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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VIP病房的不速之客

江医生的白大褂又被扒了

清晨七点的医院走廊,雨后的阳光像被打碎的金子,从玻璃窗斜斜地淌进来,在抛光的地板上画出明亮的几何图形。消毒水的气味依旧浓郁,但混杂着护士站飘来的淡淡咖啡香,竟有了几分难得的暖意。江深穿着挺括的白大褂,手里拿着病历夹,步伐稳健地走在VIP病房区的走廊上。

他的表情和平时一样,冷静得像是手术室里的无影灯,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昨夜那个冲动的举动还在心头盘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白大褂的袖口,布料顺滑,带着刚熨烫过的挺括感。他盖在陆景曜身上的,就是这件带着自己体温的白大褂。

"江医生早。"年轻护士迎面走来,抱着一摞刚整理好的文件,"伯母昨晚情况很稳定,半夜醒过一次,还问您去哪了呢。"

江深点点头,声音平稳无波:"等下查完房就过去看她。"

走过护士站时,护士长叫住了他:"江医生,陆先生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陆先生?"江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指的是谁,伸手接过报告,目光落在"陆景曜"三个字上,停留了半秒。报告显示各项指标都正常,那个总是精力过剩的富二代恢复得很快。

"知道了。"他淡淡应了一声,将报告夹进病历夹,转身继续往前走。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

走廊尽头的电梯突然"叮"地一声打开,打断了江深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深灰色定制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身姿挺拔,气场强大,脸上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倨傲。身后跟着一位提公文包的助理,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走廊。

江深皱了皱眉,准备转身离开,却被那个中年男人叫住:"请问是江深医生吗?"

江深停下脚步,转过身礼貌颔首:"我是,请问您是?"

男人走近几步,递过来一张设计简洁却质感极佳的名片:"陆振宏,陆景曜的父亲。"

江深接过名片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烫金的"陆氏集团董事长"几个字刺痛了他的眼睛。陆振宏——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在那份迟到了多年的医疗事故调查报告上,这三个字是如此醒目。

陆振宏上下打量着江深,目光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仿佛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江医生救了犬子,陆某本该早点来道谢。"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江深保持着职业素养,语气却不自觉地冷了几分。他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那是常年身居高位才能形成的气场。

陆振宏似乎对他的态度毫不在意,指了指旁边的医生办公室:"可以借一步说话吗?我有些关于景曜的事想和你谈谈。"

江深沉默片刻,拿出钥匙打开旁边一间空闲办公室的门:"请进。"

陆振宏示意助理在门外等候,独自走进办公室。江深关上门,隔绝了走廊里的声音。小小的办公室里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陆振宏没有坐下,而是走到窗前,背对着江深,望着窗外的医院花园。

"江医生年纪轻轻就能在仁心医院这样的地方立足,想必很不容易。"陆振宏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你母亲的病,我也略有耳闻。"

江深的心猛地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陆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陆振宏转过身,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支票簿和一支金属钢笔。他低头迅速填写着什么,动作流畅而从容,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写完后,他撕下支票,用两根手指夹着,轻轻推到江深面前。

"这是两百万。"陆振宏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希望江医生以后不要再见景曜。"

江深看着支票上那一长串零,瞳孔微微收缩。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在支票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抬起头,直视着陆振宏的眼睛,声音冷得像冰:"陆先生是在侮辱我,还是侮辱您的儿子?"

陆振宏挑了挑眉,似乎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随即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江医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景曜一时糊涂,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能不管。这点钱,足够你母亲在最好的私立疗养院住一辈子,也足够你在国外任何一所医学院继续深造。"

"所以在陆先生眼里,什么都可以用钱来衡量?"江深抓起那张支票,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我只是在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陆振宏的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你和景曜纠缠不清,对彼此都没有好处。你母亲的病需要钱,而我儿子需要的是门当户对的伴侣,不是一个心思不正的医生。"

"撕拉——"清脆的纸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江深将支票撕成两半,又撕成四半,最后揉成一团,扔回陆振宏面前的桌上。

"请回吧,陆先生。"江深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还有病人要查房。"

陆振宏的脸色瞬间铁青,这是江深第一次见他失态。"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忍的怒火。

"一位不懂得尊重人的访客。"江深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眼神坚定如磐石。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对峙。陆景曜站在门口,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头发还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他看到办公室里的情景,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眼神从错愕转为愤怒。

"爸!你在做什么?"陆景曜快步走到江深身前,张开手臂将他挡在身后。他的动作自然而坚定,像是在保护什么珍贵的东西。

陆振宏震惊地看着儿子:"景曜!你干什么?让开!"

"我不让!"陆景曜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对父亲说话,"你是不是又用钱打发人了?爸,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

"我在帮你清理麻烦!"陆振宏试图上前,却被陆景曜死死拦住,"这种别有用心接近你的人......"

"江深不是那种人!"陆景曜的声音陡然提高,整个走廊似乎都能听见,"我喜欢他!是我死缠烂打在追他!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怪就怪我!"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狭小的办公室里炸开。江深愣住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前陆景曜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有那份不顾一切的决心。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钝钝地疼,却又带着一丝异样的暖流。

陆振宏气得脸色发白,手指紧紧攥成拳头:"你......你真是被他迷昏了头!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孽子!"

江深回过神来,轻轻推开陆景曜的手臂。他不想成为别人父子反目的导火索,更不想承受这份突如其来的"保护"。他拿起桌上的病历夹,绕过两人:"你们父子慢慢谈,我还有工作。"

"江深!"陆景曜急忙转身想去拉他,却只抓到一片衣角。

江深没有回头,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白大褂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摆动,背影挺直,像是从未有过一丝动摇。只有他紧握病历夹的手指,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你看看!他根本就不在乎你!"陆振宏在身后怒吼。

陆景曜没有理会父亲,紧跟着追了出去。他不能让江深误会,不能让父亲毁掉这好不容易才有的转机。

江深走进安全通道,冰冷的防火门在身后缓缓关上。他靠在墙上,深深吸了口气,试图平复纷乱的心绪。陆景曜那句"我喜欢他"还在耳边回响,震得他头晕目眩。

突然,手腕被一股大力抓住,他踉跄着被拉到楼梯转角。陆景曜将他按在冰冷的墙壁上,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放开我。"江深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他。

"不放!"陆景曜倔强地抓着他的手腕,桃花眼里盛满了受伤和焦急,"你听我解释,我爸他......"

"不必解释。"江深打断他,别开视线不去看那双让他心慌的眼睛,"陆先生,这是你的家事。"

"不是家事!是我们的事!"陆景曜加重语气,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江深,你看着我!"

江深咬紧下唇,就是不肯回头。

陆景曜无奈,只好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扳过江深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他。"看着我,江深。昨晚你给我盖衣服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吗?"

江深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戳中了最隐秘的心事。他看着陆景曜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桃花眼里此刻写满了认真和受伤。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清晨的露珠,鼻尖因为跑动微微泛红。

走廊里的喧嚣被隔绝在外,楼梯间只剩下他们两人浅浅的呼吸声。陆景曜的目光太过灼热,烫得江深脸颊发烫。他下意识地想别开脸,却被陆景曜更紧地按住下巴。

"别躲。"陆景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恳求,"我知道我爸刚才很过分,说了很多伤人的话。但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让他伤害你。江深,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江深看着他眼中的真诚和焦急,心里那道坚固的防线,似乎又裂开了一条缝隙。他想起那些细致入微的护理笔记,想起那个冒雨送来特效药的狼狈身影,想起昨晚那个安静睡在椅子上的脆弱模样。

这个总是用玩世不恭伪装自己的富二代,似乎真的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我......"江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陆景曜似乎看穿了他的挣扎,眼神慢慢柔和下来。他松开紧握着江深手腕的手,转而轻轻握住他的手指。他的手心温暖而干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江深,我知道我以前很混蛋,用了很多幼稚的方法惹你生气。"陆景曜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但我是认真的。从你在车祸现场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没再想过放开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

江深感受着掌心里传来的温度,看着陆景曜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心脏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冰墙正在一点点融化,但过去的经历和骄傲让他无法轻易低头。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脚步声,打破了楼梯间的宁静。江深像是突然惊醒,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我还有工作。"他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快步向楼上走去。这一次,陆景曜没有再追。

陆景曜站在原地,看着江深匆匆离去的背影,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最终却只能无力地垂下。他知道,江深没有直接拒绝,已经是一种进步。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透过楼梯间狭小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景曜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手。

而楼上的江深,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手抚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口。刚才陆景曜掌心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他的皮肤上,烫得他心慌意乱。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绪,却忍不住想起陆景曜那双盛满深情的桃花眼。

也许,事情真的不像他想的那样。

\[未完待续\]江深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刺痛感让他稍微找回了些微理智。他偏过头,看见陆景曜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那里面盛着的情绪太过饱满,几乎要溢出来烫伤他。

"说这些没有意义。"江深的声音干涩得像磨砂纸划过玻璃,"你父亲说得对,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陆景曜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和不甘。"又是这句话。江深,世界从来不是用金钱和家世划分的。你救我的那晚,我躺在方向盘上看着你跑来,白大褂被风吹得像要飞起来,那个时候我就想,这个医生眼里的光,比我见过的所有霓虹灯都亮。"

他抬手,指尖轻轻擦过江深的脸颊,动作虔诚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你以为我真的只是玩玩?我在医院赖了这么久,每天变着法子惹你生气,其实只是想多看你几眼。"

楼下隐约传来陆振宏压抑的怒吼声,大概是在训斥助理。江深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陆景曜立刻察觉到了。

"别怕。"他握紧江深微凉的手,"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左右我的决定。包括我爸。"

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护士长焦急的呼喊:"江医生!江医生您在吗?3床病人突然血压下降!"

江深猛地挣开陆景曜的手,所有纷乱的情绪瞬间被职业本能驱散。"我马上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白大褂的下摆扬起又落下。陆景曜站在原地,看着那抹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掌心已满是汗水。

抢救室的红灯骤然亮起,将走廊映照得一片猩红。江深站在抢救台前,冷静地发出指令:"肾上腺素1mg静推!准备气管插管!"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他却仿佛充耳不闻,专注地进行胸外按压。

不知过了多久,警报声终于变成规律的滴滴声。江深直起身,长长舒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护士递过毛巾,他接过来擦了擦额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门口。

那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偶尔吹过,带起一线消毒水的气味。

"江医生,您没事吧?"年轻护士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刚才看您好像有点心神不宁。"

"没事。"江深摇摇头,强迫自己收回思绪,"病人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了,密切观察,有任何变化立刻叫我。"

走出抢救室时,晨光已经爬上对面的楼顶。江深靠在墙上,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读信息。

发件人是那个他本该拉黑却迟迟没有行动的号码。

"我在你办公室等你。多久都等。"

江深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按下锁屏键。抢救成功的疲惫感突然席卷而来,他闭上眼睛,脑海里交替闪现着陆振宏轻蔑的眼神和陆景曜受伤的桃花眼。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母亲"两个字。江深的心猛地一紧,快步走向护士站。

"喂,妈。"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虚弱却温柔的声音:"小深啊,是景曜送我回来的,这孩子真懂事,还带了排骨汤给我......"

江深握着话筒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您说什么?他在您那里?"

"是啊,"母亲完全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波澜,"刚走没多久呢。还说等你忙完了让你给他回个电话,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听筒里突然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陆景曜压抑的痛呼和母亲惊慌的喊叫。江深的心脏骤然停跳——

"妈!怎么了?!陆景曜!"

电话那头只剩下嘈杂的忙音。

江深疯了一样冲向电梯,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按偏了好几次楼层键。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白大褂因为急促的跑动而剧烈摆动,像一只折翼的白鸟。

陆景曜,你要是敢有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电梯突然停滞的失重感打断。灯光闪烁两下,彻底陷入黑暗。

江深死死盯着紧闭的电梯门,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的心脏。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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