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严浩翔按下2807门铃时，腕表显示19:59。

他故意没带珍珠项链——倒不是舍不得，而是直觉告诉他林晚棠另有目的。走廊地毯的茉莉香精味太浓，盖不住门缝溢出的月下香信息素，甜得发腻。

林晚棠一个人？（拉开门，珍珠耳环随动作轻晃)阿文果然不知道你来

严浩翔扫了眼套房内间，确认没有埋伏才踏入。茶几上的香槟旁放着份标"绝密"的文件袋，火漆印是军徽图案。林晚棠的白裙领口开得很低，那串仿制传家宝珍珠在灯光下几乎以假乱真。

严浩翔录像在哪？

严浩翔单刀直入

林晚棠的红唇弯起，拿起遥控器按下。投影仪亮起，画面中是间无菌实验室，两个保温箱并排放置。严浩翔的血液瞬间结冰——箱体标签清晰写着「A-07」「A-08」，与照片一致。

林晚棠1995年4月3日，北极星计划首批实验体（声音像毒蛇吐信)刘家小公子，和严氏集团的私生子

严浩翔攥紧拳头。画面切换，穿白大褂的男人正从婴儿后颈抽取腺液，针尖闪着冷光。小刘耀文突然嚎哭起来，而小严浩翔竟隔着保温箱伸出小手，奇迹般止住了哭声。

林晚棠基因层面的信息素适配（暂停录像)98%匹配度不是偶然，是精心设计的结果

严浩翔的后颈突突跳动。他想起刘耀文保险箱里的婴儿照，想起边境实验室的束缚带，想起宋亚轩那句"他拒绝军方招募"...所有碎片突然串联成线。

严浩翔你想要什么？

林晚棠（打开文件袋，滑出一张磁卡)今晚刘氏大厦的安保代码，换你的完整档案（突然倾身，月下香信息素扑面而来)或者...你更想知道阿文三年前在军方实验室经历了什么

严浩翔的雪松信息素不受控地溢出。监控录像切换至新画面：刘耀文被锁在实验台上，右肩血肉模糊，却仍嘶吼着"别碰他，冲我来！"——镜头外是哭喊的严浩翔，被按在隔壁房间的观察窗前。

林晚棠他替你承受了第三阶段实验（指甲划过严浩翔后颈)知道为什么你的腺体疼吗？因为缺了另一半的...

房门突然被踹开。

刘耀文站在走廊，龙舌兰信息素如海啸般灌入房间。他的西装撕裂了几处，金丝眼镜不知所踪，灰眸里翻涌着严浩翔从未见过的暴怒。最可怕的是后颈——抑制贴完全脱落，腺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发红。

严浩翔你...（刚开口就被拽到身后)

刘耀文一把掐住林晚棠喉咙，将她抵在落地窗上。月下香信息素瞬间被压制，珍珠耳环掉在地上弹了几下。

刘耀文谁给你的胆子（声音低得可怕)动我的人？

严浩翔愣在原地。"我的人"三个字像子弹击中眉心。他下意识去拉刘耀文手臂，触到一片滚烫——这温度不正常，是信息素暴走的前兆。

严浩翔刘耀文！松手！（扳他手指)她要窒息了！

林晚棠（脸已经发紫，却还在笑)看看...他多紧张你...

刘耀文甩开她，转身将严浩翔按进怀里。龙舌兰信息素铺天盖地包裹上来，不像平日的克制，而是带着某种绝望的占有欲。严浩翔被勒得生疼，却奇异地感到腺体疼痛在缓解。

刘耀文你疯了吗？（唇擦过他耳尖)单独见她？

严浩翔想反驳，却被走廊的骚动打断。穿制服的安全人员冲进来，为首者举着镇静剂："刘总！办公楼已经疏散完毕，请立即..."

刘耀文一个眼神让那人闭嘴。他捡起林晚棠掉落的文件袋，抽出其中一页："莫教授的联系方式？"冷笑一声，"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刘耀文瞥见纸上印着「北极星计划首席研究员 莫云山」。林晚棠瘫在地上咳嗽，却仍不死心："严总监...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们的信息素..."

刘耀文一脚踹翻香槟塔，玻璃碎裂声淹没了她的话。他拽着严浩翔往外走，却在门口突然踉跄——信息素暴走消耗了太多体力。

严浩翔（架住他)撑住

电梯里，刘耀文的呼吸越发粗重。严浩翔看着他撕裂的袖口露出的淤青：

严浩翔怎么找到我的？

刘耀文定位...（扯开领带)你手机...

严浩翔我关机了

刘耀文（突然转头，犬齿擦过严浩翔腺体)我闻得到（鼻尖抵在严浩翔颈动脉)三公里内，你的雪松...

电梯突然卡在23层。警报尖锐响起，红光中刘耀文的表情越发狰狞。严浩翔这才注意到他指关节的血迹——这人恐怕是徒手拆了电梯门上来的。

刘耀文抑制剂...（额头抵在他肩上)公文包...

严浩翔翻出针剂时，刘耀文已经滑坐在地。注射的瞬间，龙舌兰信息素如潮水退去，露出底下掩藏的疲惫。刘耀文的睫毛在红光中投下阴影，忽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刘耀文第103颗珍珠...你看了

这不是疑问。严浩翔想起保温箱照片，胃部绞痛起来：

严浩翔为什么不告诉我？

刘耀文告诉你什么？（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们被选中作为基因配对的实验品？还是...（抓住严浩翔的手按在自己右肩伤疤上)我自愿替你承受的那些？

电梯突然恢复运行。光明取代红光的刹那，严浩翔看清刘耀文眼里的东西——不是愤怒，是恐惧。对失去的恐惧。

车库里的宾利亮起车灯。严浩翔把他塞进后座，正要起身却被拽住：

刘耀文别走

严浩翔我去驾驶座...

刘耀文就一分钟（指尖缠上他衣角)让我确认你没事

这个动作太不像刘耀文了。严浩翔僵在原地，看着平日不可一世的男人低头轻嗅他衣领，像确认领地的野兽。雪松与龙舌兰在密闭空间里交融，形成令人安心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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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驶入夜色时，刘耀文的手机亮起。严浩翔瞥见锁屏通知：「莫云山：明日10点面谈北极星计划最终阶段」

刘耀文别理他（关机)明天我们去个地方

严浩翔哪？

刘耀文见你父亲

严浩翔差点踩错油门。他和父亲五年没见了，自从接手家族企业后，那个风流成性的Alpha就带着情妇环游世界去了。

严浩翔他知道？

刘耀文比你早二十年（靠在他肩上，声音因困意模糊)我们满月时...他和我父亲...签过协议...

严浩翔握方向盘的手出了汗。后视镜里，他的眼睛和录像中婴儿时期的自己奇妙地重合。等红灯时，他鬼使神差地摸了下后颈——那里有个几乎淡不可见的三角形印记，和刘耀文肩上的伤疤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彩信：一张泛黄的契约书照片，标题是《基因配对协议》，落款处并排签着两个名字——严浩翔父亲和刘耀文父亲，日期是1995年4月1日。

附言只有一行字：「你们的孩子将开创ABO性别新纪元——莫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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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第六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