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冉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的张艺兴最终转身离开。她手里拿着那份转诊同意书，指尖轻轻抚过签名处的凹痕。
"他站了多久？"她轻声问。
沈屿将向日葵插进花瓶："三个小时。"
温冉苦笑一下："真是负责任的医生啊，连转诊都要亲自确认。"
"冉冉..."沈屿欲言又止。
"我没事。"温冉站起身，突然抓起床边的滑板，"我要出去一趟。"
"什么？你现在不能..."
"就平地上滑一会儿，我保证不做任何危险动作。"温冉已经换上了运动鞋，"再不活动一下，我就要发霉了。"
沈屿知道拦不住她，只好叹气："我开车送你去。必须在场边看着。"
半小时后，温冉来到了熟悉的滑板公园。工作日早晨，场地几乎空无一人。她踩上滑板，缓慢地在平地上滑行，感受着久违的自由感。
沈屿坐在场边长椅上，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皱眉走到远处接听。
温冉专注于脚下的动作，甚至没注意到有人走近。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姿势不对，重心太靠前了。"
温冉猛地回头，差点失去平衡。张艺兴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肩膀，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张医生？"温冉的声音微微发抖，"你怎么..."
"我去了你家，你妈妈说你来了这里。"张艺兴松开手，退后一步，"抱歉，我不该突然出现。"
温冉抓紧滑板边缘，指节发白："转诊同意书我收到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温冉，"张艺兴深吸一口气，"我不同意你转诊。"
"什么？可是你明明签了..."
"我后悔了。"张艺兴的声音很轻，但异常坚定，"我不能...不想放弃做你的主治医生。"
温冉的心跳开始加速，她下意识按住胸口："为什么？"
"因为我..."张艺兴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他看了一眼屏幕，皱眉挂断，但铃声立刻又响起来。
"你先接吧。"温冉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急事。"
张艺兴无奈地接起电话："喂？...什么时候？...好，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后，他歉意地看着温冉："医院有个紧急会诊，我必须..."
"去吧。"温冉点点头，"病人更重要。"
张艺兴犹豫了一下，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塞给她："等我回来。请一定等我回来。"
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开。温冉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时间：明天下午4点，城东观景台。
"冉冉！"沈屿匆匆跑过来，"你没事吧？我看到张医生..."
温冉将纸条攥在手心，摇摇头："没事。他...只是来道别的。"
沈屿狐疑地看着她，但没再多问："回去吧，你脸色不太好。"
当晚，温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她拿出那张已经被捏皱的纸条，一遍遍读着上面的字迹。张艺兴想说什么？为什么要约在观景台？
手机突然震动，是张艺兴发来的消息："明天我会告诉你一切。请一定来。——张艺兴"
温冉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心跳快得不像话。最终，她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好"字，然后将手机紧紧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让那颗不听话的心脏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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