璃杯和水渍,散落的白色药片,以及站在床边、脸色难看的护士。

“怎么回事?”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却充满了压迫感。他是顾沉舟安排在外面的人!陈默!这个名字瞬间浮现在我脑海。

护士被他冰冷的目光一扫,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脸上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没……没什么,陈先生……林小姐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和药……”

“药?” 陈默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地上散落的白色药片,又看向护士手中空了的托盘,最后落在我身上,“林小姐,您需要吃药?”

“我……我头很痛……” 我依旧捂着额头,声音带着哭腔,目光却“无助”地看向陈默,带着强烈的暗示,“护士说……是王院长开的……新药……但我……我手滑了……”

“新药?” 陈默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大步走进来,没有理会地上的狼藉,径直走到护士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声音冰冷如铁:“王院长下午开的医嘱里,没有提到需要更换口服药。这药,谁让你送来的?药单呢?”

护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冷汗瞬间从她的额角渗出。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眼神惊恐地闪烁着,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后退去。

“说!” 陈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他猛地向前一步,那气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拧断她的脖子!

“是……是苏小姐!” 护士的心理防线在陈默骇人的气势下彻底崩溃,她失声尖叫出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是苏清浅小姐!她……她给了我一个信封……让我把药混在晚上林小姐的药里送进来!说……说是安神助眠的……对身体没坏处……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药!她给了我很多钱!我……我只是……”

苏清浅!

果然是她!

尽管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这个名字被喊出来,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愤怒还是瞬间冲上我的头顶!她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如此丧心病狂!在顾沉舟刚刚发现真相、雷霆震怒的当口,就敢直接买通护士下药!她想要我的命?还是想让我彻底变成白痴?!

“闭嘴!” 陈默厉喝一声,打断了护士语无伦次的哭嚎。他脸上的冷峻瞬间化为一片冰封的杀意!眼神锐利如刀,瞬间扫向门口守着的另一个保镖,厉声道:“控制住她!看好现场!一片药渣都不准动!” 随即,他迅速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

“是!” 门口的保镖立刻冲进来,一把反扭住已经瘫软在地、抖如筛糠的护士的手臂,动作干净利落,如同押解重犯。

陈默的电话接通得极快。他没有丝毫废话,对着手机,声音冷硬如铁,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怒意:“顾总,医院,林小姐病房。苏清浅买通护士下药,人赃并获。药片已散落,需要立刻封锁现场,提取样本送检。护士已控制。”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隔着手机,仿佛都能感受到那股瞬间冻结空气的、足以毁灭一切的狂暴怒意!

几秒钟后,一个冰冷到没有任何人类情绪、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病房里,带着一种斩尽杀绝的森然:

“守住病房。任何人靠近,格杀勿论。我马上到。”

“是!”

电话挂断。陈默收起手机,如同最忠诚的守卫,沉默而冰冷地伫立在病房中央,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一丝凝重。

我靠在床头,身体因为后怕和愤怒而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手心里全是冷汗。虽然暂时躲过一劫,但巨大的恐惧并未消散。苏清浅的疯狂超出了我的想象!她就像一条彻底被逼入绝境的毒蛇,随时可能发动更致命的攻击!

病房里的空气再次凝固,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只有地上碎裂的玻璃渣和水渍,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惊心动魄。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

不到十分钟,病房外传来了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如同密集的战鼓擂响在寂静的走廊上!每一步都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意和冰冷的杀机!

“砰!”

病房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开!

顾沉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显然来得极其匆忙,昂贵的西装外套甚至随意地搭在臂弯,里面的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紧绷的颈项。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所有的情绪都被压缩到了极致,只剩下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万年玄冰般的死寂。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幽暗得如同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里面翻涌着足以焚毁世界的暴戾风暴!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整个病房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他的目光,如同两柄淬了剧毒的冰刃,先是在被保镖控制、瘫软在地、抖得不成人形的护士脸上冷冷掠过,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然后,视线扫过地上散落的药片和水渍,最后,定格在陈默身上。

“人呢?”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没有任何起伏,却蕴含着能将人灵魂冻结的寒意。

“控制住了,顾总。” 陈默沉声回答,指向地上的护士,“药片散落在此,已保护现场。另一位兄弟去监控室调取相关录像。”

顾沉舟没有再说话。他迈步走了进来,锃亮的皮鞋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沉重而规律的叩击声,每一步都像踏在人的心尖上。他走到散落的药片旁,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笼罩着那片狼藉。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蹲下身。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凝固的滞涩感。昂贵的西装裤腿随意地折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伸出两根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极其小心地,从湿漉漉的地面上,拈起了一颗尚未被水完全浸湿的白色药片。动作轻柔得近乎诡异,仿佛在拈起一片易碎的雪花。

他将那颗小小的白色药片,凑到眼前。惨白的灯光下,药片在他指尖反射着冰冷的光泽。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死死地、一寸寸地审视着它。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惊讶,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冰冷死寂。仿佛在透过这颗药片,凝视着那个下达命令的、他曾经视若珍宝、如今却恨不能碎尸万段的毒妇!

整个病房鸦雀无声。空气凝固得如同坚冰,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那个蹲在冰冷地砖上、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般的男人。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终于,他缓缓站起身。那颗白色的药片,被他紧紧攥在掌心,仿佛要将其捏成齑粉!

他转过身,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再次落在那名几乎要昏死过去的护士身上。

“名字。”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将人拖入地狱的恐怖力量。

“王……王莉莉……” 护士抖得牙齿都在打颤,声音破碎不堪。

“谁指使的?” 顾沉舟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苏……苏清浅小姐……” 护士涕泪横流,绝望地重复着,“是她……是她给我钱……让我把药混进来……”

“药,是什么?” 顾沉舟向前逼近一步,巨大的阴影彻底将护士笼罩。那冰冷的压迫感,让她几乎窒息。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护士崩溃地哭喊,“她说是安神助眠的……对身体无害……她骗我!她一定是骗我的!顾总!饶命啊顾总!我是鬼迷心窍!我……”

“够了。” 顾沉舟冷冷地打断她歇斯底里的哭嚎,声音如同寒冰碎裂,“带下去。看好。让她把知道的,一个字、一个字,给我吐干净。”

“是!” 保镖立刻像拖死狗一样将瘫软的护士拖了出去,凄厉的哭喊声在走廊里迅速远去。

处理完护士,顾沉舟的目光,终于转向了病床上的我。

那目光极其复杂。冰冷的审视之下,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怒意(为苏清浅的恶毒)、一丝后怕(为刚才的惊险)、还有一种更深沉的、如同背负着千钧重担般的疲惫和……一种近乎沉重的、无声的审视。他在看我,又似乎透过我,在看那张照片里在暴雨中挣扎的女孩。

“你……” 他开口,声音依旧沙哑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滞涩感,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那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足足十几秒,像是在确认我是否真的安然无恙。

就在这时——

“唔!” 一阵突如其来的、更加剧烈的头痛毫无预兆地袭来!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我的太阳穴,并疯狂搅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更尖锐!

剧痛瞬间席卷了所有感官!我猛地抱住头,发出一声痛苦压抑的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

伴随着这撕裂般的剧痛,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撬开!无数破碎的光影、声音、气味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冰冷的雨水疯狂砸在脸上!

刺鼻的汽油味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

汽车残骸扭曲的金属发出刺耳的呻吟!

一个男人模糊而痛苦的呻吟声就在耳边!

还有……一个清晰得如同鬼魅的、带着诡异笑意的女声,穿透雨幕和引擎的轰鸣,如同毒蛇的嘶鸣:

“沉舟,这下……干净了。”

“啊——!” 我再也无法忍受,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

“林晚意!” 顾沉舟脸色骤变!他几乎是瞬间冲到了床边!刚才那冰封般的死寂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惊骇和一种手忙脚乱的慌乱!“医生!叫医生!” 他朝着门口厉声嘶吼,同时下意识地伸出手,似乎想按住我因剧痛而颤抖的身体,却又在半空中僵住,不敢触碰!

心电监护仪再次发出刺耳疯狂的警报!“嘀嘀嘀嘀——!” 红光急促闪烁!

混乱中,我痛苦地睁开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目光穿过剧烈的疼痛和混乱的碎片,死死地、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指控,撞进顾沉舟那双写满了惊涛骇浪的眼眸深处!

“车……车……” 我艰难地、一字一顿地从剧痛的齿缝中挤出破碎的音节,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般的控诉,“那辆车……是她……苏清浅……指使的?!”

轰——!

如同平地惊雷!

顾沉舟伸出的手,彻底僵在了半空中!他脸上的所有表情——惊骇、慌乱、担忧——在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更加恐怖的、足以冻结灵魂的、难以置信的震骇和……一种被最深层地狱之火灼烧的、毁灭性的暴怒所取代!

他死死地盯着我因剧痛而扭曲的脸,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风暴瞬间达到了顶点!

轰——!

如同平地惊雷!

顾沉舟伸出的手,彻底僵在了半空中!他脸上的所有表情——惊骇、慌乱、担忧——在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更加恐怖的、足以冻结灵魂的、难以置信的震骇和……一种被最深层地狱之火灼烧的、毁灭性的暴怒所取代!

他死死地盯着我因剧痛而扭曲的脸,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风暴瞬间达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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