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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真真假假

综影视之天机同好

第七章:真真假假

 

离十六被押上囚车时,天边刚洇开一抹鱼肚白。铁链锁着脚踝,每晃一下都发出“哐当”脆响,周遭的寂静反倒被衬得更沉。他偏头望高台上的“南瑞”——那人穿明黄蟒纹常服,手里转着枚玉扳指,转得太急,指节泛白。

 

不对。离十六指尖一顿。真南瑞转那枚双鱼玉扳指时,总爱用拇指蹭边缘的缺口——那是幼时摔在石阶上磕的,他忽然想起真南瑞昨夜里说“我转扳指时,母后总说像小耗子啃豆子”,带着点憨气的碎念。而眼前这人,指腹只在光滑处打转,像怕碰坏什么稀世珍宝,拘谨得连呼吸都放轻了。

 

“十八弟这戏,”离十六扯了扯嘴角,铁链又响了响,“比上次朝堂上哭丧时真多了。”他故意加重“真”字,右手悄悄按在袖中那半块海棠玉佩上——这是与真南瑞约定的暗号:若对方轻叩三次桌面,便是计划顺利;若叩击节奏变快,便是有险。

 

高台上的人没应声,只抬手挥了挥,袖口扫过桌角的青瓷盏。那盏子晃了晃,他竟没像往常那样慌忙去扶——真南瑞最惜那盏,说是母后亲手烧的,碰倒了总要念叨半天“釉色要裂了”,急得鼻尖冒汗。

 

囚车木闸“吱呀”落下,离十六望着那道身影的轮廓,忽然想起昨夜南瑞托人递的字条:“父皇让楚归鸿的表兄‘陪’我今早登高台,那人总盯着我腰间的双鱼佩看,眼神发紧。”当时他还叮嘱南瑞:“若被换了,别硬拼,楚家的人要面子,不会伤你。”此刻再想,高台上那人腰间空荡荡的,哪有南瑞从不离身的双鱼佩?

 

落马坡的酸枣树丛后,上官鹤蹲得腿发麻。竹笛被手心的汗浸得发潮,他数着押车队伍的马蹄声,喉间发紧。南珩说过,真南瑞会在窄桥引开外围卫兵,此刻桥上空荡荡的,只有水鸟掠水——定是出事了。

 

离十六在囚车里数着颠簸的次数。第二十九次时,车轮碾过窄桥的石板,发出“咯噔”一声闷响。他悄悄拧动机械臂内侧暗扣,三短一长的轻响透过车底板传出去——这是给破云龙的信号:“过窄桥,准备替换。”

 

车壁内侧立刻传来指甲叩击的三声,节奏却比约定快了半拍——破云龙也发现了异常。离十六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第三十七次颠簸时,他摸了摸左臂机械臂,关节处被破云龙做了松动,看着锁得严实,实则一拧就开。他借着颠簸往车壁一靠,腰间的软锯正抵着暗格的锁扣,锯条“沙沙”磨着木头,这是他和破云龙熬三个通宵试的法子,暗格恰在车底板横梁缝隙处,颠簸时最不易被察觉。

 

“换了人。”离十六对着车壁低语,声音压得极低。昨夜他与南瑞在残江月后院碰头,少年人攥着他的手腕,指腹反复蹭着玉佩上的海棠:“楚归鸿的表兄是禁军副统领,穿的靴子底有云纹暗记,你若见着,便是他替了我。”

 

午时三刻的梆子声刚落,上官鹤猛地站起身。酸枣叶簌簌落了一身,他吹声口哨,身后三十骑黑马同时冲出。箭雨射向囚车时,他瞥见押车卫兵里三个没躲——是真南瑞提前用朱砂在暗线袖口画了半朵海棠,与离十六的玉佩花纹正好对上,这是皇帝派来的死士。眼角余光扫到高台上那道身影忽然退了半步,袖口下露出银光一闪——是人皮面具的系带松了,真南瑞从不戴这东西,他说“闷得慌,像被裹了层湿棉絮”。

 

囚车里的离十六听见马蹄声时,暗格的锁扣刚好磨断。他钻进去的瞬间,破云龙从车底翻上来,动作利落地套上他的外袍——外袍领口绣的半朵海棠针脚略松,这是离十六特意做的记号,方便破云龙快速穿脱。外袍下摆还沾着点车底的泥灰——离十六特意嘱咐过“别拍,沾点灰才像刚从囚车里出来”。机械臂“咔哒”扣紧,这仿制品比真的轻半两,是两人特意做的区分。“东侧林子第三棵老槐树下等。”离十六在车底低声道,破云龙应了声“知道”,指尖在机械臂内侧敲了两下——这是“已就位”的暗号。

 

“离十六”(破云龙)拧动机械臂暗扣,铁链断了。他踹飞车门的瞬间,特意顿了半拍——这是两人约定的“我是替身”的信号,离十六从不拖泥带水。两支冷箭擦着后心飞过,被上官鹤的竹笛扫断,他瞥见东侧林子闪过三盏灯笼,比约定多了一盏红色灯笼——夜游神惯用白灯笼,这是离十六已安全脱身的信号。

 

混乱里,“离十六”拽着上官鹤从马背上跌下来。漫天箭雨斜斜落,如谁撒了把银钉。他盯着上官鹤的眼,忽然低头——这是两人提前说好的,替身与上官鹤碰面时必须做的动作,以防误会。

 

上官鹤的喉间猛地一紧。方才拽他时的力道偏重,指尖没有离十六惯有的薄茧——是破云龙。他反手按住对方后颈,配合地俯身,用衣袖挡住脸,低声啐了句:“高台上那货是假的,声音比南瑞粗哑,靴底还有禁军的云纹。你这力道,快赶上破云龙劈柴时的狠劲了。”

 

“说了要一起活。”破云龙压低声音,机械臂已缠住上官鹤的腰,往身后带了带。他瞥见高台上的“南瑞”正往腰间摸,是要放信号弹召援军。

 

上官鹤低笑一声,竹笛反手刺出,精准刺穿个卫兵咽喉。“废话。”他侧过身,后背紧紧抵着破云龙的肩,眼角余光锁定那枚即将升空的信号弹——真南瑞说过,楚归鸿的表兄惯用这种制式,是禁军特制的。

 

高台上的“南瑞”见势不妙,猛地扯掉腰间玉佩往地上摔。玉佩碎裂的瞬间,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像是在调整声调,忽然抬手按向脸颊,一道血痕从鬓角蔓延开来——是流矢划破了人皮面具,底下露出的皮肤比南瑞黑了两个色号,真南瑞是养在深宫里的,皮肤总带着点苍白,像晒不透的瓷娃娃。

 

“抓离十六者,赏黄金万两!”假南瑞的声音炸起来,比真南瑞粗哑半分,尾音带着点刻意模仿的尖细,反倒露了怯,透着禁军统领特有的煞气。他往后退时踩空了台阶,靴底的云纹在晨光里看得真切——与南瑞说的“楚归鸿表兄的靴子”分毫不差。

 

破云龙与上官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这哪是南瑞的人,分明是皇帝派来的死士,借了楚家的名义。破云龙机械臂突然发力,将上官鹤往左侧一送,自己往右侧翻滚,躲开一片毒箭。

 

“破云龙,该你了!”东侧林子里传来离十六的声音,比平日沉了三分——他已绕到假南瑞身后。

 

破云龙猛地扯掉头上的假发,露出精瘦的脸庞,手里短铳“砰砰”两声,打中假南瑞身边两个护卫。“爷早等着了!”他咧嘴笑,机械臂在阳光下闪着光,“真殿下被楚归鸿表兄扣在宫里了,这假货是禁军的人,靴底有暗记!”

 

假南瑞脸色骤变,转身想跑,却被上官鹤的竹笛缠住脚踝,重重摔在地上。东侧林子的离十六已冲了出来,几步上前踩住假南瑞的后背,真机械臂的指尖猛地掀起对方的鬓角——一张浸了汗的人皮面具彻底滑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胡茬,与禁军副统领的画像分毫不差。

 

“谁派你来的?”

 

假南瑞咬着牙不吭声,嘴角溢出黑血——竟是服毒了。离十六瞥到他靴筒里露出的半截令牌,刻着“禁军副统领”字样,正是楚归鸿表兄的职位。

 

箭雨渐停时,阳光穿过硝烟,落在离十六和上官鹤交握的手上。离十六的机械臂带着铁腥气,上官鹤的掌心沾着笛尖的血,却握得很紧。

 

“皇宫那边……”上官鹤用袖口擦了擦离十六嘴角的血迹,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方才混战里,他看见离十六从东侧林子冲出来时,肩头新添了道刀伤,该是脱身时被车底卫兵发现了。

 

离十六望着京城方向,那里该有场硬仗。他想起南瑞今早递字条时,眼里的担忧像掺了水的墨:“我母后的族人虽依附皇帝,却未必愿我出事,他们还指着我将来护着楚家。”此刻才懂少年人话里的深意——楚家要的是活着的南瑞,不是替死鬼。

 

“走,接人去。”他拉起上官鹤的手,机械臂的凉与血肉的暖缠在一处,“说好的,改写结局。”

 

上官鹤的竹笛在指尖转了个圈,阳光落在他眼里,亮得像燃着的火。“走。”

 

两人并肩往林外走,身后是渐渐平息的战场,身前是通往京城的路。风卷着酸枣叶掠过脚边,有些刺勾住了衣袍,透着股韧劲。离十六想起南瑞总爱揣在兜里的蜜饯,那蜜饯的糖纸总被捏得发皱,南瑞说“捏皱了才甜得匀”。有次南瑞偷偷塞给他一颗,糖纸皱巴巴的,甜得舌尖发麻,南瑞当时眯着眼笑“皱纸裹的糖,才不会齁着”。那酸中带甜的滋味,像极了这少年人藏在憨态下的心思——看似糊涂,实则比谁都清楚该护着什么。

 

这条路不好走,但离十六低头看了眼交握的手,倏然觉得——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再难,也走得下去。

  

  拾貳有话说:这章写得好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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