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图书馆总是格外寂静。林夏推开阅览室的门时,墙上挂钟正指向23:15,玻璃窗透进的路灯光在书架间投下冷白的影子。她来这儿复习考研资料,已是连续第七天了。
往常这个点,图书馆只剩她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老管理员。但今天,管理员的座位空着,台灯也没开。林夏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书架间的阴影似乎比平时浓重许多,像是有无数双眼睛藏在暗处盯着她。
她走向社会学书区,昨天分明记得那本《民俗禁忌研究》在第三排倒数第二格,此刻却不见了踪影。书架上的书脊排列得整齐到诡异,每本书的标题首字连起来竟拼成了“林夏速离”。她后背发凉,指尖颤抖着翻开旁边一本《民间怪谈》,书页间突然飘落一张泛黄的纸条,写着:“别相信这里的‘书’。”
林夏心跳加速,转头想找管理员询问,却看见那人正站在古籍区的阴影里。金丝眼镜反着幽幽的光,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与平日温和的模样截然不同,像是被某种冰冷的意志支配着。
“您看见我的复习资料了吗?”林夏强装镇定,走近几步。管理员却忽然转身,步伐机械地走向角落,推开一扇她从未见过的暗门。门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无数纸张在蠕动。
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她跟了上去。暗门后的空间狭小如密室,四面堆满发霉的旧书,墙角蜷缩着一个裹着灰尘的人形……不,那更像一具被书页层层包裹的“标本”,露出的半张脸上,眼镜与制服和管理员一模一样。
林夏头皮发麻,转身欲逃,却发现暗门已消失,书架自动闭合将她困在密室。管理员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回响:“欢迎加入我们的藏书。你借阅的每一本书,都在记录你的恐惧……”
她慌忙翻找出口,却发现每本书的扉页都印着不同人的面孔——全是曾在图书馆失踪的学生。而自己的名字,不知何时被刻在了最新一本的封皮上。
更恐怖的是,那些“书”开始蠕动,书页如昆虫的肢节般伸展,向她爬来。林夏尖叫着后退,撞上一面墙,却摸到湿润黏稠的触感——原来那根本不是墙,而是无数叠加的“人皮书页”,还残留着体温。
此刻,她终于明白那些失踪者去了哪里。而自己,正成为图书馆下一个“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