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历翻到五月，校园里弥漫着毕业季的躁动。沈晚稚盯着手机上的日期——距离前世宋亚轩车祸的日子只剩两个月了。
"发什么呆呢？"苏沐晴把冰奶茶贴在她脸上。
沈晚稚一惊："没什么，在想毕业设计。"
"骗谁呢？"苏沐晴凑近，"自从歌手大赛后，你和宋学长整天形影不离。老实交代，是不是在一起了？"
沈晚稚搅动着吸管："还没..."
"还没？那就是快了！"苏沐晴眨眼，"对了，周雨薇转学后，她的小姐妹还在打听你们的事。"
沈晚稚皱眉："她们想干什么？"
"谁知道呢。"苏沐晴耸肩，"不过宋学长现在有你这个护花使者，谁敢惹他？"
傍晚，沈晚稚在图书馆找到正在整理资料的宋亚轩。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他专注时微抿的嘴唇让她看得出神。
"看够了吗？"宋亚轩突然抬头，眼里带着笑意。
沈晚稚脸一热："你怎么发现我的？"
"你的影子。"他指向地面，"还有...茉莉花香。"
沈晚稚坐下，帮他整理资料："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拿到offer了，"宋亚轩递给她一份文件，"科技公司的系统工程师，在S市。"
沈晚稚手指一颤——S市，正是前世车祸发生的地方。
"怎么了？"宋亚轩察觉到她的异常。
"没什么，"她强作镇定，"只是...有点远。"
宋亚轩眼神柔和下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
"学长！"一个学弟急匆匆跑来，"你父亲在西门闹事，保安处找你！"
宋亚轩脸色瞬间惨白。沈晚稚立刻站起来："我陪你去。"
西门围满了人。宋父醉醺醺地叫骂着，身边站着那个黑衣女子。
"钱呢？"宋父看到儿子，一把揪住他衣领，"养你这么大，拿点钱怎么了？"
沈晚稚上前一步："叔叔，有话好好说。"
"哟，女朋友？"黑衣女子讥笑，"难怪有钱不给家里。"
宋亚轩挣脱父亲，声音发抖："上个月刚给你们五千！"
"不够！"宋父扬手要打。
沈晚稚挡在宋亚轩面前："再动手我就报警！"
宋父愣住，悻悻放下手："小子，翅膀硬了？"他骂骂咧咧地被保安劝离。
回程公交上，宋亚轩疲惫地靠在窗边。沈晚稚轻轻握住他的手。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
"不要道歉。"沈晚稚坚定地说，"这不是你的错。"
宋亚轩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说："小时候，父亲不是这样的。母亲走后，他才..."
沈晚稚将他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上："睡会儿吧。"
他僵硬片刻，终于放松下来。发丝蹭着她的脖颈，呼吸逐渐均匀。
到站时，宋亚轩匆忙起身，外套滑落。沈晚稚捡起时，一本手工装订的册子从内袋掉出。
翻开第一页，她呼吸一滞——是她大一时的水彩作业，刊登在校报上的剪报。旁边用工整的字迹标注着日期和地点："2013.11.7，艺术楼展厅"。
往后翻，每一页都是她大学四年参与过的展览、比赛报道，甚至课堂作业的零星照片。有些边角已经起皱，显然被翻看过无数次。
最后一页是空白的，只写着一行字："愿她永远不知道，有个影子曾这样追随她的光芒。"
沈晚稚的眼泪砸在纸页上。这一刻，她终于确信——无论重来多少次，她都值得为这个男孩奋不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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