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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林深见云华

鸡叫头遍的时候,雨终于停了。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林云华就醒了。后腰疼得厉害,昨夜摔在假山上那下,怕是撞出淤青了。她没喊丫鬟,自己慢慢坐起身,借着窗棂透进来的微光,撩起中衣看了看。果然,后腰上一大片青紫,像幅泼开的水墨画。

她披衣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走到妆台前坐下。铜镜里映出张略显苍白的脸,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发间那支梅花银簪还是歪的,她取下来放在桌上,指尖划过簪头冰凉的花瓣——昨夜若不是这支簪子挡了下刺客的刀,怕是划破的就不只是衣襟了。

桌上的安神汤还在,凉得彻底。林云华端起来闻了闻,除了当归、枸杞这些寻常滋补药材,还有股极淡的草药味,不仔细闻根本察觉不到。她皱了皱眉,把汤碗放回原位。父亲送来的东西,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药味?

"小姐,您醒了?"门外传来丫鬟春杏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糊。

"进来吧。"林云华把那枚兰花令牌拿出来,用帕子擦干净上面的泥水。纯银的牌面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中央的兰花刻得栩栩如生,花瓣尖那抹诡异的青色,果然和江南绣庄的靛蓝一模一样。

春杏端着水盆进来,看见桌上的令牌吓了一跳:"小姐,这是......"

"没什么。"林云华把令牌收进袖中,"去打盆热水来,再把我放在窗边架子上的那盆薄荷拿来。"

春杏虽然好奇,却不敢多问,应声退了出去。林云华起身走到窗前,推开半扇窗户。雨后的空气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深吸一口,胸口的憋闷似乎都散开了些。院子里的海棠树被夜雨打落不少花瓣,湿哒哒地贴在青石板路上,像散落的胭脂。

她想起昨夜刺客的话——"云溪的荷包,湖水蓝缎面绣兰花的那个"。那荷包现在应该还在梳妆台的暗格里。林云华转身走过去,手指在妆台侧面摸索片刻,按下一个隐秘的机关,"咔哒"一声,抽屉底部弹出个小小的暗格。

荷包静静地躺在暗格里,湖水蓝的缎面被压得有些皱,但上面绣的兰花依然鲜活。林云华把它拿出来,指尖轻轻抚摸着细密的针脚。这是三日前云溪塞给她的,那丫头神神秘秘地说:"姐姐,这个荷包你收好,是能换糖吃的宝贝。"当时她只当是小孩子的戏言,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云溪说不定是在哪里捡来的,或是被谁故意放在她能找到的地方。

荷包沉甸甸的,不像只装了香料的样子。林云华捏了捏,里面似乎有硬硬的东西。她解开系绳,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除了一小包晒干的薰衣草,还有块折叠整齐的羊皮纸,边角有些磨损。

这羊皮纸摸上去比寻常纸张粗糙,边缘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林云华小心翼翼地展开,发现上面画着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像是幅地图,却又只画了其中一小部分。地图中央用朱砂点了个小小的圆点,旁边写着两个模糊的小字,像是"西......阁"。

"小姐,热水来了。"春杏端着水盆进来,看见桌上的羊皮纸,脚步顿了一下。

林云华迅速把羊皮纸折好收进袖中,若无其事地拿起帕子沾湿了擦脸:"把薄荷给我。"

春杏把那盆薄荷放在桌上,绿油油的叶子上还挂着晨露。林云华摘下几片叶子,放在掌心揉搓出汁液,轻轻抹在后腰的淤青处。清凉的感觉瞬间缓解了疼痛,这是她在江南时跟一位老大夫学的法子。

"对了小姐,"春杏一边收拾水盆一边说,"方才听外面的婆子说,老爷今早天不亮就去了衙门,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还嘱咐说不让人去打扰您休息。"

林云华动作一顿。父亲平日不到辰时是不会去衙门的,今早这么早,怕是为了昨夜的事。还有他看见兰花令牌时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里念叨着"拦不住了......都回来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夫人呢?"林云华问道。

"夫人应该在佛堂念经呢,今早我路过时听见里面有木鱼声。"春杏答道,"对了小姐,二小姐和小少爷听说您昨夜遇袭,一大早就闹着要来看看您,被夫人拦住了,说让您好好休息。"

林云华心里一暖。云溪和云帆虽然调皮,却是真心疼她这个姐姐。那丫头现在肯定还在为荷包的事担心呢,等会儿得去看看她。

春杏退出去后,林云华重新拿出那幅地图残片仔细研究。线条画得很简略,看起来像是某个建筑的局部布局。"西阁"......京城带"阁"字的地方不少,慈安寺的藏经阁、兵部的档案阁、还有......林府后院的听风阁?

听风阁是母亲平日里礼佛诵经的地方,也是府里最偏僻的一个角落。母亲怎么会把地图藏在云溪的荷包里?还是说,这地图根本不是母亲放的?

林云华越想越觉得头绪纷乱。她决定先去看看云溪,问问那荷包到底是从哪来的。刚站起身,就听见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还有母亲温和的声音:"云华醒了吗?"

林云华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把地图残片和兰花令牌一起藏进妆台的暗格里,又把那枚银针放回原处。刚收拾好,母亲就推门进来了。

秦氏穿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只用根碧玉簪固定着。她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看见林云华站在屋里,秦氏脸上露出关切的神色:"身子好些了吗?昨夜吓坏娘了。"

"劳母亲挂念,女儿没事了。"林云华走过去想扶她,却被秦氏轻轻推开。

"刚醒别乱动,快坐下。"秦氏把托盘放在桌上,舀了勺莲子羹递到她嘴边,"趁热喝点,补补身子。昨夜摔着了吧?张猛那小子跟我说的时候,我这心都揪起来了。"

林云华张口吃下莲子羹,甜味在舌尖蔓延开,却压不住心里的不安。母亲的眼神很温柔,和往常一样慈爱,但林云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那些刺客......没伤到你吧?"秦氏又舀了勺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没有,张护卫来得及时,女儿只是受了点惊吓。"林云华避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倒是那些刺客,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江湖人,穿的夜行衣里面,是玄色的贡缎。"

秦氏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勺里的莲子羹洒出来几滴,落在她月白的裙角上,洇出小小的水渍。"贡缎?"她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干涩,"怎么会......"

林云华紧紧盯着母亲的反应。她看见母亲攥着勺子的手指有些发白,眼神闪烁,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娘,您知道些什么,对不对?"林云华突然问道,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秦氏猛地抬起头,眼神慌乱地看着她:"云华你胡说什么呢,娘能知道什么......"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云华打断了。

"那枚兰花令牌,"林云华一字一句地说,"爹看见的时候,脸色白得像纸。还有江南绣庄,您当年是不是在江南待过?"

秦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桌角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托盘里的莲子羹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汤汁溅湿了她的裙摆。

"娘!"林云华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扶她。

秦氏却猛地推开她的手,眼神惊恐地看着她:"你......你都知道了什么?"她的声音颤抖着,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镇定。

林云华看着母亲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那个可怕的猜测越来越清晰。她注意到母亲袖口的襦裙上,沾着一根极细的靛蓝色丝线,和死士衣襟内侧那块布片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娘,您袖口的丝线......"林云华的声音也开始发抖,"和那些刺客身上的,是一样的。"

秦氏下意识地捂住袖口,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这......这是我前几日绣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她的解释苍白无力,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林云华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一直以为母亲只是个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相夫教子,与世无争。却没想到,她竟然和这些神秘的刺客,和那枚兰花令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些人为什么要找云溪的荷包?"林云华追问,眼眶有些发热,"荷包里的地图是怎么回事?'西阁'指的是哪里?娘,您告诉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秦氏看着女儿焦急的脸庞,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她伸出手,想要抚摸林云华的头发,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后无力地垂落下来。

"云华,"她哽咽着说,"有些事,娘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姐弟三个......"

"为了我们?"林云华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用这种方式吗?那些可是死士啊!

秦氏的哭声更大了,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那张总是温柔恬静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痛苦和挣扎。

林云华看着母亲这副模样,心里又气又疼。气的是母亲有事瞒着她,拿全家的安危冒险;疼的是母亲分明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却要独自扛着。

秦氏哭了许久,才渐渐平复下来。她用袖子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走到门口,轻轻拉开一条门缝往外看了看,确认没人后又把门关上,还小心地插上了门闩。

"跟我来。"秦氏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她转身走向内室,步伐有些踉跄。

林云华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只见母亲走到梳妆台前,在铜镜后面摸索了片刻,突然用力一推,整面梳妆镜竟缓缓移开,露出后面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暗门后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向下延伸的石阶。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淡淡的檀香从里面飘出来,带着尘封已久的味道。

"娘,这是......"林云华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暗门,她在这个房间住了十几年,竟然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一个秘密通道。

秦氏没有回答,只是从墙上取下一盏油灯点亮,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庞。"进来。"她率先跨过门槛,踏上了石阶。

林云华犹豫了一下,但强烈的好奇心和对真相的渴望驱使着她跟了上去。石阶很陡,走起来有些吃力。越往下走,空气就越发潮湿阴冷,墙壁上渗出细细的水珠,滴落在石阶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地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走了约莫百十来级石阶,前方终于豁然开朗。这是一个约莫两间房大小的石室,四壁都砌着整齐的青石,顶部镶嵌着几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石室照得亮如白昼。

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紫檀木长桌,桌上散落着一些纸张和笔墨。四周靠墙的位置立着十几个高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线装古籍和卷宗,有些书籍的封面已经泛黄发脆,显然年代久远。

最引人注目的是北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大画像。画中是一位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面容清癯,眼神锐利,不怒自威。他的腰间系着一块玉佩,玉佩的形状......竟然和林云华在荷包里发现的半块双鱼玉佩一模一样!

"这......这是......"林云华指着画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秦氏走到画像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画中人的脸庞,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怀念,有悲伤,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崇敬。

"他是你的外祖父,前朝御史大夫萧敬之。"秦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本不姓秦,而姓萧,我的名字叫萧婉仪。"

林云华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前朝遗臣?母亲竟然是前朝的御史大夫之女?这怎么可能!父亲是当朝户部尚书,深受皇恩,他怎么会娶一个前朝遗臣的女儿?

"那爹他......"

"你爹知道。"秦氏打断她的话,转身看着她,"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的身份。"

林云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知道母亲是前朝余孽,却还娶了她,甚至隐瞒了这么多年?这要是被朝廷知道了,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爹为什么要这么做?"林云华喃喃地问,她觉得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

秦氏走到一张椅子旁坐下,示意林云华也坐下。"当年国破家亡,我父亲宁死不降,带着我们一家人殉国。是父亲的忠心护卫拼死把我救了出来,一路颠沛流离,隐姓埋名才逃到江南。后来遇到了你父亲,那时他还是个穷书生,在江南游学。"

秦氏的眼神飘向远方,像是在回忆往事。"我们一见钟情,他知道我的身份后,非但没有嫌弃我,反而更加怜惜我。他说他爱的是我这个人,不管我是谁,从哪里来。后来他考取功名,进入仕途,我们才悄悄回到京城,买了这处宅子隐居下来。"

"那兰花令牌是怎么回事?那些刺客又是谁?"林云华追问,这些谜团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她心头。

提到兰花令牌,秦氏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起身走到一个书架前,从最底层抽出一本看似普通的《金刚经》,轻轻一按书脊,书架突然"咔哒"一声,从中分开,露出后面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个紫檀木盒子。秦氏小心翼翼地将盒子取出来,放在桌上打开。里面铺着一块暗红色的绒布,绒布上静静躺着一枚精致的兰花令牌,和林云华在刺客身上找到的那枚一模一样!

"这就是'兰花令',"秦氏拿起令牌,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纹路,"是我父亲创建的秘密组织,成员遍布朝野,旨在辅佐明君,匡扶社稷。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大晟江山。"

林云华看着那枚令牌,突然想起昨夜刺客的话:"云溪的荷包,湖水蓝缎面绣兰花的那个。"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的地图残片。

"娘,荷包里的地图到底是什么?"

秦氏的脸色更加凝重了。"那是前朝国库的分布图。当年京城破城前夕,我父亲预料到大势已去,便将国库中的金银珠宝和重要典籍转移到了隐秘之处,绘制了这幅地图。本来是想留给将来复国之用,没想到......唉!"

秦氏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城池沦陷,父亲殉国,兰花令群龙无首,逐渐分崩离析。一部分人仍想着复国大计,另一部分人则拿着地图的残片各自为政,想要独吞那些财宝。这些年来,为了这幅地图,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兰花令的内讧之中…”

秦氏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石室入口处传来轻微的"咔哒"声。母女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秦氏迅速吹灭油灯,石室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只剩下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躲起来!"她压低声音对林云华说,同时拉着她躲到一个高大的书架后面。

两人屏住呼吸,透过书架的缝隙警惕地观察着入口。没过多久,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在石室里摸索着什么。借着夜明珠微弱的光芒,林云华隐约看到那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身形消瘦,动作敏捷,显然是个练家子。

那人径直走向秦氏刚才打开的暗格,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似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迅速塞进口袋,然后又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石室。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分钟,却让林云华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直到那人的气息完全消失,秦氏才重新点亮油灯。

"他拿走了什么?"林云华低声问。

秦氏走到暗格前查看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你外祖父留下的手札!里面记录了兰花令所有核心成员的名单和联系方式!"

林云华也吃了一惊。如果那些名单落入坏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娘,现在怎么办?"

秦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走到林云华面前,郑重地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香囊,从香囊里取出半块双鱼玉佩——正是和画像中男子腰间系着的一模一样的那半块玉佩!

"云华,拿着这个。"秦氏将玉佩塞进林云华手中,"这是我们萧家的信物,两半玉佩合在一起,才能打开真正的国库大门。现在另外半块在你外祖父最信任的属下手里,他在城南开了一家锦绣庄,掌柜的人称'老秀才'。你拿着这个去找他,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尽快转移,以防不测。"

林云华握紧手中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镇定了一些。"那您呢?您不和我一起去吗?"

秦氏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他们肯定会起疑心,到时候不仅会连累你父亲,还会给你惹来更大的麻烦。我留在这里,他们才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可是......"林云华还想说什么,却被秦氏打断了。

"没有可是。"秦氏的语气不容置疑,"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护好自己和弟妹。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她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好了,你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林云华知道母亲心意已决,多说无益。她紧紧抱了抱母亲,感受着母亲温暖的怀抱,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娘,您一定要保重自己。"

"傻孩子,别哭。"秦氏拍了拍她的背,"娘会没事的。快走吧。"

林云华擦干眼泪,最后看了母亲一眼,转身快步向石室外走去。她的脚步有些踉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但她知道,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她必须尽快找到那个"老秀才",把消息传递出去。

走出暗门,林云华小心地将梳妆镜恢复原状。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刚走到门口,准备开门出去,却突然注意到门后的角落里掉着一枚不起眼的青铜令牌。

她弯腰捡起来一看,令牌约莫巴掌大小,上面刻着一个奇特的图案,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鹰嘴尖锐,眼神凌厉,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令牌的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有些年头了,但保养得很好,并不像是随意丢弃的。

这是谁的令牌?难道是刚才那个黑衣人掉落的?林云华皱了皱眉,将令牌收好。不管是谁的,这枚令牌说不定能成为找到那个黑衣人的线索。

她推开房门,阳光刺眼地照进来,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院子里静悄悄的,海棠花瓣散落在地上,像是铺了一层粉色的地毯。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静,谁能想到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隐藏着如此多的秘密和危险?

林云华握紧手中的双鱼玉佩和青铜令牌,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真相,保护好家人。她抬头望向天空,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只是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人生将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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