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张艺兴的挣扎与决心

婚礼后的第三天清晨，张艺兴站在温冉家楼下，手里捏着一份转诊同意书。清晨的雾气打湿了他的西装肩膀，但他浑然不觉，只是盯着那扇拉着窗帘的窗户。

手机屏幕亮起，是苏曼发来的消息："院长问我你为什么提前离开婚礼。我说你被急诊叫走了。"

张艺兴没有回复。那天离开婚礼后，他确实去了医院——但不是因为急诊，而是调出了温冉所有的检查记录，彻夜研究。每一张影像，每一份报告，都像刀子一样提醒着他：温冉的心脏正在不可逆转地恶化。

一辆送花的小货车在路边停下，沈屿抱着一大束向日葵走下来。看到张艺兴，他明显愣了一下。

"张医生？"

张艺兴直起身体："沈先生。温冉...还好吗？"

沈屿的目光落在张艺兴手中的文件上："你要亲自来送转诊同意书？"

"不，我是来..."张艺兴深吸一口气，"我想见她。"

"她不想见你。"沈屿的声音很平静，"那天从医院回来后，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心率一度高到120，她妈妈差点又叫救护车。"

张艺兴的手指攥紧了文件，纸张发出轻微的响声："我需要当面跟她解释。"

"解释什么？"沈屿反问，"解释你作为医生不该对病人产生感情？还是解释你为什么和苏曼医生一起出席婚礼？"

"那不是..."张艺兴突然停住，摇了摇头，"算了，这不重要。请帮我把这个交给她。"他将转诊同意书递给沈屿，"刘主任是心肌病方面的权威，会对她的病情有帮助。"

沈屿接过文件，却没有让路的意思："张医生，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吗？"

张艺兴愣住了："什么？"

"沉默的爱，和永远向阳而生的勇气。"沈屿轻轻抚过花瓣，"冉冉每次住院，我都会在病房放向日葵。因为她就像这些花一样，即使知道生命有限，也要努力绽放。"

张艺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如果你真的决定退出她的生活，"沈屿直视张艺兴的眼睛，"就彻底一点。别给她任何希望。那孩子...比你想象的更脆弱。"

张艺兴站在原地，看着沈屿走进单元门。阳光渐渐驱散雾气，照在那份转诊同意书上"张艺兴"三个字的签名上——笔迹比平时重了许多，几乎划破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