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紫檀茶桌上的契约书泛着陈旧的黄。严浩翔盯着父亲保养得当的手——那枚翡翠扳指价值七位数，正随着敲击桌面发出令人烦躁的声响。

万能人物严父：所以（抿了口普洱)刘家小子都告诉你了？

落地窗外，维多利亚港的游轮拉出白色浪痕。严浩翔没想到时隔五年的父子重逢，会在香港这家会员制茶室。更没想到刘耀文所谓的"见你父亲"，是来看这场荒诞剧的续集。

严浩翔为什么？

万能人物严父：1995年严氏集团濒临破产（翻开雪茄盒)刘老爷子提出基因配对投资，条件是我们两家下一代最优质的Alpha结合（轻笑一声)不过是商业联姻的高级形式

雪茄剪"咔嗒"一声，像子弹上膛。严浩翔的后颈突突跳动，雪松信息素不受控地溢出。他想起录像里那个被抽腺液的婴儿，想起边境实验室的束缚带——原来从出生起，他就是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严浩翔你们签卖身契的时候（攥紧茶盏)问过我的意见吗？

万能人物严文：哈！（喷出一口烟)那你问过那些Omega的意见吗？你标记过的，或者想标记的？（意有所指地看向洗手间方向——刘耀文五分钟前离席，说是接电话)

严浩翔突然站起来，茶盏翻倒，浸湿了契约书边缘。二十年来他第一次看清父亲眼里的东西：不是愧疚，而是算计。那种评估货品价值的眼神，和他看财务报表时一模一样。

严浩翔北极星计划给了严氏多少股份？（冷笑)够买你良心吗？

万能人物严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拉开公文包，取出一沓照片推向他)看看这个再发脾气

照片上的林晚棠正与某位政界要人共进晚餐，背景里隐约可见"ABO性别平权法案"的横幅。严浩翔翻到下一张，呼吸一滞——那是他和刘耀文在酒吧洗手间接吻的偷拍照。

万能人物严父：林家丫头已经联系好了媒体（点燃第二支雪茄)如果你们不配合北极星计划的下阶段...

洗手间方向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严浩翔瞬间绷直脊背——龙舌兰信息素正像海啸般漫过来，浓烈到连茶室服务员都开始咳嗽。他冲过去时，正好看见刘耀文将洗手台砸出蛛网裂痕。

刘耀文出去（头也不回地命令，声音嘶哑得可怕)锁门

严浩翔反而大步上前。镜中的刘耀文双眼充血，后颈腺体肿得发亮，龙舌兰信息素几乎实体化。这是信息素暴走的后遗症，比昨晚更严重。

严浩翔抑制剂呢？（翻他西装内袋)

刘耀文没用了（突然转身将他按在墙上，鼻尖抵住他腺体深嗅)需要...你的...

湿热舌尖舔过后颈的瞬间，严浩翔膝盖发软。这不是普通的信息素安抚，而是近乎标记的前奏。门外传来脚步声和父亲故作镇定的询问，更添荒谬感。

严浩翔忍着点（扯开领口，将腺体凑到刘耀文唇边)别咬

刘耀文的犬齿还是刺破了皮肤。雪松与龙舌兰在血液中交融的快感让严浩翔眼前发白，他死死抓住对方肩膀，指甲陷入三年前的枪伤。这个姿势像拥抱又像搏斗，直到刘耀文的呼吸渐渐平稳。

刘耀文抱歉（退开时，唇上还沾着他的血)没控制住

严浩翔抹了把后颈，指尖鲜红。他正想嘲讽两句，洗手间门却被敲响。父亲的声音带着微妙的不自然：

万能人物严父：严浩翔，莫教授到了

莫云山比想象中年轻。穿白大褂的男人坐在父亲对面，正用镊子翻动那张契约书，像在解剖尸体。严浩翔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没有婚戒，但有一圈明显白痕——刚摘不久。

万能人物莫云山：信息素暴走会越来越频繁（头也不抬)刘先生的腺体已经进入融合期，如果没有匹配的Omega...

刘耀文说重点（打断他)

万能人物莫云山：你们需要在一周内完成双向****（推去两份文件)或者...（看向季沉)接受腺体分离手术，永远切断信息素连接

严浩翔还没反应过来，刘耀文已经撕碎了文件。纸屑雪花般落在茶渍斑驳的契约书上，像场微型葬礼。

刘耀文我们走（拽起他胳膊)

万能人物严父：严浩翔！（突然喊住他)你以为刘家小子为什么接近你？（翡翠扳指敲击着文件残片)就为了那份契约的违约金——刘氏集团30%的股份！

电梯门关上前，严浩翔看见莫云山俯身对父亲说了什么，两人同时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香港的暴雨来得突然，他们站在半岛酒店廊檐下等车，刘耀文的西装外套湿透，贴在背上显出肩胛骨的轮廓。

严浩翔30%股份？

刘耀文（摸出烟盒，打火机在雨幕中亮了三次才点燃)老爷子临终前烧了违约金条款，他说...孩子不该为老子的错误买单

雨声忽然变得遥远。严浩翔想起刘耀文祖父的讣告——那位传奇企业家去世时，财经媒体用整版报道他烧毁所有高利贷借据的壮举。原来被烧毁的不止借据。

严浩翔现在去哪？（看着雨中模糊的天星小轮)

刘耀文医院（掐灭烟)做全面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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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医院的消毒水味盖不住信息素。医生拿着严浩翔的腺体扫描图，表情像发现新大陆："您的腺体正在自发分泌结合素！这在Alpha中极其罕见..."

严浩翔什么意思？

"通俗地说..."医生推了推眼镜，"您的身体已经认定刘先生是伴侣，正在为****做准备。"

刘耀文的龙舌兰信息素突然变得浓郁。严浩翔偷瞄他一眼，发现那人耳尖红了——原来不可一世的刘总也会害羞？

检查结束已近黄昏。严浩翔在走廊等刘耀文取药，手机突然震动。助理连发十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微博热搜截图：#双A反自然结合#话题后面跟着爆字图标。

点开第一条，严浩翔血液瞬间冻结。九宫格照片赫然是他们在酒吧洗手间、酒店走廊和医院候诊室的亲密照，配文引用"知情人士"说法："严氏集团太子爷为攀附刘家，甘当Omega替身..."

刘耀文别看（抽走他手机)林晚棠的手笔

严浩翔却夺回手机，继续往下翻。评论区已经炸锅，最高赞是"Alpha就该标记Omega，双A结合违反自然法则"，后面跟着上万条附议。他忽然想起大学时那个被他临时标记又抛弃的Omega学妹——当时对方哭喊着"你们Alpha都一个德行"，现在想来竟有几分道理。

停车场里，刘耀文的宾利被贴了张便签纸：「舆论只是开始 - L」。严浩翔正要撕掉，刘耀文却拦住他，从手套箱取出个牛皮纸袋。

刘耀文看看这个

纸袋里是严浩翔从未见过的照片：刘耀文祖父烧毁契约书的瞬间，老人身后站着年幼的刘耀文，正死死攥着烧焦的纸角；另一张是边境任务前，刘耀文在军方文件上签字的场景，放大能看到"自愿代替A-07受试"的字样。

刘耀文你父亲没说错部分（启动车子)我接近你确实为了契约（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只不过是想毁掉它

严浩翔的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他打开刘耀文的手机相册——里面没有自拍没有风景，全是他的公开演讲视频，每条都标注着日期和地点，最早追溯到八年前他大学辩论赛夺冠。

暴雨中的港岛灯火模糊成色块。严浩翔想起洗手间里那个带着血味的拥抱，想起医生说的"自发分泌结合素"，突然意识到最可怕的事实：也许从始至终，抗拒这段关系的只有他的理智，而身体早已投降。

手机再次震动。莫云山发来简讯：「明早十点，单独来取解药。别告诉刘耀文，除非你想看他死在你面前」

附件的医疗报告清晰标注：刘耀文的信息素暴走已影响中枢神经，若不及时治疗，七天內将导致腺体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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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第七章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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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因为我那个《文严文：野火不尽》已经更完了，所以就一起拿出来感谢了

作者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