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棠和陆时衍谈恋爱的事没瞒着家里人，好在家里人开明，没多说什么，只是说现阶段学业为重。
又嘱咐苏晓棠要爱护好自己，陆时衍一旁汕汕点头。
查分那天，苏晓棠的手指在鼠标上悬了三分钟，还是没勇气点下去。陆时衍从身后圈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平稳得像在说别人的事：“点吧，不管多少分，我都陪你。”
苏晓棠深吸一口气，闭着眼按下了查询键。等她慢慢睁开眼，看见屏幕上的数字时，瞬间捂住了嘴——比她预估的高了整整三十分，稳上A大绰绰有余。
“我做到了！”她转身扑进陆时衍怀里，眼泪混着笑滚下来，“陆时衍，我真的做到了！”
他接住她，胸腔震动着低笑，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就知道你可以。”他的分数早就通过特殊渠道查到了，远超A大录取线，此刻看着她雀跃的样子，比自己考了满分还开心。
宋落的电话紧接着打过来，背景音里能听到江楚云的欢呼声：“晓棠！我们都过线了！A大见！”
挂了电话，苏晓棠忽然想起高考前的约定：“我们去青岛看海吧？就现在！”
陆时衍挑眉：“说走就走？”
“嗯！”她用力点头，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
两小时后，他们已经坐在了去青岛的高铁上。苏晓棠靠着车窗看风景，陆时衍在旁边处理邮件——即使是假期，他也要跟进家族企业的实习项目。
阳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她忽然觉得，这个在经商上冷静果决的少年，和那个在教室里给她讲题的男生，其实从来都是同一个人。
到青岛时正是傍晚，他们在海边找了家民宿。推开窗就是沙滩，海浪声像首温柔的催眠曲。苏晓棠换了条白色长裙，刚跑出房间，就被陆时衍拉住了手腕。
“等等。”他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条脚链，银色的链子上挂着只迷你小熊吊坠，和她的项链是同系列。
“我帮你戴上。”他蹲下身，指尖划过她的脚踝，带着微凉的触感。海浪漫上来，打湿了他的帆布鞋，他却像没察觉，专注地扣好搭扣。
“好看吗？”苏晓棠踮着脚转了圈，裙摆扬起好看的弧度。
“嗯。”他站起身，目光落在她脸上，忽然低头吻了下来。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混着柠檬糖的甜，在唇齿间漫开。
晚上他们坐在沙滩上看星星，江楚云和宋落打视频电话过来，屏幕里两人正举着烤串干杯：“你们俩在海边腻歪够了没？回来请我们吃海鲜啊！”
挂了电话，苏晓棠枕在陆时衍腿上，听他讲小时候的事。他说自己三岁就被送到寄宿学校，第一次回家时认错了父亲的车；说十五岁那年偷偷回国，在机场被张叔抓个正着；说遇见她之前，他以为人生就该是冰冷的公式，直到她像颗柠檬糖，猝不及防地闯进他的世界。
“陆时衍，”她忽然说，“你以后别总是一个人扛着好不好？我也可以给你当铠甲的。”
他低头看她，眼里的星光落进她眼底：“好。”
海浪一遍遍涌上沙滩，又悄悄退去。苏晓棠忽然想起高中时，他总说她像颗幼稚的糖，却把所有的糖纸都小心收藏。原来有些温柔，从来都藏在最坚硬的外壳下，需要用足够的耐心和爱意，才能尝到最深处的甜。
第二天清晨，他们在日出时捡了很多贝壳。苏晓棠把最漂亮的一枚塞进陆时衍口袋：“这是给你的护身符。”
他握紧口袋里的贝壳，忽然牵起她的手往海里跑。浪花打湿了他们的衣服，笑声被风吹得很远。
这个夏天，阳光正好，海风不燥，而他们的未来，像眼前的大海一样，广阔又明亮。
……
九月的A大，梧桐叶铺了满地金黄。苏晓棠拖着行李箱站在宿舍楼下，看着眼前这栋爬满爬山虎的老楼，忽然有点恍惚——三个月前，她还在考场里紧张地握笔，而现在，已经成了这所梦想中的大学的新生。
“发什么呆？”陆时衍拎过她最重的箱子，语气里带着惯有的不耐烦，却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302室，张叔已经提前打过招呼，被褥都给你铺好了。”
他总能把一切安排得妥帖。苏晓棠笑着跟上，忽然发现他今天穿的衬衫袖口，别着枚极小的小熊纽扣——是她亲手缝的，用的是高中校服上剩下的布料。
宿舍里果然焕然一新，淡蓝色的床单铺得平平整整，书桌上摆着她最喜欢的向日葵盆栽。宋落从隔壁床探出头，举着包薯片冲她笑：“惊不惊喜？陆大少爷昨天亲自过来盯了一下午，连垃圾桶摆在哪都要管。”
苏晓棠回头瞪陆时衍，他却一脸坦然：“我只是怕你笨手笨脚，把自己摔了。”
正说着，江楚云推门进来，胳膊上搭着件外套：“陆时衍，学生会那边催你去报到了。”他冲苏晓棠挤挤眼，“放心，我把他‘借’走两小时，保证完璧归赵。”
陆时衍皱着眉刚想拒绝，苏晓棠却推了他一把：“快去呀，别耽误正事。我跟落落正好收拾东西。”
他走前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的不舍几乎要溢出来。宋落戳了戳苏晓棠的胳膊：“你看他那眼神，恨不得把你揣兜里带走。”
苏晓棠红着脸笑，心里却甜滋滋的。她知道，这个看似冷漠的少年，正在学着给她足够的空间，哪怕每一秒都想黏在她身边。
下午的新生大会上，苏晓棠坐在台下，看着陆时衍作为新生代表站在台上发言。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声音清晰有力，讲着对未来的规划和期待，台下不时响起掌声。阳光透过礼堂的玻璃窗落在他身上，像给他镀了层金边。
散场时，他径直朝她走来，无视周围惊艳的目光，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水杯：“渴了吧？”
“不渴，”苏晓棠仰头看他，眼里满是骄傲，“你刚才讲得真好。”
他低头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那是，也不看是谁的男朋友。”
这还是他第一次直白地说“男朋友”三个字，苏晓棠的脸瞬间红透，拉着他就往外跑：“你小声点！”
他们在校园里慢慢走着，路过图书馆时，看见江楚云和宋落坐在长椅上晒太阳。宋落正拿着本画册给江楚云看，两人头挨着头，笑得一脸甜蜜。
“你看他们，”苏晓棠戳了戳陆时衍的胳膊，“比我们还腻歪。”
“他们那是幼稚。”他嘴上嫌弃，却悄悄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我们不一样。”
苏晓棠好奇地看他：“哪里不一样？”
“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他说得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晓棠忽然想起高中时的那个晚自习，他在草稿纸上画的小熊，旁边写着“耐心点就能尝到甜”。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已经把她规划进了余生。
晚上，陆时衍带她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靠窗的位置能看见整个校园的夜景，他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新的胸针——铂金的小熊抱着颗星星，星星上刻着A大的校徽。
“给你的入学礼物。”他帮她别在毛衣上，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锁骨，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红了脸。
“陆时衍，”苏晓棠忽然说，“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从高中时那个别扭的少年，到现在这个会为她安排好一切的青年，他的爱从来都没变过，只是换了种更成熟的方式，温柔地包裹着她。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得像晚风：“我也是。”
窗外的月光正好，餐厅里流淌着舒缓的音乐。
苏晓棠知道，高中时代的柠檬糖和小熊徽章，已经悄悄变成了大学时光里的并肩同行。而他们的故事，还有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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