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旧摄像机里的裂痕与未断的联结

《TFBOYS：三个人的夏天没打烊》

第十六章 旧摄像机里的裂痕与未断的联结

训练室的阁楼爬满蛛网的角落，王俊凯踩着摇摇欲坠的木梯，终于够到了那个蒙尘的纸箱。箱子刚落地就发出“哐当”声，里面滚出台老式DV摄像机，机身磕出个凹痕，镜头盖还挂着半根干枯的鞋带——是王源小学时系在上面的，说“这样像给摄像机戴了围巾”。

“找到了！”王源扑过去抢摄像机，手指刚碰到开机键，就被王俊凯一把按住：“小心点！这是我初二攒钱买的，里面存着我们第一次在学校礼堂表演的视频，上次搬家时以为丢了，没想到藏在这儿。”他指着机身的凹痕，“上次在训练室抢着拍对方糗事，你把它摔在地板上，还嘴硬说‘这叫抗摔测试’。”

易烊千玺从工具箱里翻出镜头清洁剂，棉签蘸着酒精擦镜头时，忽然“咦”了一声：“镜头里有裂痕，估计是摔的时候震坏了，播放画面会花。”他试着按下播放键，屏幕果然闪烁着雪花点，隐约能看见晃动的人影，却听不清声音，像隔着层厚厚的毛玻璃。

“完了完了，”王源急得直跺脚，“那可是我们第一次唱《洋葱》的视频！你忘啦？当时你唱到‘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片刻的降临’，破音破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台下同学笑成一片，你还强装镇定说‘这是艺术处理’。”

王俊凯抢过摄像机摆弄，雪花点里突然闪过个清晰的画面：王源站在舞台侧幕，偷偷往嘴里塞润喉糖，包装纸“刺啦”声透过杂音传出来；易烊千玺抱着吉他调弦，琴弦断了一根，他面不改色地用剩下五根弦弹完了伴奏；而自己，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领口别着朵皱巴巴的纸花，是粉丝在后台塞的，说“加油，你比纸花还好看”。

“这画面比你早期微博的自拍还糊，”易烊千玺忽然笑了，“但比高清镜头真实——你看你当时的裤脚，卷了三层还拖地，是王源帮你卷的，结果上台时又散开了，像两只扫地的拖把。”

三人抱着摄像机跑遍了全城的修理店，老板们都摇头：“这型号早就停产了，零件都找不到，就算修好，画质也回不去了。”最后一家老店的师傅指着屏幕的雪花点：“里面的磁头也老化了，强行播放只会把录像带磨坏，不如留着当念想。”

王源走出修理店时，眼圈红得像刚哭过：“都怪我当时把它摔了……”话没说完就被王俊凯敲了后脑勺：“哭什么？上次粉丝送的‘回忆修复套装’里，有台旧电脑能读录像带，说不定能导出点片段。”他指的是粉丝在“秋日补给箱”里塞的老式电脑，键盘上还贴着“王俊凯专用”的卡通贴纸。

回到训练室时，天已经擦黑。易烊千玺把录像带塞进电脑，屏幕闪了半天，终于跳出段模糊的音频——是王俊凯跑调的“如果你能听到，心碎的声音”，混着台下的哄笑声，还有王源在侧幕喊的“凯哥加油，破音也帅”。

“有声音！”王源突然蹦起来，带倒了旁边的椅子，“快调画质！说不定能清一点！”

易烊千玺滑动鼠标调整参数，画面果然清晰了些：舞台上的王俊凯攥着麦克风的手在抖，额头上的汗珠滴在纸花上；易烊千玺的吉他弦断了，却依旧用手指弹出和弦；而王源，在后台比着口型替王俊凯唱，表情比台上的人还紧张。

“你看台下第三排！”王俊凯忽然暂停画面，指着个举着“加油”手牌的小姑娘，“是初三（2）班的班长！她现在是后援会的负责人，上次见面会还跟我们说‘当年你们唱《洋葱》，我在台下哭得比你们还凶’。”

视频播放到结尾时，画面突然卡住，定格在三人鞠躬的瞬间：王俊凯的纸花掉在了地上，易烊千玺的吉他斜挎在肩上，王源的鞋带散了拖在地上。杂音里传来句清晰的话，是王源对着镜头喊的：“十年后我们还要一起唱《洋葱》，到时候要开更大的演唱会！”

电脑突然“滋啦”一声黑屏，冒出股焦糊味。易烊千玺迅速拔掉电源，翻开机箱盖时叹气：“主板烧了，估计是刚才强行读带过载了。”

训练室里静了几秒，只有窗外的风声在吹。王源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录音笔，是粉丝送的“应急款”，他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段杂音，是刚才从摄像机里导出来的音频：“……约定好了，十年……”

“有了！”王俊凯忽然起身，从旧相册里翻出张照片，是视频定格那天拍的，三人蹲在舞台边，手里举着摔坏的纸花，背后的幕布上写着“校园歌手大赛”。“照片还在，”他把照片递给两人，“虽然视频坏了，但我们记得那天的事，粉丝也记得，这就够了。”

易烊千玺忽然从工具箱里翻出支记号笔，在摄像机的凹痕上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师傅说镜头裂痕修不好，但我们可以给它画个‘疤痕勋章’。”他指着屏幕残留的雪花点，“就像这些杂音，其实也是回忆的一部分——不完美，但真实。”

王源突然指着训练室的角落，那里堆着粉丝送的应援物，其中有个新的摄像机，包装上写着“给未来的TFBOYS，用来拍更多故事”。“我们用新摄像机重拍一段《洋葱》吧！”他眼睛亮得像有星星，“就站在当年训练的位置，穿着同款校服，看看十年后的我们，是不是比那时候厉害。”

王俊凯翻出压在箱底的旧校服，袖口已经短了半截，穿在身上像露脐装；易烊千玺找出那把断过弦的吉他，弦是后来换的，却依旧能弹出当年的和弦；王源的校服裤腰松了，他用粉丝送的红绳系了个结，说“这样就和当年的鞋带呼应了”。

新摄像机开始录制时，三人站成当年的队形。王俊凯唱到“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片刻的降临”时，声音稳得像扎根的树，尾音带着轻轻的气声，是这些年练出的技巧；易烊千玺的吉他和弦比当年丰富了三倍，却故意在某个小节弹出和当年一样的断音；王源的和声里，藏着句只有他们能听懂的气声：“十年了，我们没骗你。”

视频录到一半，门铃响了。开门时，初三（2）班的粉丝团负责人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个纸盒：“听说你们在找早年的视频，我们翻到这个，是当年拍的照片胶卷，洗出来了。”

胶卷里的照片比摄像机的画面清晰：王俊凯的纸花掉在地上，被粉丝偷偷捡起来夹在笔记本里；易烊千玺断弦的吉他，被台下的同学用胶带粘了又粘；王源散着的鞋带，缠在了王俊凯的脚踝上，像个解不开的结。

“你看这张，”粉丝指着其中一张，“你们鞠躬时，影子在地上连成了个心形，当时觉得是巧合，现在才发现，原来从那时候起，你们的影子就没分开过。”

暮色漫进训练室时，三人把旧摄像机摆在新摄像机旁边。旧机器的裂痕在灯光下泛着光，像道不会愈合的伤疤，却也像道勋章；新机器的屏幕上，三人重唱《洋葱》的画面正循环播放，和胶卷里的旧照片在光影里重叠。

王俊凯忽然拿起新摄像机，对着镜头说：“刚才重拍《洋葱》时，发现我们的和声里，藏着这些年的所有夏天——有汗水，有笑声，有摔破的摄像机，还有一直陪着的你们。”

王源抢过摄像机，对着镜头做鬼脸：“虽然旧视频坏了，但新故事才刚开始！下次演唱会，我们要唱《洋葱》的remix版，把当年的跑调补回来！”

易烊千玺最后接过摄像机，镜头对准窗外的梧桐叶：“师傅说，摄像机的裂痕会让光线折射出不一样的光斑。就像我们的故事，有点不完美，才更像我们自己。”

训练室的灯亮着，旧摄像机的镜头盖被轻轻合上，上面的鞋带依旧系着；新摄像机的红灯还在闪烁，记录着三个少年收拾东西的身影。窗外的风带着秋意，却吹不散满室的暖意——就像那些有裂痕的回忆，非但没褪色，反而被时光打磨得更亮，成了“没打烊的夏天”里，最独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