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海风里的彩排与未凉的期待

第六章 海风里的彩排与未凉的期待

海边体育馆的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带着咸味的风卷着阳光扑进来，把舞台上的防尘布吹得哗哗响。王源拎着装满柠檬蜜的保温袋跑在前头，运动鞋踩过空旷的看台，回声像小时候在山谷里喊的“我们来了”。

“慢点！”王俊凯推着装满演出服的行李箱跟在后面，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混着海浪拍岸的节奏，“舞台刚搭好，边缘还没装防护栏，摔了又要贴草莓创可贴。”

易烊千玺正蹲在舞台侧面量台阶高度，手里的卷尺拉出长长的红痕：“从升降台到主舞台是三级台阶，比训练室的高五厘米，等会儿走位时得注意落脚点，王源你上次在练习室踩空的地方，这里正好有个接缝。”他用粉笔在台阶上画了个小三角，像在给秘密基地做标记。

工作人员正在调试灯光，一束追光突然扫过来，把三人的影子投在背景板上，像被拉长的音符。王源伸手去抓影子的指尖，忽然喊：“你们看！我的影子比凯哥还高了！”

王俊凯笑着敲他的后背：“踮脚算什么本事？上个月体检，你才比我矮三厘米，得意太早。”话虽如此，他却掏出手机对着影子连拍三张，“等见面会结束，把这张照片和三年前的影子对比，肯定能看出谁长得最快。”

音响里传来试音的旋律，《青春修炼手册》的前奏混着海风的呼啸，竟比训练室的版本多了几分辽阔。易烊千玺站在舞台中央的麦克风前，清唱了一句“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尾音被风吹得轻轻打旋，像去年在江边扔进水里的石子，荡开一圈圈涟漪。

“风果然比想象中烈。”他退到侧台喝了口柠檬蜜，喉结滚动时，目光扫过台下空荡荡的座位——再过三天，这里会坐满举着灯牌的人，荧光会像星星掉进深海，把整个体育馆照得透亮。

王源正趴在看台栏杆上往下望，沙滩上的贝壳被阳光晒得发白，像散落的碎钻。“去年我们在这儿埋的玻璃瓶，会不会被涨潮的海水冲出来？”他忽然转头问，发梢被风吹得乱翘，“就是写粉丝祝福的那个，我画了三个小人举着烤茄子。”

王俊凯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沙滩，忽然指着远处的遮阳棚：“看那排蓝色帐篷，是粉丝的应援站，昨天路过时，她们正往气球上印‘十年之约’的字样，说要在见面会当天放飞。”

彩排到午后时，阳光变得格外烫，舞台地板晒得能煎鸡蛋。王源练完一段舞蹈，蹲在地上扯冰袖，忽然发现易烊千玺的白色运动鞋后跟磨破了个小口——是刚才反复走位时，被舞台边缘的金属条蹭的。

“别动。”王俊凯从背包里翻出防水贴，是粉丝消暑包里的赠品，边缘印着小小的海浪图案。他按住易烊千玺的脚踝，指尖触到对方汗湿的袜子，像碰了下刚从海里捞出来的贝壳，“昨天让你换双厚底鞋，偏说‘这双跟舞台地板磨合过’，现在知道疼了？”

易烊千玺低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笑了：“去年在重庆体育馆，你为了救差点摔下舞台的我，鞋跟也磨成这样，当时还嘴硬说‘这点小伤算什么’。”

“那能一样吗？”王俊凯把防水贴按牢，抬头时撞进他的目光，忽然想起那天王源扑过来拉他们俩，三个人摔在后台的软垫上，笑得比聚光灯还亮，“那次是紧急情况，这次是你自己不小心。”

王源举着冰镇西瓜跑过来，递到两人嘴边：“先吃口瓜再吵！”红瓤的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滴，他慌忙用手背去擦，却把西瓜籽蹭到了王俊凯的下巴上，“哎呀，凯哥你长胡子了！”

“哪有？”王俊凯伸手去摸，被易烊千玺笑着按住手腕，“别蹭，等会儿化妆师又要念叨‘下巴上有瓜籽，上镜显脏’。”他掏出湿纸巾，动作轻柔地擦掉那粒瓜籽，像在擦拭什么珍贵的东西。

下午试灯光时出了点小插曲——追光在切换时突然卡壳，一束强光直直打在王源脸上，他下意识闭了闭眼，却还是稳稳唱完了那句高音。后台传来工作人员的道歉声，他却挥挥手笑：“没事，正好练眼神，免得见面会时被灯晃到忘词。”

王俊凯走到控制台旁，和灯光师一起调参数：“把王源的追光调暗百分之十，他眼睛对强光敏感，上次在户外录节目，眼泪都快出来了还硬撑。”易烊千玺则在舞台上用脚步丈量，在地板上贴了三个荧光贴：“这是我们的站位标记，等会儿灯光暗下来，跟着荧光贴走就不会错。”

夕阳把海面染成金红色时，三人坐在舞台边缘看工作人员收设备。王源数着沙滩上的脚印，忽然说：“你们发现没？每次我们来海边，都会遇到卖棉花糖的老爷爷，去年他说‘三个小帅哥，明年还来啊’，今天我看见他的摊子就摆在体育馆门口。”

“那明天让他多做三个草莓味的，”王俊凯扯了扯易烊千玺的衣角，指着天边的晚霞，“像不像你画在谱子背面的西瓜？红瓤绿皮，连籽都像撒了把星星。”

易烊千玺没说话，只是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面存着从训练室到海边的照片：冰镇汽水的水珠、创可贴的草莓图案、粉丝便签上的字迹、舞台模型的迷你灯光……最后一张是刚才拍的，三人的影子在舞台上挨得紧紧的，被夕阳拉得老长，像要钻进海里，又像要飞向星空。

“刚才彩排时，”他忽然开口，声音被海风吹得轻轻的，“唱到‘青春修炼手册’那句，我听见台下有粉丝在跟着哼，虽然只有一个人，却比任何伴奏都清楚。”

王源往他身边靠了靠，海风掀起三人的衣角，像三只准备起飞的鸟。“明天她们会唱得更大声，”他的眼睛亮得像含着星光，“从第一句到最后一句，都陪着我们。”

王俊凯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针指向七点，沙滩上的路灯次第亮起，像串起的星星。“该回去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沙，“明天还要提前来检查麦克风，粉丝送的防喷罩得记得装上——上次在后台，王源对着麦打了个喷嚏，被录进去当成了‘可爱音效’。”

“那是意外！”王源跳起来追他，易烊千玺拎着三人的背包跟在后面，海风把他们的笑声吹得很远，混着海浪拍岸的声音，像首没唱完的歌。

体育馆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却关不住满室的期待——舞台上的荧光贴还亮着，粉丝的应援气球在角落轻轻晃，而沙滩上那三个并排的脚印，正被涨潮的海水轻轻舔舐，却像刻在了夏天的掌纹里，永远不会被抹去。

这个夏天，确实没打算打烊。就像海风吹了又来，星光落了又亮，他们三个的约定，还在继续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