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冉坐在病床上，一遍遍读着手机上的消息。是苏曼发来的一个链接——某医院官网关于"医患关系伦理准则"的详细说明，其中明确禁止医生与患者发展任何超越专业范畴的关系。
"看完了吗？"沈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出院手续，"都办好了，明天就能回家。"
温冉关掉手机屏幕："嗯。沈屿哥，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我想...转到别的医生那里去。"温冉轻声说，"刘主任也行。"
沈屿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突然...是因为那天我说的话吗？"
"不是。"温冉摇摇头，"是我自己想清楚了。苏医生说得对，我对张医生的感情会给他带来麻烦。"
沈屿坐到床边："冉冉，你不必..."
"我已经给张医生发消息了。"温冉打断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这样对大家都好。"
沈屿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抱了抱她："好吧，如果你决定了。我去联系刘主任。"
"谢谢。"温冉勉强笑了笑，"对了，院长女儿的婚礼是明天吧？你不是收到邀请了吗？"
"嗯，但我可以不去..."
"去吧去吧！"温冉推了推他，"我明天就出院了，爸妈会来接我。你去放松一下，顺便...帮我看看张医生是不是真的和苏医生一起去了。"
沈屿皱眉："冉冉..."
"就当满足我最后一点好奇心嘛。"温冉故作轻松地说，"以后我就乖乖当刘主任的病人，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沈屿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呀..."
第二天上午，温冉在父母的陪伴下办理了出院手续。走出医院大门时，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张艺兴办公室的窗户，但玻璃反光让她什么也看不清。
"走吧，冉冉。"母亲轻声说，"家里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温冉点点头，跟着父母上了车。她的手机一直关着，不敢开机看是否有张艺兴的回复。
而此时的城市另一端，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沈屿端着香槟站在角落，目光锁定在入口处。当张艺兴出现时，他身边果然跟着盛装的苏曼，两人看起来登对极了。
苏曼挽着张艺兴的手臂，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张艺兴则一如既往地英俊挺拔，只是眼神比平时更加深沉。
沈屿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拍下这一幕发给温冉。有些痛苦，没必要亲眼确认。
婚礼正式开始，新人交换戒指时，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沈屿注意到张艺兴站在人群中，目光却落在窗外，仿佛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致辞环节结束后，舞会开始。按照惯例，重要嘉宾应该带舞伴跳第一支舞。当音乐响起时，所有人都期待地看向张艺兴和苏曼。
苏曼也仰头看着张艺兴，眼中满是期待。张艺兴沉默了几秒，然后微微欠身："抱歉，苏曼。我突然想起医院还有事。"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转身离开了舞池，大步走向出口。
苏曼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沈屿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香槟。
与此同时，温冉正坐在自家阳台上，望着远处的城市天际线发呆。她终于鼓起勇气打开手机，除了几条垃圾短信外，收件箱空空如也。
没有张艺兴的回复。
她苦笑着关掉手机，将脸埋进膝盖。胸腔里那颗不听话的心脏又开始了熟悉的刺痛，但这一次，她没有伸手去拿药。
"就这样吧..."她轻声对自己说，"梦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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