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暴雨里的旧物与未凉的热忱

《TFBOYS：三个人的夏天没打烊》

第十一章 暴雨里的旧物与未凉的热忱

午后的训练室被突如其来的暴雨砸得咚咚响，玻璃窗上的雨帘厚得像块磨砂玻璃，把外面的梧桐叶泡成了深绿色。王源正趴在谱架上改rap词，笔尖刚划过“夏天的风带不走执念”，就听见头顶传来“滴答”声——天花板的角落渗下了水，正落在他昨天刚从海边带回的贝壳罐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谱子上的字迹。

“漏水了！”他蹦起来去搬椅子，塑料凳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线，“快拿盆来！那罐贝壳里有粉丝写的小纸条，泡湿了就看不清了！”

王俊凯刚把晒干的梧桐花夹进相册，闻言立刻扯过训练室的旧拖把桶。桶底还留着去年雷阵雨时的水渍，边缘印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名字，是某次练舞累了随手画的。“这边也漏！”他指着镜子上方的裂缝，雨水正顺着镜框往下淌，在镜面冲出一道道水痕，像有人在上面画了片倾斜的海。

易烊千玺从储物柜里翻出防水布时，裤脚已经被漏下的雨水打湿了。他动作利落地爬上窗台，把布往天花板的裂缝上盖，手臂上的肌肉绷出淡淡的线条——这半年他偷偷加练了体能，以前搬个琴凳都要王俊凯搭把手，现在扛着防水布爬高也面不改色。“王源把那边的乐谱架挪开，”他低头喊，声音被雨声盖得有点闷，“最上层那本是第一版《样（YOUNG）》的谱子，淋不得水。”

王源手忙脚乱地搬谱架，却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纸箱，里面的旧物哗啦啦滚出来：泛黄的演出服袖口、掉了漆的麦克风防风罩、还有一沓粉丝寄来的信，信封上的邮票被岁月泡得发皱，却依旧能看清上面的邮戳——“2015.8.6”，是他们出道的日子。

“小心点！”王俊凯冲过去捡，指尖触到一封边角磨损的信，里面掉出张照片：三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挤在训练室的镜子前，王源的门牙刚换，缺了个小口，易烊千玺的头发短得像颗卤蛋，王俊凯的胳膊还没现在的王源粗。“这是粉丝在出道周年送的，”他把照片塞回信封，“背面写着‘等你们红遍全国’，现在看来，她们的愿望比我们的rap还稳。”

雨势越来越猛，训练室的灯泡突然闪了两下，灭了。黑暗里传来王源的惊呼，紧接着是易烊千玺划火柴的“擦啦”声——他从背包里翻出了粉丝送的应急火柴，盒面上画着三只举着蜡烛的小猫。“别慌，”火光映着他的侧脸，“我记得储物间有备用灯泡，凯哥你扶着我，王源去拿手机开手电筒。”

三人摸黑往储物间走，王源的手机电筒在黑暗里晃出光柱，照亮了满墙的身高线。“你看千玺去年的线，”王源突然停住脚，“才到我肩膀，现在都比我高半头了！”光柱扫过最底下的线，旁边用铅笔写着“王源到此一游”，字迹幼稚得可笑，是刚进公司时偷偷画的。

易烊千玺在储物间找到灯泡时，发现旁边堆着个旧鼓包——是他们第一次参加户外演出时背的，里面还留着半袋没吃完的润喉糖，包装纸被汗水浸得透明。“那时候我们在露天广场表演，”他抱着灯泡往回走，声音里带着笑意，“突然下大雨，王源抱着音响跑，结果摔在泥里，糖全撒了，哭得比雨声还响。”

“那是因为糖是粉丝送的限量版！”王源不服气地反驳，手机电筒晃到王俊凯手里的信，“凯哥你手里那封写的啥？念念呗！”

王俊凯借着手机光念起来：“‘知道你们总熬夜练舞，特意寄了安神茶，记得让助理泡。对了，王源别总抢王俊凯的饼干，易烊千玺的吉他弦该换了’——这粉丝比我们还清楚彼此的习惯。”他翻到信尾的日期，是三年前的今天，“原来三年前的今天，她们就在为我们操心了。”

灯泡换上的瞬间，训练室亮得晃眼。三人转头看向被雨水淹了小半的角落，那些抢救出来的旧物堆在桌子上：相册里的梧桐花还带着干香，粉丝信上的字迹被小心擦干，贝壳罐里的小纸条虽然皱了，却依旧能看清“十年之约”的字样。

王源突然指着窗外喊：“彩虹！两道！”暴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从云缝里钻出来，在雨帘上架起双彩虹，像给训练室挂了道双层拱门。“比海边那次还漂亮！”他抓起桌上的拍立得，对着彩虹连拍三张，“要贴在‘十年日记’里，标注‘暴雨后的惊喜’。”

易烊千玺正用抹布擦镜子上的水痕，擦到一半忽然笑了——镜子里的三个少年，头发被雨水淋得乱糟糟，衣服沾着污渍，却在看到彩虹的瞬间，眼睛亮得像刚拆封的荧光棒，和三年前在广场雨里哭鼻子的模样，既不一样，又一模一样。

“刚才抢救东西时，”王俊凯忽然开口，把那封三年前的信放进防水袋，“发现我们攒的应援物，比训练室的奖杯还多。”他指的是墙角的纸箱，里面堆满了粉丝送的手写信、手工钥匙扣、甚至还有绣着他们名字的鞋垫，“以前总想着‘要变厉害才能配得上粉丝’，现在才发现，是她们的厉害，撑着我们走到现在。”

王源把拍立得照片塞进“十年日记”，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个密封袋——里面是三颗西瓜籽，是昨天在瓜田特意留的，据说晒干了能种出贴“TFBOYS”标签的西瓜。“我们把它种在训练室的花盆里吧，”他蹲在窗台前挖坑，“明年夏天开花结果，就知道今年的约定有没有被风吹走。”

易烊千玺找来小铲子帮忙，王俊凯则去接了杯自来水。三人蹲在窗台前，看着西瓜籽被埋进土里，动作慢得像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阳光透过彩虹照进来，把他们的影子投在花盆里，像三颗刚种下的种子。

“等它发芽了，”王源托着下巴说，“我们就把粉丝的信读给它听，说不定长得更快。”

“还要浇点柠檬蜜，”易烊千玺补充道，“上次粉丝说‘甜水养出来的瓜更甜’。”

王俊凯笑着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湿润的泥土：“等结果了，最大的那块，给初三（2）班的灯牌组留着。”

窗外的彩虹渐渐淡了，训练室里却像还悬着道光。被抢救的旧物在桌上泛着暖光，新种下的西瓜籽在土里酝酿着生机，而那本“十年日记”的最新一页，正印着双彩虹和三个挨在一起的影子。

雨停后的风溜进训练室，吹得谱架上的rap词轻轻颤动，上面那句“夏天的风带不走执念”，被阳光晒得格外清晰。就像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没浇灭训练室的灯，没冲散旧物里的回忆，反而让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热忱，像刚种下的西瓜籽，在湿漉漉的时光里，悄悄扎下了更深的根。

这个夏天，确实还没打烊。它藏在漏雨的训练室里，藏在抢救的旧物里，藏在刚种下的西瓜籽里，等着在下一个夏天，长出更甜的瓜，开出让人更惊喜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