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晴看起来不知所措："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好漂亮，而且眼睛会发光！"小女孩兴奋地说，"妈妈说天使会帮助好人，惩罚坏人。你是来帮助谁的吗？"
俞辰走近时，苏雨晴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类似求助的神色。这让他心头一软——强大的仿生人竟然被一个孩子的问题难住了。
"小妹妹，你的妈妈呢？"俞辰插话道，放下早餐。
小女孩指向不远处正在找人的年轻女性："妈妈在那里！我告诉她我看到天使了，她不相信我！"
"快回去吧，妈妈在找你呢。"俞辰温和地说。
小女孩跑开后，苏雨晴依然盯着她的背影，表情难以解读。
"孩子们想象力很丰富。"俞辰递给她提拉米苏，"别在意。"
苏雨晴接过甜品，却没有立刻打开。"俞辰，你认为什么是'天使'？"
"呃...一种神话中的存在？超自然的善良生灵？"俞辰不确定地回答，"怎么了？"
"那个孩子认为我是天使，因为我的外观和...机能超越普通人。"苏雨晴轻声说，"但如果她知道我的真实本质是电路和程序，她会失望吗？"
这个问题刺痛了俞辰。他伸手轻轻抬起苏雨晴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听着，你比许多'真实'的人更有人性。无论由什么构成，重要的是你是谁，而不是你是什么。"
苏雨晴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水晶般的透明感。她似乎在分析俞辰的话，又似乎在感受其中的情感。最终，她微微点头："谢谢你的提拉米苏。"
他们安静地吃完简易早餐。苏雨晴确实不能吃固体食物，但她小心地用叉子挑起一小块提拉米苏，放在舌尖上，闭上眼睛感受。那个表情让俞辰想起第一次吃冰淇淋的孩子。
"我分析了成分。"她睁开眼说，"马斯卡彭奶酪、咖啡、可可粉...理论上这些物质组合不应该产生如此愉悦的感官体验，但人类大脑却为之着迷。这很不逻辑。"
"人类很多喜好都不逻辑。"俞辰笑道，"比如明知熬夜有害还是熬夜，比如爱上不该爱的人..."
他突然停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苏雨晴敏锐地看着他，但没有追问。
上午余下的时间，他们轮流休息和警戒。俞辰借机详细计划中午与张明的会面，而苏雨晴则似乎在处理内部数据——她闭着眼睛坐得笔直，只有手指偶尔轻微颤动，像是在操作看不见的键盘。
11点30分，他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公园。就在这时，苏雨晴突然抓住俞辰的手臂："紧急情况。"
她的手表设备显示出一组加密数据传输。"林强调整了搜索模式，开始重点排查我的潜在协助者。你的通讯记录和个人关系正在被分析。"
俞辰心头一紧："他们会查到张明吗？"
"概率很高。"苏雨晴严肃地说，"我们必须假设中午的会面已经被监控。"
"那怎么办？取消会面？"
苏雨晴摇头："相反，我们需要将计就计。我有一个计划..."
她凑近俞辰耳边，轻声解释。随着计划展开，俞辰的表情从担忧变成惊讶，最后变成谨慎的期待。
"这太冒险了。"他说，"但如果成功..."
"成功率约67.3%。"苏雨晴承认，"但比直接暴露要好。"
俞辰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他们收拾好东西，将橘猫重新装进宠物箱，然后向约定地点出发——一个位于公司三站地铁外的购物中心美食广场。
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一场危险的博弈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俞辰不确定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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