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方案敲定后的周末，沈砚难得没有待在书房。他应了周若彤的约，在市立博物馆的青铜器展厅见面——对方主动发来消息，说想聊聊项目合作的事，语气平和，像是已经放下了相亲局的不快。
沈砚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休闲裤，站在一尊商代的青铜鼎前，指尖划过冰凉的展柜玻璃。周若彤很快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上面记着些关于文物修复的疑问。
“沈教授，上次的事抱歉，我后来想了想，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周若彤先开了口，笑容坦诚，“林先生……大概只是性格跳脱了些。”
沈砚微怔，随即颔首：“是我考虑不周。”他不想再多提林慕言，转而指着展柜里的青铜鼎，“你说的纹饰修复问题，其实可以参考宋代的《洞天清录》，里面有提到类似的补配技法。”
两人聊起专业话题，气氛渐渐融洽。周若彤拿出手机，想拍下鼎身的纹饰做记录，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人。
“抱歉！”周若彤连忙道歉。
“没事。”一个温润的女声响起。
沈砚回头，愣住了。
撞在一起的两人不知何时聊了起来。周若彤对面站着个穿旗袍的女人，青丝松松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手里拿着支折扇，眉眼间带着古典的韵味。她看向沈砚时，嘴角弯起一抹浅笑：“这位先生也对青铜器感兴趣？”
“只是随便看看。”沈砚礼貌回应。
女人自我介绍叫苏晚，是做古籍收藏的，今天来博物馆看新展。周若彤眼睛一亮：“苏小姐也喜欢古籍？我们沈教授是古籍修复专家呢！”
“哦？”苏晚的目光落在沈砚身上，多了几分探究，“那可太巧了。我最近收了本元代的刻本，有些虫蛀，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修复。”
沈砚的心猛地一沉。
苏晚。
这个名字像根生锈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记忆深处。他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比照片上成熟了许多，眉眼间的青涩褪去，多了几分岁月的从容，可那双眼睛，和记忆里高中时的模样几乎重叠。
是她。那个说过“等我回来”，却在五年后嫁给别人的青梅竹马。
“沈教授？你怎么了？”周若彤注意到他的失神。
沈砚回过神，指尖有些发凉：“没什么。”他避开苏晚的目光，看向周若彤，“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等等。”苏晚上前一步，挡住他的去路，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熟稔，“沈教授不想看看我的元代刻本吗？或许……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详谈？”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像在确认什么。
沈砚的后背绷得发紧，正想找借口拒绝，手机突然响了。是林慕言。
他几乎是立刻接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喂？”
“沈教授，忙吗？”林慕言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在博物馆门口，刚路过，看到你的车了。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沈砚的心跳莫名加速：“……我在青铜器展厅。”
“等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沈砚松了口气，却对上苏晚探究的目光。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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