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板公园挤满了人，夏日的阳光把水泥地面烤得发烫。温冉穿着宽松的T恤和破洞牛仔裤，在一群年轻滑手中显得格外醒目。
"冉冉，你确定要参加？"朋友小米担忧地看着她，"上次..."
"上次是意外，"温冉调整着护腕，"而且我今天状态特别好。"
其实她今早起床时就感到一阵心悸，但吞了两片药后勉强压了下去。她不能错过这场比赛，更不能让来看她的张医生失望。
"下面有请温冉选手！"
温冉踩上滑板，深吸一口气滑入场地。在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穿着便装的张艺兴——深蓝色衬衫，没有领带，袖子挽到手肘，与医院里严肃的形象截然不同。
她冲他眨了眨眼，然后猛地加速。滑板在坡道上腾空而起，温冉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漂亮的转体，稳稳落地。观众席爆发出欢呼声。
"太棒了！"小米在场边尖叫。
温冉笑着滑向终点，却在距离终点线几米处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视线模糊了，耳边只剩下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像是要冲破胸腔。
"冉冉！"
她隐约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然后感觉自己被人接住。熟悉的消毒水气味包围了她——是张艺兴。
"呼吸，慢慢呼吸，"他的声音很近，带着压抑的紧张，"救护车马上到。"
温冉想说自己没事，但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她只能紧紧抓住张艺兴的衣襟，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心率180，血压80/50，"张艺兴熟练地检查着她的生命体征，声音冷静得可怕，"温冉，看着我，保持清醒。"
温冉努力聚焦视线，看到张艺兴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紧绷的下颌线。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这位总是冷静自持的心脏专家，正在为她担心。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暖流，甚至暂时压过了胸口的疼痛。
"张医生..."她微弱地说，"您真的来了..."
"别说话，"张艺兴一只手托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按在她的手腕上测脉搏，"保存体力。"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在被抬上担架前，温冉用尽最后的力气拽了拽张艺兴的袖子："我的滑板...别弄丢了..."
张艺兴看着担架上苍白的脸，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保证。"
当救护车门关上的一刻，一直保持专业冷静的张医生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上，引来路人惊讶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刘主任，我是张艺兴。我这里有个心肌致密化不全的急症患者，25岁女性，正在送往中心医院..."
挂断电话后，张艺兴捡起温冉的滑板，上面贴满了各种彩色贴纸，就像它的主人一样鲜活明亮。他轻轻擦去板面上的一点灰尘，突然意识到：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轻女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打破了他作为医生与患者之间那条清晰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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