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太阳毒辣得很，晒得青云宗后山的药圃直冒热气。林凡被药老揪着衣领子，动弹不得。刚被喷水壶呲了一脸，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脑门上，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活像只落汤鸡。
"我的百年份灵参啊..."药老的哭声震天响，眼泪珠子一颗接一颗往下掉，啪嗒啪嗒砸在林凡手背上。这老头气得浑身发抖，另一只手还紧紧攥着那个铜制喷水壶，指节都泛白了。
林凡偷眼瞄了下地上的狼藉，心里咯噔一下。翻倒的木架上散落着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草药，有的已经滚进泥坑里，沾满了黄泥巴。最显眼的是旁边那株半人高的植物，根须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叶子却蔫了吧唧的——看样子就是药老哭嚎的"百年灵参"。
"老人家，您消消气，这事儿吧..."林凡刚想赔笑脸，药老反手又是一喷水壶。冰凉的水柱子直接糊在他脸上，呛得他直咳嗽。
"消气？我的心血啊！"药老吹胡子瞪眼，手上的劲儿更大了，"你知道那株灵参我养了多少年吗？整整一百二十年啊！再过三个月就能入药了！"
林凡被勒得喘不过气，正想再说点什么，药圃外突然传来一阵嚣张的笑声。
"哈哈哈！小废物，我看你往哪儿跑！"
李虎带着四个跟班堵在竹篱笆门口，手里的木棍在地上拖出刺啦刺啦的响声。这家伙刚才追了半天没追上，这会儿正气急败坏，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他身后的几个外门弟子也都一脸凶相，手里不是拿着木棍就是提着铁铲。
林凡心里暗骂一声倒霉。前有哭天抢地的药老，后有凶神恶煞的李虎，这下真是插翅难飞了。
"药老，您看这事儿闹的..."林凡试着想挣脱，"要不咱们先联手把这几个捣乱的赶走？回头我再给您赔罪？"
药老根本不听，死揪着他的衣领不放："赔罪？你拿什么赔？把你这身骨头拆了都赔不起我的灵参！"
"老东西，少碍事！"李虎不耐烦地嚷嚷，挥舞着木棍指手画脚，"这废物弄坏了你的药圃正好，今天我就替宗门清理门户，把他废了扔后山喂狼！"
林凡看着眼前这局面，急得满头大汗。汗水混着脸上的水渍往下淌，弄得眼睛都睁不开。他一边抹脸一边在心里狂喊："系统！系统爸爸！救命啊！再不出来我就要成肉饼了！"
【叮！检测到宿主陷入双重危机，触发紧急任务：逗笑药老】
系统提示音总算响了，林凡心里一喜。
【任务要求：在3分钟内逗笑处于暴怒+悲伤状态的药老，获得"喜悦的眼泪"】\
【任务奖励：特殊功法《狂喜剑法》，沙雕值+200】\
【失败惩罚：被药老的"千针万刺"酷刑折磨】\
【任务倒计时：3:00】
林凡看着那个跳动的倒计时，头皮一阵发麻。三分钟？逗笑这个刚损失了百年灵参的倔老头？这比登天还难啊！
"喂！废物，跟谁装傻呢？"李虎见林凡站着不动，以为他吓傻了，狞笑着带人走进药圃，"再不跪下求饶，老子今天就打断你的腿！"
几个跟班也跟着起哄：\
"虎哥威武！"\
"废了这小子，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让他知道知道外门谁说了算！"
药老被吵得心烦，回头怒喝："都给我闭嘴！这里是药圃，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李虎嗤笑一声："老东西，等我收拾了这废物，再跟你算账！弄坏了你几片破草叶子，还敢拦着我办事？"
林凡看着步步逼近的李虎，又看看身边气得浑身发抖的药老，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他瞥了眼地上散落的草药，什么金银花、枸杞、当归...乱七八糟一大堆。
"有了！"林凡心里大叫一声，突然挣脱药老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药老和李虎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林凡深吸一口气，突然摆出个奇怪的姿势——双腿分开与肩同宽，双手在胸前交叉成一个方块，然后猛地向两边展开。这动作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咳咳！"林凡清了清嗓子，突然用一种极其魔性的节奏唱了起来：
"如果华佗再世，崇洋都被医治\~外门弟子不懂事，藏经阁里抄药志\~"
这一嗓子出来，整个药圃瞬间安静了。药老张大了嘴巴，眼泪都忘了流；李虎举着木棍僵在原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连那几个跟班都你看我我看你，一脸懵逼。
林凡可不管这些，身体跟着节奏扭动起来。他一会儿像只招财猫似的摆手，一会儿又踮着脚尖左右蹦跶，活脱脱一只发疯的大马猴。
"金钗石斛、银柴胡\~还有那百年的何首乌\~"林凡一边唱一边用手指向地上的草药，"当归枸杞金银花\~通通都要晒干它\~"
李虎反应过来，气得脸都绿了："妈的，这废物疯了！给我打！"
几个跟班这才回过神，举起棍子就朝林凡冲过去。可林凡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身体一拧，滑不溜秋地躲开了。这正是初级《社会摇身法》的精髓！
"李虎他不懂装懂\~拿着木棍想打我\~"林凡一边灵活躲闪，一边继续唱，还对着李虎做了个鬼脸，"药老别生气\~笑一笑十年少\~"
他的动作越来越夸张，一会儿学鸡叫，一会儿学狗跳，还时不时来个托马斯回旋。有好几次差点被棍子打到，都凭着那诡异的身法险之又险地避开了。
药老站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看看林凡那滑稽的动作，又看看地上被踩得乱七八糟的草药，本来应该更生气的，可不知怎么的，嘴角竟然有点发痒。
林凡眼角余光瞥见药老的表情变化，心里一喜，唱得更来劲了："百年灵参虽然好\~可惜今天就报销\~不如跟我学唱歌\~保你活到一百多\~"
"噗嗤——"
一声轻笑突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药老用手背捂着嘴，肩膀一抽一抽的，竟然真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你...你这小子..."药老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林凡说不出完整话，"你这唱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叮！成功收集到"喜悦的眼泪"×1，任务进度2/99】\
【叮！紧急任务"逗笑药老"完成！奖励发放中...】\
【叮！获得特殊功法《狂喜剑法》，沙雕值+200】
林凡心里乐开了花，刚想庆祝一下，却见李虎气得哇哇大叫："妈的！老东西你还笑！看我连你一起打！"
说着，他竟然举着木棍朝药老冲了过去！林凡心里一惊，几乎是本能地挡在了药老面前。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狂喜剑法》已载入脑海，检测到宿主处于极度喜悦状态，可立即施展】
林凡脑中瞬间多了许多信息，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他随手捡起地上一根掉落的竹枝，手腕一抖，竹枝便发出嗡嗡的声响。
"李虎，你敢动药老一下试试！"林凡现在心情大好，底气也足了。
李虎看到林凡那副样子，怒极反笑："就凭你？拿着根破竹枝想干嘛？给我挠痒痒吗？"
说着，他挥舞木棍狠狠砸向林凡头顶！这一棍势大力沉，带着呼啸的风声，要是真砸中了，林凡的脑袋非得开花不可！
药老吓得闭上了眼睛，旁边的跟班们则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可就在木棍即将碰到林凡头皮的瞬间，林凡动了。他手腕轻巧地一转，竹枝如同活过来一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点在李虎的手腕上。
"哎哟！"李虎惨叫一声，只觉得手腕一麻，木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还没反应过来，林凡的竹枝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
那竹枝上仿佛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虽然只是轻轻碰到皮肤，却让李虎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你...你什么时候..."李虎满脸惊骇，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一个炼气四层，怎么会被一个炼气三层的废物一招制服？
林凡自己也愣住了。他看着手里的竹枝，又看看吓得脸色发白的李虎，心里暗道："这《狂喜剑法》这么厉害？"
旁边那几个跟班也傻眼了，举着武器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林凡活动了一下手腕，竹枝在他手里转了个圈，笑眯眯地看着李虎："怎么样？还想不想打断我的腿？"
李虎咽了口唾沫，强撑着说："你...你敢动我？我表哥可是内门弟子！"
"哦？内门弟子很了不起吗？"林凡挑了挑眉，竹枝往前送了送，"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变成太监？"
李虎吓得脸都绿了，连忙摆手："别别别！大哥饶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哪了？"林凡追问。
"我不该...不该来药圃捣乱..."\
"不该...不该欺负同门..."\
"不该...不该说药老的坏话..."
李虎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旁边的几个跟班也纷纷扔掉武器，跪地求饶。
林凡心里那个爽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扬眉吐气！他刚想再说几句威风话，药圃外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让我看看，谁在这里喧哗？"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声音...是执法长老楚烈！
他猛地回头，只见药圃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那个穿着黑色执法服、脸拉得老长的楚烈。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执法堂弟子，个个手持长剑，表情严肃。
楚烈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现场，当看到翻倒的木架、散落的草药、跪地求饶的李虎等人，以及林凡手里那根抵着李虎喉咙的竹枝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好大的胆子！"楚烈怒喝一声，身上的气势猛然爆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药圃行凶！林凡！又是你！"
林凡心里叫苦不迭，暗道倒霉。刚解决了李虎，又来了个硬茬子。这楚烈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而且一直看他不顺眼，这下麻烦大了！
药老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楚长老，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楚烈冷哼一声，指着地上的狼藉，"药老您都看到了！这小子不仅毁坏药圃，还纠集帮手行凶！简直无法无天！"
林凡一听就不乐意了："喂！话不能乱说！明明是他们先动手的！我这是自卫！"
"自卫？"楚烈眼神一厉，"拿着武器抵着同门咽喉，这叫自卫？看来上次执法堂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说着，他一挥手："来人！把林凡拿下！带回执法堂严加审问！"
几个执法堂弟子立刻拔出长剑，朝林凡围了过来。
林凡看着步步逼近的执法弟子，又看看脸色铁青的楚烈，再想想系统面板上那个刚完成1/99的眼泪收集任务...
完了完了，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判"头了！
执法堂弟子的剑锋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步步紧逼间带起凛冽的风。林凡握着竹枝的手沁出薄汗，《狂喜剑法》虽妙，可面对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执法弟子，胜算渺茫。
"楚长老！"药老突然拨开人群站出来，湿哒哒的药衫下摆还在滴水，"此事当真怪不得林凡。"他弯腰捡起片沾泥的枸杞叶，苍老的手指轻轻拂去灰尘，"是李虎等人先闯入药圃撒野，还想对老朽动手。"
楚烈眉头拧成疙瘩，视线扫过满地狼藉，最终落在兀自抽泣的李虎身上："当真？"
"千真万确！"药老突然提高声调，枯瘦的手指指向散落的药草，"老夫的青黛散落在东，血竭滚到西，分明是多人踩踏所致！倒是林小子..."他突然凑近端详林凡，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精光，"你方才唱的那几句，金银花配当归，可是治风寒的验方？"
林凡一愣，没料到这老头关注点如此清奇。身后执法弟子的剑锋已近在咫尺，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是弟子胡乱编的。"
"胡编？"药老突然揪住他耳朵，疼得林凡龇牙咧嘴，"那'枸杞配黄精，赛过吃人参'又作何解？你可知这配比老夫试了三年都没摸准！"
楚烈的脸色越来越黑，执法堂弟子们举着剑僵在原地，场面一时荒诞至极。李虎跪在地上，看着本该被押走的林凡反倒被药老拉着讨论起药方，急得直蹬腿："长老！他撒谎！他明明把药圃搅得天翻地覆！"
"闭嘴！"药老回头怒喝，唾沫星子喷了李虎满脸，"老夫的药圃，老夫乐意让谁搅和就让谁搅和！倒是你这竖子，弄坏我三株七星草，这笔账该怎么算？"
楚烈的脸色终于缓和些许，他瞥了眼地上哭丧着脸的李虎，又看看被药老揪着耳朵的林凡，沉声开口："既然是误会..."
话音未落，药老突然拍手大笑："有了！林小子，你若肯把方才那歌里的药方都写给老夫，今日之事便一笔勾销，如何？"
【叮！检测到新任务触发：药老的求知欲】\
【任务要求：在一炷香内教会药老"魔性药方记忆法"】\
【任务奖励：洗髓丹×1，沙雕值+300，解锁药老隐藏商店】\
【失败惩罚：被药老缠着学唱《本草纲目》一百遍】
林凡还没来得及消化系统提示，就见药老变戏法似的掏出纸笔，满眼期待地望着他。而楚烈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楚长老，"药老头也不抬，挥挥手像赶苍蝇，"没你事了，先走罢。"
执法堂弟子们面面相觑，握着剑柄的手开始冒汗。谁都知道药老是宗主挚友，连掌门见了都要礼让三分。楚烈紧咬牙关，胸口起伏不定，最终狠狠一甩袖："林凡！三日后执法堂领罚！"
脚步声渐远，林凡刚松口气，就被药老拽进草屋。满屋药香混杂着霉味扑面而来，架子上摆满贴着古怪标签的陶瓶。老头把纸笔往桌上一拍，眼睛亮得吓人："快！把那什么'当归枸杞金银花，通通都要晒干它'写下来！"
林凡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墨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药老，怕不是个隐藏的沙雕？
【叮！检测到宿主内心活动，触发隐藏条件：沙雕师徒】\
【特殊称号"坑爹药童"已激活，佩戴后与药老互动效率提升50%】
窗外夕阳西下，将草屋的影子拉得老长。林凡握着毛笔的手微微颤抖，而药老正捧着刚写好的"魔性药方"，摇头晃脑地哼唱起来。这画面太美，林凡简直不敢看。
更要命的是，他突然想起系统面板上那个99/99的眼泪收集进度条——只差最后一滴，就能解锁新手大礼包了。可上哪儿去找一个既高兴又悲伤，还得感动、愤怒、委屈的人呢？
"对了！"药老突然一拍大腿，惊得林凡手一抖，墨点溅了满纸，"后山黑风洞有株千年雪莲，开花时能让人笑出眼泪！"老头猛地抓住林凡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今夜子时，随老夫采药去！"
林凡看着药老眼中闪烁的狂热光芒，再想想执法堂三天后的惩罚，突然觉得——这青云宗，怕是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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