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南希便已经换好校服,出了门,看见江泽在那里等她。她对他说,你来这么早吗?江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南希看着他,蓝白校服被他穿出点松垮的随性,拉链总拉到一半,露出里面洗得发皱的白T恤领口。袖口磨出了细细的毛边,他却总爱把手插在裤袋里,校服下摆随着走路的动作轻轻晃。
额前的碎发有点长,垂下来时会遮住半只眼睛,阳光斜斜照过来,能看见他睫毛在鼻梁上投的小影子。笑起来的时候会下意识偏头,校服领口的绳结跟着晃悠,露出脖颈上一点浅浅的痣。
下一秒他扔过过来一个早餐,说这是我妈做的,让我给你带。南希道了声谢,江泽叫她上车,她侧坐在后座,蓝白校服裙的裙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脚踝上细细的银链。双手轻轻拽着他校服的后襟,指节随着自行车的颠簸微微收紧,发尾扫过他的后背,带着点洗发水的清香。
他骑车的速度不快,车铃偶尔叮铃响一声,她就跟着晃一下,脚尖差点蹭到地面时,会轻轻"呀"一声。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她垂着头数地上的光斑,忽然被他回头递来的橘子糖惊到,指尖碰到一起的瞬间,两人都顿了顿,风把他"接着"两个字吹得软软的。
自行车碾过石板路的咯噔声里,她悄悄把脚抬起来一点,裙角扫过转动的车轮,惊起几粒飞尘,像藏不住的心跳。
自行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咯噔声。路两旁的梧桐叶正黄得透亮,风一吹就簌簌往下落,有的粘在他蓝白校服的肩头,有的打着旋儿掠过她的裙摆。
过了不久,他们便到了学校自行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咯噔声。路两旁的梧桐叶正黄得透亮,风一吹就簌簌往下落,有的粘在他蓝白校服的肩头,有的打着旋儿掠过她的裙摆。
过了不久,他们便到了学校,学校很好看,她看着,
教学楼的白墙被爬山虎爬了半面,绿藤在窗沿打了个结,夏天时叶片能遮住三楼的窗台。操场边的香樟树长得很高,树荫下总摆着几张旧石桌,刻着歪歪扭扭的公式和没写完的名字。
上课铃响时,走廊里的脚步声像一阵急雨,最后一个冲进教室的人总会带起一阵风,掀动讲台上的粉笔灰。多媒体教室的投影仪偶尔会闪,光束里能看见浮动的尘埃,像被凝固的星子。
食堂的玻璃窗总蒙着层白雾,打饭阿姨的勺子在铁桶里碰撞出叮当声,糖醋排骨的香气能飘到操场。晚自习的灯光亮得很晚,从校外看过去,整栋楼像艘浮在夜色里的船,窗格子里透出的光,是船舷上的灯。
宣传栏里的红榜换得很勤,新贴的通知边角总被风吹卷,底下压着去年运动会的照片,穿校服的少年们在跑道上跃动,身影被阳光拉得老长。
江泽对她说道,走我带你去教室。你在一班,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