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15日,凌晨3:30。
军事监狱的警报声划破夜空。十二名全副武装的狱警撞开304号囚室铁门时,只看到墙面上密密麻麻的刻痕——正中央是那个熟悉的符号:圆圈套着倒三角形,边缘布满锯齿状纹路。符号下方,新鲜的血字还在缓缓滴落:
"五年后见。"
监狱长用手电筒扫过空荡荡的囚室,光束在墙角停顿。水泥地面上散落着一些黑色颗粒,像是燃烧后的香灰,又像是某种昆虫的蜕皮。
"监控呢?"
技术员吞了吞口水:"最后画面显示...他对着摄像头笑了笑,然后监控就雪花屏了。恢复画面后人已经..."
监狱长蹲下身,发现那些黑色颗粒正在轻微蠕动。他刚想凑近看,颗粒突然化作无数细小的飞虫,顺着通风管道四散而去。
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东方泛起鱼肚白,但远山镇的轮廓依然笼罩在浓雾中。
2023年5月18日,南京国际机场。
周晓阳揉了揉发酸的后颈,再次核对旅客名单。作为禁毒总队的联络官,他今天要接一位特殊的客人——缅甸宗教事务局的顾问吴奈温,据说是来协助调查一宗跨国邪教案。
当那个瘦小的老者走出海关时,周晓阳差点没认出来。资料上说是"资深宗教人士",但眼前这个穿皱巴巴西装的老头,看起来更像某个偏远山村的退休教师。只有那双眼睛——浑浊发黄却异常锐利,让人联想到某种夜行动物。
"吴先生您好,我是..."
"带我去看尸体。"老者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打断他,枯枝般的手指紧握着一个褪色的帆布包,"越快越好。"
法医中心的冷柜拉开时,周晓阳还是忍不住别过脸。尽管已经见过三次,这具从远山镇古井打捞上来的尸体依然令人不适。不是因为它高度腐烂——恰恰相反,经过水质检测那口井至少干涸了五年,但这具尸体却像刚溺亡不久。
"死亡时间确定是2018年?"吴奈温戴上橡胶手套,动作熟练得不像宗教人士。
"DNA比对确认是耿继辉,前特种部队指挥官,2018年从军事监狱失踪..."周晓阳翻开档案,"奇怪的是,尸体打捞上来时穿着2023年新款的特战服。"
老者突然用缅甸语快速念诵起来,同时掰开尸体的左眼睑——那里本该是空洞的眼窝,现在却填满某种黑色胶质物。当他的手靠近时,胶质物突然蠕动起来,形成无数细小的触须。
"不是尸体。"吴奈温后退一步,"是'壳'。"
周晓阳还没反应过来,老者已经打开帆布包,取出一把古旧的青铜匕首和五根红绳。他将红绳绕在尸体四肢和颈部,匕首抵住尸体胸口。
"三十年前,马家三公子在缅甸求我制作'童神'。"老者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我警告过他,用军人魂魄喂养的童神会反噬其主。"
匕首刺入尸体的瞬间,冷柜里的灯光剧烈闪烁。周晓阳惊骇地看到,尸体左眼窝里的黑色物质正在疯狂扭动,形成一个小小的手掌形状,死死抓住匕首刃。
"它更强了..."吴奈温额头渗出冷汗,"上次循环只吸收五个军人,这次..."
黑色物质突然顺着匕首蔓延上来。老者当机立断松开匕首,用打火机点燃了红绳。火焰瞬间变成诡异的蓝色,尸体发出刺耳的尖啸,在冷柜里剧烈抽搐。
当一切归于平静,尸体已经化为一滩腥臭的黑水。青铜匕首锈迹斑斑,像是埋藏了几个世纪。
"通知你们上级。"吴奈温擦着汗,"2023年的孤狼B组,绝不能去远山镇。"
周晓阳的手机突然响起。接完电话,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已经...今早有一支六人特战队去了远山镇...带队的是个戴眼罩的军官..."
老者的瞳孔骤然收缩:"不是六人。"他指着地上渐渐蒸发的黑水,"是七人。"