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X年X月X日 搬入第一天]**
今天搬进了新公寓。楼道破旧得不像样,墙皮剥落露出霉斑,灯泡忽明忽暗。门牌号全是锈迹斑斑的铁牌,唯独7号门的那块歪斜着,数字被绿漆涂得模糊不清。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戴着一副圆框眼镜,镜片总泛着诡异的光。他带我上楼时,手指总在门框上摩挲,仿佛在抚摸活物。路过7号门时,他忽然压低声音:“别碰那扇门牌号,也别试图打开它。那扇门有古怪。”他的眼神阴郁,像深潭里的死水。我忍不住问里面住着谁,他喉头滚了滚:“没人,但千万别碰。”
隔壁5号门住着个咳嗽的老太太,总在深夜发出沙哑的喘息。7号门是扇暗红色木门,门缝里渗出腐臭味,像是腐烂的海草混着铁锈。我当房东是迷信,但心里还是毛骨悚然。钥匙插进锁孔时,我听见门内传来细微的“咔嗒”声,像某种活物在吞咽。今晚睡觉时总觉得门缝里有东西在蠕动,像是藤蔓的触须。
**[X月X日 第三天]**
凌晨两点被声音惊醒。像是啃食硬物的声音,夹杂着压抑的呜咽。我浑身僵硬,冷汗浸透睡衣。鼓起勇气透过猫眼,看见7号门虚掩了一条缝——一只苍白的手从门缝伸出,手腕缠着暗绿色藤蔓,指尖滴着黏液,正往门框上涂着某种黏稠的液体。黏液接触到门框时,木头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我撞倒椅子,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东西”,锁链拖地声后一切安静。打给房东,电话里只有电流杂音。恐惧得浑身发冷,手指颤抖着记下这些,明天必须报警。
**[X月X日 第五天]**
报警无果。警察敷衍地说可能是幻觉,让我别多想。房东今天突然出现,脸色铁青如死尸。他盯着我的门牌号,喃喃道:“不该好奇的事别管,这楼有它的规矩。”7号门今天被刷成鲜红色,像凝固的血块,腐臭变成了刺鼻的消毒水味。我壮着胆子敲门,无人应。老太太路过时压低声音:“那门十几年前就封死了,住进去的人…都没出来过。”她眼神惊恐,像看见了我身后的什么。我突然发现她不再咳嗽了。今晚声音更清晰了——骨头断裂的脆响,还有模糊低语:“第六个…还差一个…”声音像是从门缝渗出,又像是从我喉咙深处传来。
**[X月X日 第七天]**
失眠严重。每晚门缝渗出黏液,蔓延到地板。手腕上开始出现藤蔓纹路,颜色越来越深,像血管里爬满了毒藤。镜子里的脸在变,眼角有红斑,像被酸液腐蚀。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盯上了。试图用刀片刮掉藤蔓纹路,皮肤却裂开渗出血水,藤蔓反而更深地扎进肉里。楼下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拖着锁链在徘徊。我锁死门窗,但总觉得有眼睛在透过猫眼窥视。
**[X月X日 第九天]**
决定搬走。收拾行李时房东拦住我,摘下眼镜——他的眼睛布满藤蔓,瞳孔是暗绿色,像沼泽里的浮萍。“欢迎加入,第七个住户。”他咧嘴笑,牙齿间缠着藤蔓。回头一看,我的门牌号不知何时成了“7”!而原本7号门的位置,站着另一个“我”——穿着刚搬来的衣服,对着房东露出困惑的表情。我的日记本掉在地上,最后一行字是别人的笔迹:“他来了,轮到我了…”笔迹扭曲,墨水泛着诡异的绿光。我伸手抓向他,却发现自己双脚被藤蔓缠住,逐渐渗入地板。
**[X月X日? 最后一篇?]**
(字迹歪斜,墨水混杂绿色液体)
藤蔓爬满全身了。皮肤在溃烂,露出下面的木质纹理。我变成门里的“东西”了吗?听见新住户在敲门,他会不会也看见我的手从门缝伸出…循环永远不会停。别靠近7号门,别听低语,跑…(此处字迹被黏液覆盖,最后几个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